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官兵们来到火灾现场,却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救火,只能看着大火自己熄灭。
周万福的四进出宅邸,被烧了一片废墟。
直到火势熄灭,周万福才带着人进去抢救家财。
他总共有三十万两左右的家当,其中银票十几万两,全被烧了。
价值几万两的绫罗绸缎,以及各种值钱物件,也都成为了灰烬。
废墟里面抢救出来的各种财物,却还都有十余万两之巨。
看着堆在自己面前的一大堆财物,周万福心如刀绞。
他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穷的只剩下钱了。
他自我安慰了很久,哪怕如今物价飞涨,可他还有这么多本钱,又有本事,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昨晚那批人几乎全跑了,当务之急,得先再招一批打手。
昨晚损失了这么多窄刀,还得想办法补充一批刀才行。
光有人没有武器不行,武器才是他能纵横庐阳县的资本。
围观的路人们看着这么大一对财宝,羡慕嫉妒的不行。
“周万福可真有钱,这么大一堆金银,怕是有百万两了吧?”
“估计没有,不过几十万两应该少不了。”
“周万福吸了这么多血,在房子被烧了,活该。”
“就算他活该,可他那一堆钱是你我一辈子也赚不到的。”
“但我感觉就是很痛快啊。”
……
周万福派人把钱财送到老宅去,又雇了一批人来修缮宅院。
他只顾着自己的钱和宅子,都将自己儿子抛到脑后去了。
中午,有个官差找到了周万福,说是于荣晚上请他到居明轩吃饭。
他立马答应了下来,也确实该好好跟于荣聊一聊。
李木那些人,必须要死。
否则,他根本咽不下这口恶气。
周万福去买了一身新的衣服,拿了不少银子兑换成了银票,前往居明轩。
等了没一会儿,身着常服的于荣赶来。
“拜见于大人。”
“免了,坐吧。”
周万福将银票掏出来,推到于荣跟前。
“于大人,孝敬您的。”
于荣看到银票,有些心动,但并没有伸手去拿。
“你果然是财大气粗啊,宅子刚刚被烧,还能拿出这么多银钱来。”于荣说道。
“都是托了于大人的福,小人还存有一些家底。于大人,想托您办一件事。”周万福说道。
“说。”
“昨夜我损失了七八十把刀,想找您帮帮忙,买一百把窄刀。”周万福说道。
若是以前,于荣肯定一口答应。
要于荣买盔甲,他没那个本事。但买些窄刀,他还是有这个门路。
可现在于荣肯定不会跟周万福合作。
这个人利欲熏心,却目光短浅。恐怕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得罪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你要买刀做什么?”于荣问道。
“啊?”
周万福一愣。
以前他买刀,也是找的周万福。他出钱,周万福出货,后者从来不会过问原因。
他要刀,当然是要卷土重来,不然难道是为了切菜不成?
“任何形式的战刀,只能官府持有。个人私持战刀,可是重罪啊。”于荣眯着眼说道。
周万福听到这话,心中涌出一阵凉意。
于荣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放弃他了不成?
他只是在李木手中吃了点亏,又没彻底倒下。
他还有这么多本钱,而且他也吸取了教训。以后遇到眼中钉,最先要想的不是压榨对方身上的利益,而是先干掉对方。
“你让我给你买刀,莫非想拉我下水不成?”于荣冷声道。
“于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怎么明白啊。”周万福说道。
“我可是朝廷命官,岂能贩卖战刀?”
此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从外面进入一人。
李木来了,他淡定自若的在两人中间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周老爷,听说你家宅子被烧啦?”李木露出淡淡的笑意。
周万福看到李木,又看向于荣。
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于荣好像已经放弃了他,转头勾结李木去了。
“于大人,他不仅藏有窄刀,甚至还有铠甲。他是个叛贼,难道你要帮他?”周万福有些不可置信。
“什么叛贼?我可是良民,再乱讲话,小心我告你诽谤哦。”李木笑道。
“是不是你放火烧了我的宅子?”周万福怒道。
“不错,就是我。”李木回答道。
“于大人,你都听到了。杀人放火,可是杀头大罪,你还不将这个叛贼拿下?”周万福满脸焦急。
于荣没动,也没说话。
“周万福,我对你一再容忍,你却一次次的压榨我,甚至还放火烧我家。你哪来的脸面倒打一耙?”李木淡淡的笑道。
“谁压榨你了?谁放火烧你家了?你别乱讲!我可什么都没做!”周万福厉喝道。
“于大人您看,他承认了。”李木耸了耸肩。
于荣端着茶杯,点了点头。
“什么承认了?你在说什么?你还绑架了我儿子呢!”
“我兄长打碎你家一只花瓶,你来索赔一千两。拿了钱还不知足,还要利息。拿了利息还不知足,居然还要敲诈老子一万两?真当老子好欺负?”
李木的笑容,瞬间凝固。
周万福彻底明白了,于荣再也不可能会帮他。
今日的晚宴,是于荣设下的鸿门宴。
“狗官!老子给你喂了十几万两银子,你却吃里扒外!老子先杀了你!”
周万福突然之间抽出一把窄刀来,一跃而起,挥刀斩向于荣。
这一瞬间,于荣被吓得脸色煞白。
他知道周万福身手了得,他可不懂武功啊。
他完全没想到,周万福居然敢对他挥刀。
眼看着刀锋如同电光一般袭来,于荣只感觉自己即将命丧当场。
就在这一瞬间,周万福扑到了桌上,将碗筷撞翻了一地。
于荣双眼大睁,只见一把刀刺穿了周万福的后背,将他钉在了桌上。
李木反手持刀,站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