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一圈,季风返回客栈,离开时给了掌柜一些银两,说道:
“掌柜,这是赏你的。”
掌柜笑着道谢,在两人离开后,这才看向手中的银两。
这时,他也是惊讶起来,因为这赏钱,与他刚刚交出去的银两一样,不多不少。
小巷中,季风问道:“老头,你说这偌大平县,还有牧野卫驻守,为什么还能产生两方地下势力呢?”
皇甫邪喝了一口酒,“一切背后,都离不开利益两字。”
“你是说,两帮地下势力的正真掌控者,就是他们背后的势力!”季风看向老头说道。
随后,他接着说道:
“能让平县衙门都管不了的,甚至牧野卫都管不了的,那就只有朝廷里了。
“会是谁呢?”
不多时,两人走出小巷,街道上也是热闹起来。
各种物品,各种小吃琳琅满目。
正好肚子也饿了,季风随意走到一个铺子中,“来两份浑沌。”
正当两人开始吃时,一行三人也是走了过来。
“来三碗浑沌。”
老板见到是三个瘟神,叹了口气,摇头将浑沌放入锅中。
三人一边吃着一边骂着,“别让我在看到那杂碎,不然非弄死他不可。”
“哎哟!”为首的男子哼了一声,继续吃着。
没一会,三人起身离开。
他们没给钱,老板也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收拾着碗筷。
不过他们才走出几步,一道声音却是叫住了他们。“还没给钱呢!”
“哎哟,客官你别说了。”老板连忙在季风旁边带着哀求说着。
三人本就有气,当即转身带着愤怒呵斥道:“老头,你铺子是不想要了是吧!”
“哪有吃饭不给钱的,武国可没有这条律法。”季风说着抬起脑袋说道。
三人见到季风这张脸,也是一惊,随后带着恐惧连忙掏钱。
“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着瘟神……真是倒霉。”
三人掏了半天,也才勉勉强强掏出一碗混沌的钱。
“我们……就这么多了。”为首的男子将银两放在桌上,颤颤巍巍地说道。
“滚。”季风呵斥一声。
三人连忙离开,很远之后吼出一声,“小子,你给我等着。”
“哎呦,客官,你得罪了他们,在这平县可不好受啊。”老板带着担忧说道。
“老板,可否给我讲讲平县这两个帮会!”季风说道。
“这两个帮会是两个最大的粮商,几乎控制着平县的粮食,也是武国的最大粮食供应商。”馄饨店老板继续说道:
“他们的势力可以说几乎笼罩着平县,就连府衙也得跟他们客客气气的。”
“可否知道两个帮会的背后是谁吗?”季风问道。
老板摇了摇头,“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知道。”
粮食可是立国之本……为什么要放任两个帮会无限扩大……武皇是怎么想的……季风在心中思索着,想不通这是为何。
一旦发生动荡,掌控这里,就等于掌控了大势。
和老板聊了一会,季风离开时说道:“他们的钱我替他们付了。”
“多谢公子。”老板连忙道谢。
当季风才走出去没多远时,那被他打的三人返了回来。
此时,他们不仅仅只有三人。
身后有着十几二十人。
不远处,还有着一伙人,他们的目标依旧是季风。
“帮主说的就是这人吧……没想到得罪了良策会。”
“你说来的那人什么来历,连帮主都对他那么客气!”
为首的人呵斥道:“你们废话怎么那么多,他可是武道四品位阶。
“你们要是也能达到那种境界,你说的话也能成为威信。”
季风前方,脸上拥有者鞋印的男子带着得意说道:
“小子,让你得罪良策会,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有多可怕。”
皇甫邪扬起葫芦,说道:“这些人里有些几个七品位阶的,要是不能应付了,告诉为师一声。”
季风颇为自信,“老师放心,还用不着您老人家出手。”
看着前方的人冲了出来,皇甫邪自觉地往旁边走去,找了个位子,抱着看戏态度坐下。
半年多时间,季风的五灵轻身法也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只见他身影闪动,便是穿梭在这些人之中,同时以手中的长剑拍击出去。
只是半分钟时间,便是只有两个人还站着。
这两个人,便是皇甫邪所说的七品位阶的修行者了。
看着两人,季风眼中也会是认真起来。
未入修途对战七品位阶,还是两个七品位阶。
即便有五灵轻身法,他也不敢有半点马虎。
季风先是冲向左边,提剑猛然横砸出去。
那人抬手抓住长剑剑鞘往后一拉,将季风送至眼前,紧接着送出一拳。
季风用尽全力推动剑尾,剑鞘冲击在那人胸膛上,已至鼻尖的拳头骤然往后退去。
踏出两步,季风一脚踩在那人手臂上,凌空一脚砸向其脑袋之上。
不过那人还是忍着疼痛拉住季风脚腕,猛然往旁边的墙壁砸去。
从墙上滚落下来,季风一口血迹涌出,还不等爬起,另一人已经挥拳砸来。
往旁边滚了一下,惊险躲开那一拳,迅速爬起。
不料那人迅速抬脚猛然踢出,罡风猎猎。
脖子被重重踢中,季风身体猛然倒下,眼睛出现模糊,脑袋昏昏沉沉。
与此同时,两人一同出击,弯腰挥拳砸出。
季风凭借着判断,往边上滚了几圈,迅速站起拉开距离。
两人相视一笑,“看你往哪里跑!”
两人一同冲出,拳头上劲风猎猎,仿佛能轰碎顽石。
季风当即迎上去,抬拳对轰。
沉闷声中,季风倒退而出,拳头以及手臂上传来剧烈疼痛,好像骨头都被轰碎了一样。
“小子,未入修途吧,还想与我们比拼力量。”一人嘲讽道。
季风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谁说与你们比拼力量了!”
两人茫然,手上当即瘙痒起来,发出火辣辣的疼痛。
“毒!”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当即退出几步,拉开距离,看着双手不断地挠着。
在两人瘙痒难耐,分神之际,季风趁虚而上,迅速如电,刹那而至。
握掌成拳,他先是轰在就近那人脸上,力道刚刚好,将之牙齿给打了下来。
另一人回过神,只见一脚迅速逼近,来不及躲闪,更来不及防御。
胸膛传来一阵沉痛时,身体止不住地往后倒去,差点就要摔倒。
旁边那些未入修途,被季风揍了个遍的人见这种状况,脸色恐惧而震惊。
对战两名七品位阶而不落下风……这人怕不是有着六品,甚至五品位阶……那个脸上有着鞋印的男子思索着。
在这些人眼中,修行者就是要比普通人强。
但对于季风而言,武道七品位阶,仅仅是以气源洗髓身体,力量,速度有所增加而已。
吃过源丹,修炼五灵轻身法的他,并不比他们差多少。
被一个未入修途的人搞成这般模样,两人怒目圆睁,顾不得手上传来的瘙痒,当即冲出。
然而两人才冲出几步,便是倒在地面蜷缩成团,体内脏腑传来剧烈疼痛,就好像有根棍子在里面搅动。
在刚刚的接触中,季风撒下了粉末状的毒粉,两人呼吸间便是吸入了体内。
有些狼狈的季风看着地上的两人,开口道:“怎么样,还打吗?”
一人忍着剧痛道:“用毒,真是卑鄙。”
“学以致用,我不觉得卑鄙。”季风没皮没脸地说道。
“得罪了良策会,你以为能全身而退!”另一个带着极度的愤意呵斥道:
“识相的,赶紧把毒给我们解了。
“堂主若是来了,无论你用什么毒,都不好使。”
季风见这两人嘴硬,转身离开时说道:
“那你们就好好等着吧,希望能撑到你们堂主来。”
“哎哟……”
两人体内疼痛不断加重,他们忍不住地传来惨痛叫声。
“这位兄弟,还望能给我这两个兄弟把毒解了。”
听着侧边有着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季风扭头看去,一名书生打扮的人走了过来。
这人比季风大不了多少,手握一卷书,身材修长,面目清秀,鼻梁高耸,那双眼睛肿透着对知识的渴望。
那倒地的季风循声望去,当即吓得一激灵,有着恐惧。
说话之人,正是他们良策会的堂主武谦余。
一个气质儒雅,却又手段毒辣的谦谦君子,和善书生。
要是让他这位辣手书生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恐怕会惨不忍睹。
不远处,皇甫邪看向武谦余,神色有些怪异。
这人明明只有六品位阶,但气源却是雄浑的可怕。
“你是!”季风停下脚步,开口问道。
“我正是他们口中的堂主,武谦余。”文雅模样的武谦余说道。
季风一愣,没想到他们口中的堂主是这般模样。
与他想象的粗糙大汉模样大相径庭。
更想不到,这样的书生,竟然会是一个堂会的老大,更会默许手下在城中大肆斗殴。
季风说道:“可知你这些手下的行为!”
武谦余笑了笑,说道:“知晓。”
见到这家伙毫不犹豫地开口,季风心中气头更盛,“手下如此,看来你也不怎么样。”
“我自有约束他们的条约,他们尚未遵循,自然的罚。”武谦余说着拱手道:
“还望小兄弟将他们的毒解了。”
季风摆了摆手,“死不了,过会就没事了。”
这些人始终未动刀,也没有杀意,季风自然也不会下杀手。
至于那毒,在他转身时,已经将解药撒了出去,只不过起作用需要一段时间。
“多谢小兄弟了。”武谦余开口继续说道:
“小兄弟可否赏个脸,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不会是什么圈套吧……季风沉思着,以余光打量着……应该不会吧,看他模样不会干这种事。
“请。”季风看了一眼皇甫邪,做出请的动作。
这种地下势力,也是获取消息的一大途径,季风想着到时候可以询问询问有没有玄甲卫统领姜定言的消息。
“回去领罚吧。”武谦余在离开时语气平和地说着。
来到一家酒楼,武谦余给师徒二人倒上酒,说道:
“请两位前来,是有事想请二位帮个忙。”
“什么忙!”季风动作放缓,看向武谦余。
然而,武谦余的视线却是在皇甫邪身上,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武谦余的目的,其实是皇甫邪,不过他清楚只请动皇甫邪,并不太可能。
季风是关键。
皇甫邪将酒一饮而尽,夹起一块肉放入嘴中,“说来听听。”
此时,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平县最大的两大粮商,就是我良策会与地储帮。
“近来地储帮似乎有了举动,不断制造麻烦,引发争斗,想要将我良策会彻底铲除。
“所以我想请两位帮忙,先下手为强,做出反击,击杀地储帮帮主。”
只要击杀了地储帮高层,伤其元气,他就能慢慢瓦解其势力,成为平县最大粮仓。
皇甫邪没有回答,看了一眼季风。
武谦余明白皇甫邪的意思,将视线移向季风。
平县是武国最大的粮仓,两大粮商有利于稳定价格,一家独大恐怕会存在不少隐患……季风沉思片刻,说道:
“我们为什么要帮你!”
一路走来,他看到了太多人吃不饱饭,如果粮食价格上涨,那对大多数人是沉重的打击。
“因为我有你想要什么。”武谦余说道。
季风看着武谦余,说道:“哦……我想要什么!”
“季兴的一切。”武谦余说道。
季风一怔,顿时激动起来,“你知道我是谁!”
“往日常听老师提起你,说是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武谦余接着说道:
“不过近来听到你的事迹,完全不像老师说的那般不堪。
“要是老师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吧。”
老师……季风一脸难以置信,他从未听闻父亲收过徒弟,就连母亲,也从未提及过。
脸上浮现一抹质疑,他看着眼前的男子,升起了一丝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