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国通往雪之国的海上,一艘平平无奇的货轮挤开水波,朝着雪之国的海岸港口靠近。
而就是在这艘小型货轮的最底层舱室内。
面麻靠在墙壁上,饶有兴趣地感知着幻术意识传来的画面。
不过。
在看到宇智波泉用野兽般的姿态,近乎是将宇智波鼬活活咬死的画面时,也是忍不住愣了好半晌。
旋即,露出了一抹赞赏的笑容。
“不能小瞧的野兽啊,只要咬住猎物就不会松口的野兽,真是值得期待。”
就在这时。
原本躺在床上的宇智波泉猛然睁开眼睛。
她瞪着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死死注视着舱室的天花板。
眼中还残留着些许的杀意和死意。
但回过神来后。
无法想象的剧痛,向着泉的大脑和眼睛袭来。
“呃啊!!”
泉忍不住闷哼出声,痛苦地捂住左眼,忍不住冷汗直流。
而双眼中缓缓流下的凄艳血迹,给那秀美的脸上添了几分狰狞。
“看样子,你获得了不错的力量。”
面麻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环胸,注视着额头布满冷汗的宇智波泉。
他大概已经理解宇智波泉的瞳术能力。
——原理就如同录像带一样。
左眼“黄泉津”,全称为黄泉比良坂,是神话中隔绝生者与死者,现世与黄泉的边界。
这个瞳术的作用,是“暂停”。
右眼“道反神”,又名塞坐黄泉户大神,是神话中由堵住黄泉比良坂的千引石,从而变成的神。
这个瞳术的作用,是在“黄泉津”的基础上进行“倒放”。
而且从宇智波泉两次使用瞳术的不同之处来看。
似乎还可以对瞳术的影响范围、影响时间进行调整?
如果可以熟练运用,那么简直就是BUG级别的能力。
而剧烈的疼痛感逐渐消散,宇智波泉也慢慢清醒过来。
“我这是,在哪里?”
她眼神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口中不住地喃喃着。
在看到既熟悉又陌生的舱室时。
顿时愣了愣,被幻术暂时遮蔽的记忆也开始苏醒。
直到看见那道戴着三眼猫脸面具、身穿黑色大麾的惰懒身影时,宇智波泉彻底才回过神来。
“……所以,那是两个相叠的幻术吗?”
这也就证明,她的母亲和族人早已死去了啊。
她只是在幻术中,经历了一次那晚发生的灭族事件而已。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面麻双手抱胸,随意地靠在墙壁上。
看着露出苦涩笑容的泉,语气淡然道:“那么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
“是向宇智波鼬与木叶高层复仇,让自己唯一的亲人,还有那些惨死的宇智波亡灵得到安息,还是说……”
面麻的语气陡然变得低沉。
“放下心底的憎恨,选择原谅那些人?”
此话一出,舱室也陷入沉默。
而面麻也没有多言,就这样静静观察着。
尽管早已知道了泉的选择,但他依然在耐心等待着。
等待着面前这只野兽,亲口说出自己要狩猎的目标。
“……原谅他?”
宇智波泉沉默良久。
恍惚间,母亲那慈祥温和的笑容,再次漂浮在她的眼前。
但下一秒,一切都破碎了。
那张脸变成了双目圆瞪、沾满鲜血的惨状。
“为了他疼惜的弟弟,为了他眼中的和平,为了他热爱的村子,就要牺牲我的妈妈和族人?”
泉惨笑一声,用略显沙哑的声音道:“凭什么?!”
凭什么,只有他的弟弟是特殊的?!
凭什么。只要他希望,那么尚在襁褓中的孩童都被他无情牺牲?!
那样残忍的行径,不管用什么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她都无法理解。
“若是就这样原谅他,背负着宇智波姓氏的我,又有什么脸面下去见他们!”
宇智波泉那歇斯底里的声音里,充满了强烈的愤怒与憎恨。
“既然那个男人是自私鬼,那么我就是为了杀死他而活着的野兽!”
那双猩红的眼睛涌出泪水,顺着脸颊不断落下。
眼中的万花筒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在那里飞快地旋转。
宇智波泉毫不掩饰自己对宇智波鼬的恨意。
她曾经的确对宇智波鼬有所好感,但是还没有到不可自拔的魔怔程度。
若是就这样原谅宇智波鼬。
她死后又怎么面对含辛茹苦养大自己,把所有爱毫无保留给她的母亲?
还有那些平日间照顾自己的老人,从小玩到大的同伴们,白天还活生生在大街上说说笑笑的族人们……
他们的愤怒、憎恶、仇恨、悲伤……
又由谁能来平息?!
“大人!”
宇智波泉突然半跪在面麻的身前,满脸的悲伤道:“只要闭上眼睛,我仿佛就能看到一个个惨死的宇智波亡灵在祈求我为他们复仇。”
“无论您是谁,只要您能赐予我复仇的力量,我都愿意誓死追随您!”
宇智波泉清秀的脸庞冰冷无比,眼中满是坚定与恨意。
她虽然很疯狂,但是同样也很冷静。
她很清楚,自己的力量太弱了。
仅凭她一人,根本不足以杀死那些木叶高层和宇智波鼬。
为了获得复仇的力量,即使是将灵魂出卖给魔鬼,自身堕入地狱也无所谓!
“这样吗?”
面麻轻笑一声,伸手将泉从地上拉起,语气温和道:“那么,欢迎你加入赤月。”
“从今以后,你就是月读命。”
………………
与此同时。
夜幕缓缓落下,苍白的雪花从空中飘落而下。
山体和树枝上积压着厚厚的白雪,更是增添了几分寒意。
一座建立在高大雪山之上、有着高大城墙的宏伟城市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雪之城,雪之国的中央城市。
雪之国的大名府便位于这里,所以雪之城的看守也是极为森严。
一些穿着蓝白铠甲、佩戴着雪花护额的雪忍在街上巡逻。
“还没找到吗?”
“没有啊,队长,你说那些家伙有可能还留在雪之城吗?”
“我也不认为他们还敢留在雪之城,但是怒涛大人既然交代了,那不管怎么样都只能照办。”
“啊~好麻烦啊!”
几名雪忍聚在一起发着牢骚,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那道异样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