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还是道,「不用了,我还是走吧。」
电梯到了十楼,顾嫣正要走出去时,身后男人又开了口,「我记错了,咱们医院的住院部搬走了,现在在重新装修。」
顾嫣脚步直接顿在那儿,而身后男人直接伸手将电梯关上,两人又陷入了逼仄的空间内。
到了目标楼层后,封恪先从电梯里出去,顾嫣瞪了他背影一眼,脸有些发红,看着自己被刚才那男人抓的痕迹,跟了上去。
她已经许久没有没有来到这个地方了,上一次好像是上个世纪一般。
顾嫣的心里无意识的生出了些感动,突然在那一刹那想着自己那些日子是不是不该那么耍眼前这个男人。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现在即便自己如此落魄了,这男人也没有开口损自己,自己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耍他一顿,骗了钱,之前是不是太过分了……
正这么想着,跟着封恪一同进了门。
封恪打开柜子,扫了眼里边的东西,返头道,「消毒的在对面房间,钥匙忘在家了。」
顾嫣愣在那儿,看着男人的表情许久,突然在这静默的空间里意识到了什么,「你耍我?」
封恪没再说话,只是扫视了她一眼,恢复了那般冷漠的神情,「我是真忘了。」
顾嫣是真没弄懂这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那里站了几分钟,便看到男人拿出手机,接上了那边的电话。
「嗯,下班了?我处理完手上这些文件就来接你。好。」
话很短暂,说完便挂了,封恪将手机放回到桌上,随后便在桌后的椅子处坐下,开始批阅着受伤的文件。
顾嫣站在那儿,看着男人又陷入了工作状态,就把她当作透明,立即就有些火了,「你——」
可这一个字出口后面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看着男人认真工作的状态,手臂旁突然隐隐的发痛,顾嫣冷笑了一声,突然便觉得有些委屈。
她不打算走,在旁边的沙发处坐了下来,封恪也没怎么看她,而过了会儿,他手机又响了。
估计还是林霜打来的,封恪接过之后,温柔的跟她说了几句话,随后笑,「这个季节,吃什么冰淇淋。」
顾嫣下意识的往窗外看了眼,已经是初冬了。
可不知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撒了些什么娇,封恪又改口,低笑了声,「好吧,那只准吃这一次。」
顾嫣眼眶莫名有些发红,她突然便想到之前,她和封恪之间,除了她耍他那些天经历的那场‘梦境“,其实别的多余的什么都没有。
她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自从知道那两百万是假的,看到封恪现在对林霜如此温柔,她发现自己还是有些不舒服的,那种不舒服,顾嫣归结于嫉妒。
可是这样的嫉妒她自己也没有办法,因为就是她自己作的死。
封恪挂了电话后,顾嫣再重复了一次,「你把我叫进来,就是为了羞辱我?」
「我没那个闲情。」封恪开口,随后从包内拿出一对耳环,将其丢在了桌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随后看着顾嫣,终于说出了这次的来意,「你上次走的太急,落东西了。」
顾嫣看着他对待自己耳环那般模样,莫名就有些生气,就好像被羞辱了一般,她指甲掐紧指尖,陷入了沉默。
封恪他并不是一个会忘事的人,他很谨慎,刚才把自己叫进来绝对是为了羞辱。他看了几眼她的伤痕,可说完那句话后却再没过问,就好像只是找个由头将她骗进来后羞辱她一般。
他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一句关于那八十万,和支票的事,可是顾嫣可以从他的模样处感受到他的冷漠。
好像是在让她看清楚,自己耍他的后果。
那八十万很快就能花完,而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医生,可以把这个身份坐到底,而且那几十万根本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而她,却还是过着跟以前没有两样的生活,从某个地方像过街老鼠一般逃窜出来,在这种地方被撞到,连排队都要挂号,被骗不用挂号还被进来羞辱一顿。
自己算计了那么久却是一场空,而被算计的其他人都在正常道路越走越远,越走越顺畅。
上边的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将他身影拉长,瓷白的地面反射出影子,封恪丢完她的耳环后,便又开始处理了文件。
虽然一言不发,但那意思仿佛就是让顾嫣自己走。
顾嫣看透了他的想法,声音冷到极点。「你就这么对我,不怕我把你的事说出去吗?」
许是这些日子接连受委屈,手机里还存着些不堪入目的话,她有些受不了了,说出的话都带着委屈。
「我怎么对你了?」封恪停下笔,皱了皱眉,随后,许是想起了什么,「我今天是真忘带钥匙了,如果你实在不想排队的话也可以,明天早点来我办公室,我帮你处理伤口。」
还不等顾嫣说话,男人又抬头,「我真的没别的意思,你别把人想的太坏了,明天你过来,我也不收你的钱。」
顾嫣上前几步,拿过耳环,心里的不甘心到了极点,可是她觉得自己的不甘心又特别没有理由,特别可笑。
顾嫣不走,封恪倒是也没敢她,只把她当透明人,在林霜再次打电话过来时,顾嫣冷冷一笑,「你说小清纯女要是知道你是个二婚男,她会怎么想你?」
封恪笑了声,直接把笔往桌上一放,蹙眉,唇上却是笑着的解开了颗纽扣,「顾嫣,你觉得自己还能像以前一般威胁我?觉得我还怕你?」
顾嫣抬头,「你能把我叫进来,就知道我肯定会威胁你。」
封恪嗯了声,笑了,「那你试试看吧。」
他说完后,合上了文件,拿着手机回了那边的微信,随后便离开了办公室,顾嫣的手臂又开始隐隐作痛,刚才从酒吧里出来的心悸根本就没有过,他虽一语不发,可顾嫣却立马跟着他便出了办公室。
她借着光看了眼自己手臂上被抓出血印的红痕,许是和男人如此大的差距让她不甘心,又许是她太爱面子,男人方才对她是赤裸裸的面子上的羞辱,这对她太过于残忍,她很厚脸皮的说了声,「带我去药店,买药可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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