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且过,晨曦之时,众人皆以整装待发,曹操部共两万余人,将军六名,高飞部三万余人,带甲将军三人,共计五万兵马合作一处,浩浩荡荡向洛阳开拔,又行了两日,走到洛阳之外百余里的地方,正是京畿洛阳之咽喉――汜水关,且见到诸多兵马围聚在关下,却原来其余联军尽皆已到。
当初曹操传矫诏的时候,共有十八路诸侯应和,分别乃是第一路:南阳太守袁术第二路:冀州刺史高飞第三路:豫州刺史孔侑第四路:衮州刺史刘岱第五路: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路:渤海太守张邈第七路:东郡太守乔瑁第八路:山阳太守袁遗第九路:河北相鲍信第十路: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路: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路: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路: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路: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路:上党太守张扬第十六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路:河北太守袁绍第十八路:陈留太守曹操其实大部分都是过来打酱油的,凑个人数,凑点军队,随便过来看个热闹而已,高飞倒是不计较这些,在联军的营帐里,高飞和曹操见到了诸位英雄好汉,相互寒暄几句,而高飞更是一个都不认识,听闻其名,不知其人而已,而曹操则是略作介绍,缓和了一下高飞的尴尬。
汜水关之前十余里地的地方,都是联军的部队,各色番号,各色装扮,士兵们也是操着不同的口音,各自盘踞在一块地方,多则三四万人一部,少则几千人一伍,杂乱无章,也不知道这样的部队能不能有战斗力,而高飞把自己的队伍安置好,且着重的吩咐了几位将军几句,人多人杂,还是低调行事为好。
高飞想起了刚才在军营中看到的景象的时候,不禁皱眉起来,而在这时,大帐之中,突然走进来一人,而且周围的人物都凑了过去,俨然瞅到了香饽饽一般,曹操低声道,“这个人物便是联军总盟主,袁绍”。
原本皱眉的高飞,突然把眉毛挑了起来,“这袁绍也是有点锉啊!”。
这个袁绍把帐门前的挑子掀开,端端的走进来了一个矮胖子,五短身材,脸圆肚子圆,整个长的也挺圆了咕咚的,颇有喜感,估计着也就是能比武大郎强一点,至少还算富态!
高飞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在大帐之中,一下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都回过头来看着高飞。
原本忍俊不禁的表情,一下子憋了回去,高飞就势神色一变,走上前去,双手作揖道,“袁绍大人别来无恙啊!”。
此时的袁绍,大眼瞪小眼,颇为气愤,问左右之人,“这是谁啊,这么无理!”。
曹操在边上说道,“此是冀州刺史高飞!领兵前来参加义战,共戮董卓!”。
“数日之前,还在冀州城外交过手的,难道大人这么健忘?”,高飞收回手势,仔细打量着这个袁绍,不看还好,越看越想笑。
袁绍怒气已显,“冀州之事,乃是误会,现在之事,恐怕高大人忒不把我这个联军总盟主放在眼里吧!”。
高飞改口道,“不是不把盟主放在眼里,而是盟主之威仪高高在上,高飞应该放在头顶上为好!”。
几番言辞,颇有火药味,而身旁曹操两边折中,充当和事佬,可算是把这个袁绍的火气压了下去,而高飞心里也是不待见这个袁绍,撅撅他的面子,也算是逞个强吧,不过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当时,帐外还有一帮子军士在忙活,高筑高台,搭上诸多架子,等到一切就绪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又钻出来一个老学究模样之人,在帐外高喊,“请袁绍大人登台,领联军总盟主之职!”。
这时候,大帐内的各色人物,都凑到袁绍跟前,“请大人领总盟主之职!”,而袁绍倒是意外的推辞了三次,然后才欣然允诺。
“这是什么情况,这么虚伪啊!”,高飞颇有不屑,这玩意不都是事先内定好的吗,怎么还整这么一出啊。
却原来这个袁绍只是在走形式而已,联军总盟主是高职,必须三次谦让,还得筑台谢天,表示此战乃是义战,入洛阳必势如破竹!
且说这个袁绍,三次谦让之后,显得勉为其难接下这个职位,继而抬首阔步,迈出帐门。
帐外已经筑台三层,插满五色旗帜,上面印着瑞兽麒麟,还有一张小巧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兵符将印,而前番那个老学究,在台前请袁绍登台。
袁绍整理了一下衣裳,端正身上的佩剑,慨然而上,焚香祭拜,“汉室不幸,遭遇董贼霍乱,上害至尊,下虐百姓,袁绍等人,惧怕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共赴国难,今有大军十八路,以袁绍为盟主之职,必定百战必胜,屠戮董卓,皇天后土,明鉴至上!”,言罢之后,收起桌上的兵符将印,已示以掌大军十八路。
而后袁绍并着曹操高飞十八人,在高台上,歃血为盟,相约永不背弃,而高台之下,诸多军队也是振臂高呼,气势颇大。
十八人手中皆分了一把快刀,十八个酒碗装满酒水,从袁绍开始,每个人都划破手掌,滴血尽酒碗之中,而轮到高飞滴血的时候,悄悄的在第一个碗里吐了一口口水,然后轻轻的走了下去,歃血完事,众十八人皆拿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把碗摔碎,以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意。
而高飞抬头观看袁绍,袁绍喝血酒的时候,明显皱了一下眉,高飞暗自得意,不过这些都是小手段,没啥意思,高飞早晚要亲手剐了这个袁绍,只不过眼前却还不太好继续与袁绍恶化,否则不利于联军诛董,容易坏事。
高飞主动向袁绍示好,而袁绍却不以为意,让高飞一个热脸贴上了半拉儿冷屁股。
歃血为盟之后,联军之中设宴庆祝,众人移驾至军中大帐之内,袁绍居主位,两行依照官位年纪排座,都已落座待定,而高飞资历最浅,竟然被这个袁绍排在了最末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操执着一个酒杯,挨个又敬了一遍酒,最后回到位置上,对众人言说,“今日既然已经确立了盟主,我等皆应该听从调谴,扶弱汉室,毋以强弱相互计较!”。
袁绍听着这话颇为舒坦,说道,“某袁绍虽然不才,既然已经被诸位推为联军总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刑法,军中有纪律,各自遵守,勿要违犯,否则别怪我袁绍到时候翻脸无情!”,袁绍的话头一扯,就把眼神落在了高飞的身上,似乎这番话就是说给高飞听的,而高飞自然当作对方在放屁,完全不搭理!
袁绍又说,“我为盟主,那我可就给诸位安排了,吾弟袁术,总督军中粮草,应付诸营,无使有缺,更须一人为军中先锋,挑战汜水关,我等在后方,作为接应,可有谁人堪当此任?”。
坐下一人走出,面目严峻,接近四十的年纪,但是威仪不减,有如老虎下山,正是长沙太守孙坚,“某孙坚,愿意为前部做先锋!”。
袁绍曰,“文台勇烈,当然可当此任,但是汜水关艰险,袁绍怕将军有失,应该再派一人同往,我看冀州刺史高飞正适合!”。
人小心眼也小,这个袁绍公报私仇也不避讳嫌疑,倒是让高飞意外,而后手留此处,高飞也并不惧怕,两军交战什么的,高飞也不是第一回应付了,正欲起身领命,不想却有一人先高飞而起。
“盟主,这冀州刺史,年纪最小,经验必定不足,而两军交战,胜负千变,这高飞怎么能任先锋之职,某愿意随孙坚孙文台同去!”。
高飞心里好笑,虽然是替他解了围,但是明显小看了自己,但是高飞依然对此人有好感,因为身先士卒,还是有身死的危险的,而这人与孙坚一样,都是不惧艰险,有一股子勇烈之感。
满座之人,谁都不愿意做先锋,都想保留实力,这种娘们作风,高飞也很鄙夷,自然不屑与之为伍,径自起身道,“盟主之意,高飞不敢推辞,当作先锋,且随文台将军,大战汜水关,必传捷报!”。
袁绍也不管刚才还有一个主动请缨之人,认定孙坚和高飞两人,说道,“好,果然有魄气,不过高将军既然已经夸下海口了,敢立下军令状吗?”。
“有何不敢!”,当下有人拿出纸磨笔砚,而高飞也是臭脾气上来了,挥毫一蹴而就,上书,“三日之内,若是拿不下汜水关,愿提高飞之头颅,献与盟主大人!”。
军令状呈递给袁绍,袁绍反问道,“军中可是无戏言啊?”。
高飞道,“军中当然无戏言,若是我三日之内大破汜水关,盟主可有什么奖赏啊?”。
“我给将军提鞋,可好!”,袁绍一字一句,咬的真切。
大帐之内,已经有不少人在聒噪了,有的来劝高飞,有的去劝袁绍,俨然大家都看出了两人之间的间隙。
“自然最好,到时候我可要换上一双干净的鞋子,等着盟主大人来提!”,高飞自然不会去管这帮和事佬,话一出口,人已经离开了军中大帐,往自己的军队而去。
大帐之内,有一鼠目之人,凑到袁绍的耳边,“这打赌可有把握?”。
袁绍低声回应道,“跟我作对,整不死他,有你这个粮草官在这里,我还怕什么,只要不给他粮草,他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拿不下汜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