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的皮肤好白啊。
这要不是扮成男孩子。
这孩子应该是个很美的小姑娘吧。
想到这里,白当家冷硬的心变得更加柔软起来。
他又想起欧阳璃的清秀样子,
心里想,恐怕那一位也是一位女子吧?
于是他小声问:“孩子,你告诉伯伯,那车里坐的是你娘吧?”
小含笑一愣,
坏了,认出来了。
她不能承认。
她把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也顾不得装可怜了。
她鼓着大眼睛说:“白伯伯,这可不好乱说的。我们分明都是男的。”
白震虎心下一叹说:“你耳朵上都扎了眼,哪有男娃有耳洞的?你分明就是一个小女娃吗?”
然后他又放低声音:“放心,伯伯给你们保密。”
小含笑终于挎了小脸,无奈地说:“好吧,我信伯伯的,那是我娘,我娘她吐得厉害,您能不能先让队伍休息一下。求您了,伯伯。”
白震虎看着眼前小含笑央求可怜的小眼神。
又回头看着母女俩坐的车。
脸上露出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出来的同情。
这一对母女的气质根本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家眷。
可身边又没带任何下人。
她们独自出门,这又是为了哪般呢?
如果不是有成不得已的理由。
这样美丽的一对母女怎么可能会女扮男装冒险出行呢?
她们一定是遇到了难处。
这才迫使她们不得不独自远行吧。
小含笑仔细观察着白当家的表情,
还好,他没有生气。
哎,识破就识破吧。
于是她装做不好意思地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白伯伯,让您看出来了,我们不是故意要骗您,实在是扮成男装,路上要安全一些。这也是出于无奈,还请白伯伯不要怪罪才好。”
白当家一听这话,忍不住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引得整个镖队的人都转过头来看他们。
白当家的手下都好奇怪呢。
想想白当家对他自己的三个儿子可是很严厉的。
他们就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那三位小公子被父亲这样抱在马上骑马的。
于是他们抬头看看天,
这天很正常啊。
晚上天边已经铺满了红霞,
就像是火烧云一样。
是不是因为这景致太美了,
所以他们当家的心情才这么好啊?
白当家的也不理会那些手下的眼光。
他就是觉得这个孩子可爱,挺会说话的,声音也好听。
他又看了看小含笑小脸上那两道被小眼泪冲刷出来的沟,
有些戏谑地说:“你这一哭,脸上抹得黑东西都冲了下来,你还是赶紧回到你娘那里,再把自己收拾一下吧。我这就去和于老板商量一下。”
小含笑这才想到自己的脸上是故意抹了东西的。
只是,她刚才只为了装可怜,
把这事都给忘记了。
还好,这位白当家的没有什么恶意。
他还能提醒自己。
她赶忙对着白当家的甜甜一笑说:“谢谢伯伯。”
然后她又学着大人的样子抱了一下小拳头表示作揖行礼。
虽然动作不标准,却也是满满的诚意。
萌达达的,很可爱,
她小嘴里还说:“谢谢伯伯,不管成不成,晚辈都要谢谢您。”
白当家不由欢喜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伯伯尽力去说服于老板。”
他心里这个羡慕啊:
哎,有个女儿真好,可惜这是别人家的。”
白当家的把小含笑轻轻地放到地上,
目送着她欢欢喜喜地跑回了自己的车子。
他的眼睛里的笑意都没有散去。
直到他转过头来,
看向前面那个挺拔俊秀的背影时。
那人就是于老板。
白老板这才收起了笑容。
小含笑想得对。
白老板早就已经看出了这位于老板是女子。
于老板说车里面都是草药。
她还特意把那些箱子打开给他验过。
不过她并没有打开头一辆车。
那显然是坐人的吗。
不过这位于老板却不爱坐在马车里。
那马车,说到底,也像是一个摆设。
她只是偶尔会上去坐一坐而已。
只不过,每次出来时,她的脸上都是黯淡的。
似乎整个身上都浸满了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