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傕拔剑要斩皇甫鹂,时左右副将却阻止道,“将军不可!杀了皇甫鹂便给郭汜留下了口柄,到时候便出师有名,于将军不利啊!”。
皇甫鹂见到李傕拔剑,不为所动,反而骂道,“李傕不奉皇帝谕诏,意图谋反自立矣!”。
李傕犹豫不决之间,见到皇甫鹂出言不逊,更yù杀之,而左右副将阻拦,方才止住李傕,当时献帝于郿坞之中,听闻皇甫鹂险境,便急使宫内之人前来召皇甫鹂,未保其xìng命,献帝罢黜皇甫鹂回西凉老家,躲避此难。
却说李傕之军队里,大半都是西凉人士,西凉之人骁勇,而兼有不少羌人助阵李傕,所以李傕的军队倒是有几分的实力,皇甫鹂见到自己已经不能再助力皇帝,便有心自戕谢恩,但是转念一想,便潜入了李傕的军营之中,在军中不少西凉人面前谣言,“李傕谋反,从之者即为贼党,后患不浅”。
西凉人多有信任皇甫鹂者,纷纷听其言,意yù离开李傕军队,不过尚有不少人不以皇甫鹂为意,皇甫鹂便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于军中自刎,临死前,仰天长叹曰,“某不才,不能再侍奉在帝侧,今yù以死明志,报效帝王之恩,李傕谋反,臣不能诛之,大恨矣!”,遂一腔热血,尽数抛向空中,身子轰然倒地。
西凉人尽皆震撼,皆信皇甫鹂之言,不yù再在李傕手下,纷纷逃走回老家,而不少的羌人也怨念李傕不赏赐名爵,纷纷离开李傕,继而军中军心不稳。
李傕大怒,但是皇甫鹂已死,无以怪罪,逃窜之西凉兵马也都是游兵散勇,难以追击,而李傕倒是派兵去追回羌人,但是羌人早就逃入深山之中,寻不到影子了。
献帝见李傕喜怒无常,大怒皇甫鹂,便有心安抚之,遂降下昭告,封李傕为大司马。
如今之时,献帝也只能许给李傕这种虚衔,不过李傕倒是受用的很,当下大喜,不复管军中不稳的事情,乃云,“此乃女巫降神力助吾也!”,遂重赏女巫,却不赏赐军将。
骑都尉杨奉大怒,谓自己的亲信道,“吾等出生入死,身冒箭矢,功劳反而不及一个女巫乎?”。
其亲信道,“李傕无义,不若杀了此贼人,以救天子?”。
杨奉也早有异心,听闻此言,正中其下怀,说道,“某有一法子,汝在李傕军中,我在营外,明rì三刻,汝在军中放火,我亲自引兵外应,到时候李傕之军必然大乱,我便手刃此人,以救天下!”。
副将以为然,便诸般准备,以策万全,不想事情筹划的并不周密,早有一人去李傕之处告密,李傕怒不可遏,当即便派遣人马前去把那杨奉之副将斩杀,枭首于军营之内,以jǐng众人,当时杨奉在外,久久不见火光,便疑心有异,果不其然,一时半刻之后,李傕亲自率军而出,正好遇上了杨奉所部,杨奉知道事发,索xìng死战到底,一时间,两只人马于李傕的军营之内厮杀开来,死伤者无数,而杨奉料敌不过,便引着一支队伍,逃窜而走,奔着西安去了。
先是军中的西凉人士逃走,兼有羌人尥蹶子,还有杨奉叛乱,一摊子事情下来,这李傕手底下也就没有什么人了,而郭汜更是见到空子不放手,天天率兵来挑战,李傕闭门不出,已有数rì。
李傕在军营之内闷闷不乐,只得喝酒,忽然有人来报,言说“张济将军统领大军自陕西而来,yù与二位大人和解,言论如有不从者,必引兵击之!”。
所谓二公,不过就是李榷郭汜这两个匹夫而已,而言和之事,倒是正和李傕心意,现在他的境地已经不必从前,早就想要议和罢战了,如今却又张济前来说情,却正好卖他个人情,便应允了此事。
原来这张济和樊稠交好,同在李傕郭汜手下,马腾兵犯长安之时,这樊稠私放韩遂,张济向李傕献计,杀了樊稠,张济事后悔恨,便向李榷郭汜二人辞行,去了陕西之地,不复在长安之内为官,当时李榷郭汜正是如rì中天之时,寻常人哪里会舍得离开,不过张济倒是离了这是非之地,也算是颇有智慧,而当他听说长安之内已然大乱的时候,忧心献帝受苦,继而放远了政治目光,以为李榷郭汜二人不堪用,便有心取而代之,总揽朝政,便从陕西之地奔赴而来。
张济到得长安之时,派出了两队人马,一队往李傕军营中去,另一队往郭汜军中去,两边都传来了好消息,尽言愿意讲和,原来这郭汜见张济势大,也便失去了当年的硬气,欣然答应。
却说这李榷郭汜二人尽皆到张济军中,握手言和,张济倒是开怀,不复管此二人,而是到郿坞之内,上表天子,言说,“长安霍乱,苦不堪言,不适宜帝王居之,请天子移驾弘农!”。
当初张济向李榷郭汜二人请辞的时候,去的就是弘农,乃是陕西之境,正好是张济的大本营,而弘农之所在,又离东都洛阳相近的很,所以献帝也是大喜,“若是能够得偿所愿,再见东都之地,当是无憾,仰仗张济将军了,万万幸也!”。
献帝当即册封张济为骠骑将军,而张济也把自己军营之内的酒肉饮食贡献了出来,分给献帝及众位官吏,这张济一到,李傕便安稳了起来,不敢再围禁献帝,而郭汜也不敢再关押着百官,纷纷收手,俨然他们两鹬蚌相争,张济这个渔翁倒是得到实惠的利益了!
张济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车與具备,马匹无虞,献帝遂上了銮驾,百官也一起随行,在张济的押送下,浩浩荡荡的朝着陕西进发。
不提李榷郭汜二人,单说此时的冀州之内,一人端坐在椅子上,有人来报,“銮驾已经出了长安范围!”。
“再探!”,端坐之人的神sè似乎没有什么触动,反而让来报之人继续探听消息。
“好茶啊!”,一杯茶水轻拭,一缕郁香飘出,品一口,倒是令人气定神闲,门外有一人走入,乃云,“主公,似乎衮州方面已经有了动静!”。
抿茶之人抬头一望,笑道,“原来是奉孝啊!快来尝尝这新鲜的茶叶,乃是山巅之上,刚刚采摘下来的上品啊!”。
郭嘉字奉孝,而古人亲近之间,方才以表字称呼,所以品茶之人便是冀州刺史高飞。
郭嘉并没有想要喝茶的意思,只是说到,“主公也贪恋杯中之物了!”。
高飞哈哈大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茶水可不是贪恋,茶道jīng髓的很呐!品茶如品人,世事如茶,都在一杯之中啊!”。
“主公妙论,只不过奉孝并不懂茶道,倒是衮州曹cāo已经准备出手了,不知道主公以何应策?”,郭嘉拱手道,以便拒绝高飞的茶水。
高飞倒是并未有什么关键的说辞,只是说到,“我知道奉孝喜酒不喜茶,酒水浓烈,茶味清淡,若是单单以味蕾来判别,当然是先酒后茶了,不过这茶之妙处,还得用心体会啊!滚水泡茶,茶叶沸腾,热不得凉不得,恰到好处的温度,才能泡出绝美的味道啊!”。
这高飞自从徐州归来,身受重伤,然后就像是换了一副脾气一样,待到身子调理好之后,便喜好饮茶,心平气淡,而郭嘉以为奇怪,高飞只是言说,“挨了一刀,便长了一刀的智慧,岂能白痛一回?”。
刚开始的时候,郭嘉以为主公有异,便处处留心,但是数rì观察之下,确定眼前之人确实是主公高飞无疑,这才略有放心,不过主公换了这样的一副面孔,倒是让郭嘉感到奇怪。
郭嘉低首道,“奉孝明白了,谨听主公之命!”。
郭嘉终究是没有饮高飞的茶,其实高飞也知道,这郭嘉不会喝茶的,而在郭嘉退下的时候,高飞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一股子茶水的热气飘上来,又散开了。
其实人的秉xìng哪里会那么容易改变,而高飞之所以从徐州归来之后,便像是得道之人一样,风轻云淡,一切漠不关心的模样,其实,高飞所做的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而他所防备的人当然不在徐州之内,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作戏作足!
徐州的亏,高飞吃的太大了,被刘备算计,差点身死,这种局面高飞绝对不会让其发生第二次,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高飞比谁都懂,背后的一刀,绝对不能白挨,而高飞此刻所图谋的,便是献帝其人!
衮州曹cāo,采纳荀彧之计,早早的在献帝东归的路上,埋伏下了伏兵,准备静候以待;而徐州刘备、吕布,也在陈宫的建议下,出奇兵拦截;只有冀州高飞,在轻轻的品茶,似乎与世无争,显得无时不刻都很淡定,但是他真的淡定吗?冀州方面会束手无策放任献帝东归吗?还有“鬼才”郭嘉又会使出什么奇招?献帝争夺大战,才刚刚开始,而这片**的土地上,究竟会有多少英雄崛起?这是一个传奇的时代,也是一个英雄的时代,好戏才刚刚拉来帷幕,请记住,三国真正jīng彩的篇章,就在这里,好戏即将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