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你给我出来!”吵醒宁熙的是长孙心儿的叫喊声。
宁熙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梅清赶紧递上帕子,一边说道,“姑娘,长孙郡主说自己手下的人在咱们府中,正在门外大吵大闹地嚷嚷着要人。”
“她手下的人?难不成她来自投罗网?还是她要耍什么花招。”宁熙拧着眉道。
“姑娘,她绝对是有备而来,奴婢真是想不通,世人皆说长孙郡主英姿飒爽好比男儿,在战场上更是英姿勃发,不成想,本人竟这般心胸狭隘,嚣张跋扈,属实没有半点女将军的模样。”
听完梅清这番话,宁熙心中疑虑更深,长孙心儿虽是本朝郡主,但是终究是外族人,因此,她参加过的战役只有三场,皆是带领南梁援军前去支援大魏将领。
战役虽少,她在军中却多得人心,士兵们对她也是十分尊敬。
可如今看来,长孙心儿为人斤斤计较,功夫虽然不错,却不见谋略,只有一副任性肮脏的心肠,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领兵打仗,屡次击退敌军之人。
“宁熙,此时你做起了缩头乌龟,若是不交代清楚我手下的人在何处,我定不会轻饶你。”
长孙心儿的叫骂声唤回了宁熙的思绪,她缓缓走出门,站在廊檐下,冷冷地看着嚣张跋扈的长孙心儿带着一队人,冷声道,“郡主身旁的人丢了,竟然来我国公府吵嚷,你不是真以为,我是吃素的!”
说完,便高声喊道,“府兵听我号令,今日你们给我守住国公府,若是有人贸然要闯,不要手下留情。”
“呵呵,宁熙,你好大的口气,是不是几日不见,你便不知道我是谁了,那我便好心告诉你,我是大魏郡主,你敢对我不敬,真是胆大妄为。”长孙心儿冷笑开口。
宁熙自然不甘示弱,她看着长孙心儿上下打量道,“军中皆说长孙郡主谦和有礼,用兵如神,是这世间少有的奇才,可是如今看来,这传言仿佛在说的是另外一个人。”
宁熙说完,细细打量着长孙心儿的神色,正如她所料,长孙心儿肉眼可见的慌乱。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本郡主只不过是因人而异罢了,对待你这种人,又何必谦和有礼。”
“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宁熙挑衅地问道。
“你不敬未来婆母,害得未来夫君被罚鞭笞之刑,你就是个扫把星!”
长孙心儿恶狠狠地盯着宁熙。
此时宁熙终于明白长孙心儿为何演这出戏了,原本来是因为萧丞煜。
宁熙不禁失笑,“郡主此番的意思,便是说萧丞煜与林王侧妃毁坏太祖真迹并没有过错了。”
“你胡说什么!我,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长孙心儿慌乱地解释着。
“宁熙,你不要扯开话题,我手下的人还在你府中,你要是不交出来,本郡主可要派人搜了。”
“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休想进来一步。”宁熙脸上满是轻蔑,堂堂国公府虽无往日繁荣,可是就凭她一个小小郡主如何搜得。
“我有人证,春桃,出来回话。”随着长孙心儿一声令下,一个村妇打扮一般的女子站出身来,哭着说道,“民女的哥哥是郡主的侍卫,之前哥哥便与民女讲过,镇国公府的大小姐要与他,与他私会,所以今夜要晚些归来,可是他昨晚却整夜未归。”
“郡主可真是幽默,随随便便找来一个山野村妇便能当作证人,如此诬陷我的名声,当真心思狠毒。”
看宁熙毫无惧意,长孙心儿冷笑道,“有没有,一搜便知!来人给我搜!”
一队人迅速闯了进来与国公府的府兵打斗在一起。
刚开始,府兵还能应付一二,可是随着冲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很快就抵挡不住。
看着他们越来越放肆,宁熙心中担心祖母被惊动,她老人家本就身体虚弱,若是再受了惊吓,宁熙真会愧疚而死。
见此关头,宁熙偷偷将一枚令牌交到了梅清手中嘱咐道,“行事小心些。”
梅清点点头,趁乱跑了出去。
宁熙见众人抵挡不住,便自己拿起刀剑,假装不会武功胡乱砍着。
毫无章法又笨拙的身影,让长孙心儿忍不住嘲笑起来,“怪不得丞煜哥哥讨厌你,你看看你自己,连府邸都守不住,与废物有什么两样!”
看着长孙心儿得意忘形的模样,宁熙心中后悔,自己出来的匆忙,身上竟未带着药囊,不然定会让她耳聋口哑,成个废人,免得惹人心烦。
就在长孙心儿的人即将攻进后宅时,梅清回来了,她身后竟还带着一对人。
长孙心儿看清来人的穿着后,立马惊讶出声,“国公暗卫军!宁熙,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京都召出暗卫军,难不成你要造反?”
“长孙郡主带人闯我府邸,我祖母年迈,不堪烦扰,宁熙只能力求自保。”
宁熙说罢,取过方才交给梅清的兵符道,“暗卫军听我号令,今日胆敢强入国公府者,杀无赦!”
“末将听令!”暗卫军异口同声答道。
长孙心儿顿时慌了,因为她知道,宁家的暗卫军是太祖皇帝曾经留给宁家的保命符,暗卫军个个骁勇善战,而且均是世袭制,他们会随着宁家人一代代传承下去,这世间能号令暗卫军的只有宁熙手上的兵符。
更可怕的是,暗卫军不受朝廷管控,也就是说就算当今皇帝也无法号令于他们。
长孙心儿眼见着自己讨不到便宜,便放缓了语气道,“一个侍卫罢了,你我日后也是要姐妹相称,何必兵戎相见。”
正在宁熙要开口时,看守水牢的小厮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俯在梅清耳边耳语了几句。
梅清听罢,不知可信地看了一眼小厮,但是很快她就回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快步走到宁熙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宁熙听完眯了眯眼道,“怎么会?”
就在这时,长孙心儿竟然再次神气起来,她假装心不在焉地摆弄着自己手腕上的珠链幽幽说道,“宁姑娘这神情,怕不是奸夫已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