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白灵都被传召入宫,与云霄夫人作伴。
有时是聊聊过去,有时是聊聊趣闻,也偶尔会聊一些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种植,不管白灵说什么,云霄夫人都很感兴趣,会听的津津有味,偶尔还会笑一笑。
伺候云霄夫人的宫女,自然是将这个消息都禀报皇帝。
因此,白灵每日出宫的时候,都会有赏赐给她带出去。
“明日再进宫,你便说要离京回乡的话。”上官煜沉着脸道。
“怎么了?”对于进宫陪云霄夫人解闷的事,白灵并不排斥。
且不说云霄夫人是个温和的人,就算是日行一善,陪一陪可怜的女子,又能赚到那么多好东西,也是值得的。
“忠王府,最近对你很关注。”上官煜道,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因为如意郡主的缘故?”白灵思索了一下,觉得只可能是这个缘由。
上官煜点点头,将白灵拥入怀中,沉声道:“忠王一向是最护短的人,他进京这么久,却没有替如意郡主出头,那定然是要给你致命的一击。且忠王这个人,是阴险之辈,他不会光明正大的对付你,所以防不胜防。”
“上官,你招惹的这是什么烂桃花啊!”白灵不禁感叹道:“到处都是拼爹的无能之辈,如意郡主真的喜欢你,那就做你喜欢的样子啊!不检讨自己,却想着要把你身边的女子除掉,脑子得装了多少米田共啊!”
“什么是米田共?”上官煜一时未能领会。
“茅房里的臭臭。”白灵愤愤的道。
上官煜一阵恶心,倒是觉得白灵这个形容很到位。
“我会想办法,尽快让如意郡主嫁出去,没道理让她在近前恶心人。”上官煜眼中闪过算计之意。
“那你可要惊喜挑选,千万别坑了良家少年。”白灵对这个提议十分赞同。
女子成亲,婚事便等于是第二生命。
可如意郡主实在是太讨人厌,若不早些嫁出去,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白灵不是那种善良到明知对方心存歹意,还要善良以对的人。
这厢,白灵和上官煜讨论着怎么还自己清净的事。
忠王府。
忠王听到有脚步声,立即挥手让黑衣人退下。
“父王,求您帮如意一次吧。”如意郡主哭着跑到书房外,却不敢擅闯。
“进来。”忠王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叫人看不出他是否有情绪。
如意郡主提裙跑进书房,跪在忠王面前,哭道:“女儿去参加宴会,许多人都背地里笑话女儿倒追上官煜,却得不到一个正眼,甚至是被一个农女给赢了。
现在很多人都说,忠王府就是名头说出去好听,实际上连一个异姓王都压制不住。就连皇帝堂兄对忠王府的好,也都是虚的,对我的溺宠就是捧杀……总之,现在所有人不仅仅是在看女儿的笑话,也在看忠王府的笑话。”
如意郡主哭哭啼啼的,说了好一会,才把自己听到的那些不好的话,添枝加叶的说给忠王听。
“你的鞭子呢?”待如意郡主说完之后,忠王开口问道。
“嗄?”如意郡主没能领会忠王的意思,呆愣愣的抬起头来。
“听到有人在背后忠王府是非,你不会用鞭子抽过去吗?”
忠王语气平淡,看着如意郡主的眼神也不含温度,“身为忠王府的郡主,遇到这种事,你便要维护忠王府的声誉。谁敢看忠王府的笑话,你就打瞎他的眼睛。谁敢说忠王府的是非,你就抽烂他的嘴!这种事,也需要父王教你吗?”
如意郡主眼神一亮,随即有所忌惮的道:“可母妃教导我说,有些人只能背地里去整治,不能当面打脸。”
“既然你只听你母妃的,那就去找你母妃为你做主,找父王作甚?”忠王一抬手,不悦的道:“以后再这般没种,便别说你是忠王府的郡主。”
“女儿知道了,以后不会再顾忌这些事,请父王息怒。”如意郡主态度极好的承认错误道。
“看你表现,忠王府没有怕事的血脉。”忠王语气淡漠的道。
如意郡主起身,忽然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忙又开口道:“那上官煜的事……”
“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忠王府的郡主,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吗?”扔出一块黑色的令牌给如意郡主,忠王道:“拿着令牌去找管家,需要什么帮助,他会配合你的。”
如意郡主吞咽了下口水,看着令牌不禁兴奋不已。
黑龙令,是忠王府极为特殊的存在,一般人都接触不到。
如意郡主也曾想要一枚黑龙令,这样就可以调用一部分忠王的死士,但被忠王拒绝了。
这黑龙令,除了忠王之外,就只有忠王世子有,就连忠王妃也没资格接触。
“多谢父王,女儿一定会尽快归还。”如意郡主喜滋滋的离开,要去找忠王妃炫耀。
在忠王府,能够得到黑龙令,那就是被忠王认可的意思。
有了这个,自己再想做什么,母妃也不能再干涉,这才是如意郡主最为兴奋之处。
此时的忠王妃,正趴在床上,让心腹嬷嬷给她上药。
连续几日去接受暗室里的惩罚,忠王妃的后背已经没有一处好肉。
多年前结疤的地方,也再次被抽打开,一片血肉模糊。
“王妃再忍一忍,这些坏掉的皮肉不处理掉,伤口很难愈合。”嬷嬷心疼的道:“好在今日是最后一日了,待将养一段时间,王妃的伤便能痊愈了。”
“嬷嬷可还记得,上一次我受罚,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忠王妃咬破了嘴唇,任由额头上的汗珠儿滚落,却不肯发出痛呼声。
这痛,犹如印刻在灵魂一般,让忠王妃舍不得痛呼出声,怕记忆也会随着喊叫声而淡去。
在刑室之中,忠王妃已经撕心裂肺的痛呼过,可没有换来忠王的心软,那些执行的人更不曾手软。
嬷嬷手上的动作一顿,似是不明白忠王妃为何如此问,又或是太清楚了,故而不敢搭话。
“那一次,是因为那个孽种,我不想让别人占了嫡子的位置,可王爷却不允许我选择,将已经有身孕的我,关到暗房之中受了几日的刑罚。那时候,为了保住孩子,我只能妥协。直到……”
忠王妃顿了一下,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却不能说出口,否则便是真的犯了忠王的忌讳。
“后来忠王府后院,再不曾有血脉诞下,他便是我唯一能依仗的嫡长子。这些年,我不是没有恨过,可为了自己那份不甘,为了如意,甚至是为了娘家,我都必须当做不在意。
但是我没想到,这次的事,王爷甚至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认定是我做的。云霄夫人,王爷唯一心动过的女人,即便是深宫之中,也要高于我的存在,我这个王妃就是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