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和保安俩人还算有良心,没有撒腿跑路,而是抱着我的胳膊和腿,尝试将我抬起。
我无奈说:“没用。”
“我的身上,压着六丁六甲十二个天神,凡人根本搬不动。”
死尸越离越近,沈语嫣吓得六神无主,声音都哆嗦了。
“现……现在怎么办?”
一时间,我没办法挣脱束缚,只好指着司机和保镖。
“你们俩,盘膝坐在地上,和我一样手捻莲花决,闭上眼心里头啥也别想!”
两个人按照我的指示,战战兢兢的盘膝坐好。
我手捻法咒,嘴里诵唱:“太清之气,凝聚我心,阴阳交汇,鬼神皆听!”
“黑白无常,循道而来,显化真形,助我成事!”
爷爷传我的拘灵术,上能调九天神将,下能拘地府阴差阎罗。
我诵唱过咒决,掐破左右手指尖两点血,弹射在司机和保镖的眉心。
俩人浑身打了寒噤,猛的从地上站起。
左边的司机脸色煞白,右边的保镖脸黢黑,俩人站在一起,身后阴气滚滚。
司机嘴唇不动,声音从肚子里发出。
“何人召唤本神?”
我躺在地上不能动,只能扯着嗓子喊:“我乃天师门传人李四海,请两位阴神捉妖!”
“事成以后,必有香火奉上!”
俩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眼看着四具活尸逼到近前,沈语嫣吓得双腿发软,蹲坐在我身边,泪水吧嗒吧嗒往下砸。
我躺在地上,无奈安慰说:“用不着害怕。”
“我请来的这二位,是地府黑白无常使,七爷范无救和八爷谢必安。”
“这俩人对付活尸,绰绰有余。”
黑白无常俩人,把手伸入滚滚黑雾中,再拿出时,手里已经多了锁魂钩与哭丧棒。
被嘎巴拉加持的活尸,浑身冒着佛光扑到近前。
双方碰上的刹那,阴风怒号浓雾滚滚。
沈语嫣被呛得直咳嗽,眯起眼想要看清战况,却只能看到阴惨惨的雾气。
我说:“别白费功夫。阴差办事,你一个活人怎么可能看见。”
我艰难扬起脖子,双眼凝聚了道家真气,透过层层迷雾,看到前方的战况。
七爷扔出锁魂钩,缠绕住活尸的脖颈,猛的一拖拽!
咔嚓——
活尸的脑袋滚落在地,剩下的无头尸仍然张牙舞爪的扑上前。
八爷谢必安哇哇乱叫着,扬起哭丧棒啪的打下去。
一阵雷电火花闪过,无头尸体炸成无数块。
俩人与四具活尸缠斗,约莫半个小时过去,地上就只剩下一堆碎尸。
“李四海,别忘了你说的话。”
黑白无常的魂魄,从司机与保镖的身体中抽离,钻入山中层层迷雾消失不见。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太阳从山头钻出,照耀在我的身上。
六丁六甲咒文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弱化不少。
我仰头吞下一口东来紫气,身体猛的一个发力,周围山壁十二处写有符咒的石头,轰然一声炸裂。
“妈的,总算把这玩意儿挣脱了。”
我揉着酸痛的手腕,踹了地上的司机和保镖两脚,“喂,起床了。”
俩人一脸懵逼的从地上坐起。
“刚才咋回事?”
“我们怎么睡在这儿?”
我懒得解释,“没事了。”
“你们立刻开车,离开这个鬼地方。”
日出东方,晒化了缠绕车子的阴气。
车子顺利打火启动,回到沈家别墅。
沈金虎老早站在门口迎接,满脸堆笑的道:“李先生,昨儿晚上玩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我刚花了大法力请神,这会儿头晕眼花,浑身疲惫。
沈语嫣下了车子,“爸,李先生昨晚没有休息好,您就别烦他了。”
“吴妈,你去给李先生收拾床铺,烧洗澡水。”
沈金虎一脸的八卦相,凑到跟前小声问:“昨儿晚上,你们怎么睡的?”
沈语嫣下意识说:“我们住的一间房。”
“啥。”
沈金虎先是一惊,随后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先生,你和我闺女虽然年轻,但还是得多注意身体。”
“今天晚上,我让人炖王八母鸡汤,再炒一盘五鞭菜,给你们好好补补。”
“以后量力而行,可不能把自己累成这样。”
沈语嫣俏脸羞红,“爸,你胡说什么呢!”
“昨天晚上,李先生的一个女同学,和我们一起睡的,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沈金虎神情惊愕,“你们仨人一起!?”
沈语嫣羞得快要钻到地缝里,“我和那姑娘一起睡,李先生睡在地上。”
“这样啊。”沈金虎的神情,明显有些失落。
很快,他的脸上又堆出讨好笑容:“李先生,你看我沈家财运的事……”
我打了个呵欠,“从今天开始,你斋戒沐浴十五日。”
“第十六日的时候,我给你沈家请财神。”
沈金虎又惊又喜,扭动着肥硕的身体,跑到我的前头撩开门帘。
“多谢李先生,我一定听您的话,这半个月半点荤腥不沾。”
我提醒说:“除了肉,还有葱、姜、蒜、辛、辣,等的调味料。”
沈金虎拿出小本本,认真的记下,“还有呢?”
我说:“还有,预备五十万酬劳,一分不能少,一分也不能多。”
嘱咐过沈金虎,我就上楼去休息。
从昨儿晚上到现在,我又是施法,又是被困,又是请神,已经是筋疲力尽。
好在天师门的功法,有睡功可以补充精气神。
我沐浴更衣,躺在床上,双手内扣于脐下三寸,双脚的脚心贴在一起,膝盖外翻。
道家还阳卧,可以最快恢复身体的真阳之气。
仅仅过去半个时辰,我再次睁开双眼,就已经精气神圆满。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沈家设了法坛,给黑白无常烧香纸蜡烛,并给沈金虎准备请财神的法器用具。
我之所以尽心尽力帮助沈家,除了因为五十万酬劳外,还因为沈家答应我一件事——灭掉杨媚儿和杨丰年!
整个杨氏集团,在青州根深蒂固。
上到千万级的大公司,小到县城连锁酒店参观,都有产业涉及。
我为杨家算了一卦,正常情况下,他们破产需要十五年的时间。
哪怕破产,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杨家这对狗父女,仍然能吃喝不愁的过一辈子。
我要做的,是让杨家迅速破产到负债累累,让杨媚儿与杨丰年到大街上讨饭!
沈语嫣和沈金虎,一边用正常商业手段,将杨家的公司排挤倒闭,一边搜集杨家的违法证据。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十五日时间一到,我给沈家请来财神,就能彻底吸干杨家的财运。
无论是给沈金虎下咒的喇嘛,还是用六丁六甲大阵困住我的老妪,都是杨家花重金请来的。
我把杨家搞破产,就能根本性解决这一麻烦!
而事情发展的顺利程度,也远超我的想象。
从第一日到第十四日,斋戒沐浴的沈金虎,每天都先参拜爷爷的神像,再参拜财神的法坛。
他体内的福气、财运,都在以我肉眼可见的程度增多。
在沈金虎的操作下,杨家的公司、店铺,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块接着一块的倒闭。
只等明儿正午,我主持过开光加持仪式,‘财神’就算正式到家。
杨家的生意,也彻底宣告破产。
第十四日晚上,我悠闲的躺在床上,打开手游王者,准备赛季末再冲一把分。
胜利、失败、失败、胜利……
每次掉段之后就会连胜,即将升星的时候,继续掉段。
我整整打了四个小时,时间即将过十二点!
再赢最后一局,我就能冲分赢赛季奖励,这场游戏也进入赛点,最后一波团将本场决定胜利!
我心脏砰砰直跳,用力的在被子上噌去手汗,成败就在此一举!
嗡嗡——
忽然电话响起,游戏直接卡屏退出。
我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哭腔的女声,“李四海,我现在很害怕,你来见我一面好吗?”
“我见你马勒戈壁!”
我怒火窜上头,冲着手机就是一顿臭骂,“杨媚儿,你这贱人千万别死的太早!”
“无论出什么事,你都得撑住。”
“再撑几天,你就能看到杨家破产,也能品尝到当穷逼的滋味。”
“不对,你连穷逼都不配当,只配当他妈的乞丐!”
我火力全开,对着电话就是一顿怒喷。
爷爷说,杨媚儿是我命中桃花劫,这话说的不恰当。
这贱人就他妈是个灾星!
之前找人打我,砸了我家就算了,还特么害我掉段!
可杨媚儿的一句话,就让我陷入绝对冷静。
“李四海,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