曾经他自己练习魔法，其目的是“学会”。
这或许比“得到表扬”之类的目的要好，但并不是纯粹的。
毕竟那种心态，总会衍生出“大不了再来一次”“练到会就行了”之类的杂思。
是的，他要让自己的想法再纯粹一些。
下一刻，他挥舞起魔杖。
“维拉维托——”
杖尖闪烁着光芒，那种【通透】的感觉让格伦不由自主的瞳孔放大，感到惊喜。
他桌上的木块开始扭曲，变得逐渐圆润起来，没了棱角。
在木块的两侧，一对翅膀缓缓绽放开来，同时出现的，还有青黑羽毛的小脑袋，有着宽短的喙。
木块像是流水一般，在它的身上流转变化，不过刹那便勾勒出了它的完整形象，羽毛变得根根分明，黑白的外套贴合，剪刀尾巴在桌面拖着。
“吱吱——”
清脆的声音在这嘈杂的课堂是如此的悦耳和突出。
麦格教授刚刚才将一块新的木头交到了斐尼甘的手上，便即刻转过头来，看向声音的来处。
一只燕子，已经飞在了空中。
“吱吱——”
它警惕的飞到了格伦的衣领里，黑豆一般大的眼睛观察着周围。
“我想已经有人成功了。”麦格教授露出笑容：“斯普林先生，让人惊讶。我想赫奇帕奇值得加五分。”
麦格教授神色精彩，她本来没有期待过今天能有孩子成功，能有人变出基本的鸟形就算好的了。
就像变火柴一样，第一节课时，除了格兰杰和格伦，大部分孩子都只能让火柴头变出点针形。
想着，她走了过来，将手放到格伦的肩旁。小家伙似乎受到了什么感应，跳到了麦格教授的手掌中，随后被高高托起，向周围的同学们展示。
片刻后，她放下这只燕子，对格伦说道：“继续加油。”便转身继续指点其他学生去了。
赫敏的眼睛一直放在格伦身上，直到麦格教授走远了些，她才靠过来。
“你根本没有用阿维福斯咒，是不是？我都听到了，你用的是通用变形术！”
格伦抓着小燕子，像是盘鸟一般，不在意道：“哦，你说阿维福斯咒？”
“没错。”赫敏点头。
“那个我已经会了。”
“你会了？”赫敏看向格伦，咬着牙，有些难以接受。
就像之前格伦站起来回答的时候说的，比起通用变形术，阿维福斯咒这种固定魔咒达到固定效果的咒语，显然要更简单易学。
格伦不在意的点点头：“拜托，朋友。我第一节课就变了针，你不能指望我下课之后一点事儿都不做，等着按部就班的跟课程吧。”
他放下小燕子，用魔杖在它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唰的一声，小燕子又变成木头方块了。
“Avifoss——”
魔杖闪烁光芒，一只翠鸟出现了，它比刚才的小燕子要更活泼些，在桌面上跳动着。
“准确来说，我只是预习而已。”他靠在椅子上，又取消了咒语。
赫敏不说话了，回过身子去，看着自己的木块，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
“你真够厉害的。”哈利戳了戳格伦的肩膀：“话说你究竟是怎么做的？能教教我吗？”
格伦点点头，同时罗恩和亚当也把脑袋侧过来了。
“为了把它变成一只鸟而去施展魔咒。”格伦说。
“我就是这么想的。”哈利点头。
“真的吗？”格伦带着一丝反问看向哈利。
“你们确定没有带着‘为了完成任务’‘得到表扬’‘想快点加分’‘想当好学生’之类的想法而挥舞魔杖吗？”
哈利不说话了，片刻沉默后，他不由得点点头：“好吧，有点，我主要是不想傻乎乎的挥舞魔杖却看不到一点儿变化。”
“你瞧，你的目的不纯，欲望不干净，心也急躁了些。”格伦笑笑。
“慢一点，把目的纯粹一下，能得到更好的效果，这个是我刚才得到的经验。”
哈利罗恩他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不急着挥舞自己的魔杖了，反而静下心来。
至于隔壁的赫敏，也悄然收回了自己的耳朵。
片刻后，他们才慢慢抓起自己的魔杖。
临近下课——
“我成功了！！”格伦的身后，哈利激动的跳了起来。
一只灰扑扑的麻雀在桌面上跳着，它一点儿不活泼，但是也很努力的吱吱叫了两声。
麦格教授走了过来，惊诧的端详了哈利的作品，片刻后给他加上了三分。
罗恩和亚当也有着比其他人要好得多的进展，他们的木块已经有了鸟型。
如果不是哈利和他俩之间有明显区别，麦格教授都要怀疑是不是格伦在施展变形术的时候，又延伸到他们三个人身上去了。
就像变针那次一样。
之后的几分钟，没人再变成功。麦格教授很满意今天的课堂，她为此布置了仅仅两英寸的作业后，便宣布了下课。
走廊上，哈利激动的拍着格伦的肩膀。
“你简直是天才，格伦！”他说：“顺畅极了，每一次施展魔法，我都感觉我和魔杖心意相通。”
“那是种什么感觉？”一个声音迫不及待的插了进来，是赫敏，她就站在几人的后面，神色失落中带着期待。
“我得想想怎么说...”
哈利摇晃着脑袋，思索了好一会儿，随后才慢慢开口。
“就是...以前挥魔杖，就是一边念咒语，一边拿着个木棍在甩。没成功就换个语气和动作，只靠缘分。
但现在，我能够感觉到魔杖和我都有在努力的去施展魔法。而不是浑浑噩噩的甩魔杖，和它一点儿感应都没有。”
说着，哈利期待的看向格伦：“我这样说对吗？”
“或许是对的，那种通透的、如臂使指的感觉。”格伦点点头。
哈利忙不迭的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赫敏苦恼的摇头，带着苦涩：“我...我不太明白。”
“那你得问格伦了。”罗恩愉快的摊手说。他很满意自己这节课的进展，比往常好多了。
格伦点点头：“是遇到什么问题吗？”
“我做不到。”她苦恼的说。
“为什么？”格伦诧异的看着这个小女巫，他觉得自己所说的就是一个施法的小思路而已，不是什么很难的东西吧。
“你让我不要奔着那些目的去施展魔法，我就...我脑子里很乱，效果还没有之前那么好呢。”
听着她的叙述，格伦愣了一下，继续她的话头。
“然后就急躁了？看着哈利都有效果，就更心急了？”
“没有。”赫敏连忙摇头，可片刻后，她又点头：“我不是说哈利成功了不好，是...别人都进步了，我还在原地踏步。”
“然后就急了，越急心里面想法越乱。”格伦说。
“然后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去乱甩你的魔杖，自然就没效果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