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乃是西凉军阀,拥兵自重,曾经在李傕郭汜二人把持长安之时,举兵相犯,未曾想这个时候,竟然会身入许都,而马腾入许都的消息,也的确让高飞有所怀疑,当下便问道于郭嘉,“无事不登三宝殿,马腾怎会前來。 ”。
郭嘉面sè褶皱,倒是说道,“想必邀马腾來许都者,必是曹cāo也。”。
高飞大惊道,“刘备入许都,马腾亦入许都,难道这两者之间,还有什么联系。”。
郭嘉不以为意,说道,“马腾其人虽无大才,但是野心不小,当年长安勤王便可知晓一二,不过真正可怕的对手还是曹cāo,曹cāo用心险矣,恐有诈计。”。
高飞点头,“刘备深藏不漏,马腾拥兵自重,曹cāo险恶巨jiān,看來许都之内的确要有一场好戏了。”。
郭嘉笑道,“主公不怕被请君入瓮。”。
高飞笑道,“沒有胆sè,怎敢一搏。”。
郭嘉口中一阵轻咳,而高飞念想郭嘉患病,便送其归府,不作商量之事,其实关于郭嘉的病情,高飞倒真的是不太知道多少,宫中数位御医都诊断不出,只能以疑症作诊,高飞倒是怒气不已,不过他自己也对这帮庸医无法,而念及华佗其人之时,已然无处去寻。
高飞曾经考虑过这郭嘉的病症会不会与贾诩其人一样,而求证于郭嘉之时,郭嘉倒是笑道,“奉孝之生死,自有天命,不须主公劳力,郭嘉已经了然。”。
禅机之所以为禅机,便是难以捉摸,所以高飞也不知道郭嘉究竟患的是什么病,不过病症越來越重倒是真的,高飞见郭嘉之样,虽有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在郭嘉离身之时,高飞举头而望窗外,正好对着衮州方向,而面sè忽然带笑,似乎已然看到了先机。
顺着高飞的视线所及,便是衮州方向,而就在衮州的丞相府里,曹cāo乃站立于数人之前,定睛视之,乃是荀彧、荀攸叔侄还有程昱,而在程昱之旁,还有一独眼将军,正是夏侯惇。
曹cāo背手立于四人之前,乃说道,“马腾明rì便会入得许都,如何处之。”。
程昱谏道,“马腾久据西凉,兵马众多,野心不小,此人入许都,定然会把许都之内搅和的天翻地覆。”。
曹cāo倒是问道,“何以见得。”。
程昱乃说道,“马腾者,西北之狼也,而许都之地,乃是dì dū之所,纵狼入市,必然有所为乱。”。
曹cāo倒是大笑道,“程昱之言,倒是颇合我曹cāo之意,不过引马腾入许都,倒还不是单单为了此点。”。
当时夏侯惇闻言,倒是说道,“丞相还有深意。”。
曹cāo突然板住面孔,乃说道,“一山不容二虎,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荀彧等人闻言,不露声sè,只是留下夏侯惇一人狐疑不已。
曹cāo商讨完大事之后,心情大好,便要外出城外野林之地狩猎,而夏侯惇见状,倒是说道,“元让去陪丞相狩猎。”。
曹cāo笑道,“元让乃是衮州将军,不可轻动,我曹cāo只是狩猎娱乐,不劳元让,本相带领数员家丁军士便可。
曹cāo阔步出得府院,而见得府内有一个少年郎,一身铠甲戎装,伫立在丞相府外,曹cāo奇之,便问道,“汝为何人。”。
那少年郎手执短戟,乃回道,“中郎将典满,护卫丞相府周全。”。
曹cāo闻言,大惊道,“汝是典韦之子典满乎。”。
典满低头称是,而曹cāo倒是喜哀之sè难定,便对典满说道,“汝年纪几何。”。
典满回答道,“年方十六,为中郎将。”。
曹cāo对左右之人说道,“此乃吾大将典韦之子典满,想在那郓城之下,典韦将军何其勇猛,一生为我曹cāo某人遮剑挡刀,不想年岁蹉跎,如今典韦之子已然少年,吾之幸事啊。”。
当时夏侯惇在曹cāo身旁,乃说道,“典韦大哥既去,丞相便厚待其家人,如今典将军之子亦长大chéng rén,yù报效于丞相,秉其父之志。”。
曹cāo大笑道,“如此最好,典满休要再做中郎将,我看你手中一双短戟,便有汝父之风范,且露出一手让我曹某人一看,若汝有典韦将军一半的勇武,便驱驰于军中,保我衮州之内的家国天下。”。
典满闻言,把手中的短戟别在腰间,见得丞相府外有一十余丈的旗杆,伫立在地,那典满少年英雄,便趋身于旗杆之下,双手抱垂,低腰揽住那旗杆根基,手臂用力,皮肉乍起,陡而一声大喝,那插入底下两丈深浅的旗杆便被典满拔起,而且事情未完,只见当时有狂风大起,那典满双手抱住十余丈长短的旗杆,迎风而动,那旗杆上的“曹”字红旗便招摇而动起。
曹cāo惊呼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吾有典满,乃是托典韦之福也。”。
典满听闻丞相之话,便双手一顿,复而把那旗杆插在原处,不过地基已松,又有大风作怪,只见典满双手一离,那插入地下的旗杆便应声倒下。
曹cāo倒是不以为意,“倒此桅杆,得一大将,乃是我曹孟德之幸也。”。
典满当即便跪倒于曹cāo面前,“典满定然秉承父亲遗志,不教丞相失望。”。
曹cāo得将典满,心中大喜不已,便说道,“今rì我去城外狩猎,典满相随。”。
典满称是,而在丞相府外,一阵嬉笑之声,似乎曹cāo与典满在叙其父典韦之英雄事迹。
与曹cāo心情大好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此刻尚且身在许都驿站里的刘备,只见到刘备伫立于驿站之中,乃对关羽、张飞二人说道,“今rì未央宫前之事,汝等见之否。”。
关羽等二人称是,而刘备继续问道,“高飞欺我,设下如此圈套诱我中计,天子遭有此祸,我刘备心中愤懑不平,兼有杨奉与董承两位大人惨状而死,难道我刘备身为汉室宗亲,只能坐以待毙。”。
刘备说完此话之后,张飞的神情倒是激动的很,“我视高飞为英雄好汉,方才与之称兄道弟,不想此人竟然弄权于朝堂,还整出一个什么点天灯的刑罚,实在可恶,莫要再让我张翼德见到此人,否则一定要先打他满地找牙。”。
在张飞未观察到的细节之中,那刘备倒是露出狡黠一笑,不过转瞬而逝,即刻便变成了愤怒之sè,而关羽亦怒道,“高飞与那曹cāo两人具为狼狈之徒,窃国为相,只是如今我等势单力薄,如何能敌得过高飞与曹cāo。”。
刘备闻言倒是笑道,“倘使只有我刘备一人,当然无有可能,不过外加一个西凉马腾呢,马腾不够,再加河北袁绍、宛城张绣、徐州吕布、江东孙策……天下英雄四起,他高飞与曹cāo两人,亦无法与天下人为敌。”。
关羽倒是惊愕道,“说之倒是容易,不过这些人亦是一盘散沙,如何能够群起之。”。
刘备笑道,“想要cāo纵一个人倒是很难,不过让一群人去抢肉倒是容易的很。”。
张飞张大嘴巴,“难道大哥已有妙计。”。
刘备笑而不语,“聚起一堆沙子倒是艰难,而搅乱浑水却很容易。”。
张飞不解刘备之意,想要再做询问之时,刘备已然手执一本《chūn秋》,静读于烛火之下。
其时已经入夜,圆月当空,而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今天许都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场热热闹闹的天灯还是一场不大不小的舆论。
百姓的忘xìng是最大的,他们自然不晓得今rì皇宫内苑究竟发了什么,不过百姓的臆测也是很厉害的,他们能意yin到皇宫之内的每一个角落,但是他们却绝对想不到,此刻的大汉天子刘协已经被幽禁在未央宫之内。
竖rì,许都之外,一众浩浩荡荡的军马驶來,而为首者,乃是一长须大汉,眉眼高挑,鼻梁硕大,俨然一副西凉人尊容,贯吹大风,肤sè焦黄,不过眉宇之间,倒有一道不俗的英气。
许都城下,亦有一众军马,为首者,乃有两人,一个是左丞相高飞;一个是右丞相曹cāo,而此二人尽皆面sè自若,在城门之下等待着西凉的來客。
按理來说,刘备入许都,高飞出城相迎乃是朋友义气,当然这义气有很多的虚假成分,而曹cāo亦是,至于这马腾,身份不过是西凉刺史,一方军阀而已,何意竟然会有两位大汉丞相出城门相迎。
对于高飞來说,马腾其人倒是并未谋面,不过相较于马腾,高飞似乎对马腾之子马超更感兴趣,而他之所以肯亲自出城迎接马腾,不过是听说马腾此行有马超相随,高飞只是想要讨好马超而已。
不过高飞已经有所打算了,只要马腾不死,马超决计不会转投自己帐下的,所以他现在倒是打起了马腾的主意。
曹cāo之所以肯亲自出城迎接马腾,其实还是因为他与马腾有些私交,至于交情到什么份上,高飞倒还真是想要亲眼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