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声,周围杜山虎等人都是一哆嗦,这事儿听着比较有趣儿,去草原什么的几个人都没听清,后面的到都是支起了耳朵,什么叫在长安等我,什么又叫回去之后我就十六岁了,这是什么意思?
稍一转念,几个人脸上便都有了些诡异,男儿加冠在十六岁头上,之前都还算得上是黄口孺子,既然毛都没长齐呢,纳妾是可以,但娶妻却是不行,以赵石现在的身份地位,正正经经的正四品大将军,还是御口亲封,身上带着爵位,到了这个位置上,三妻四妾那还不是理所当然?呃,原来是春心动了,难得,难得,看他平日冷的好像冰块相仿,没想到也有思春之时。
杜山虎已经直接咧开了嘴巴,眼珠子在赵石和李金花脸上来回扫过,心里话,这算不算得上是私定终身?没有三媒六证,没有父母之言,呵,旅帅这胆子也恁大了些吧?
其他几个新加入的亲兵都有些发愣,娶老婆到也正常,只是这位大人十六岁还不到?娘的,那岂不是还是个毛孩子?虽是知道这位大人年轻,却没成想年轻到这个地步,都说西边儿长安那地界人杰地灵,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此时李金花在众目睽睽之下,脸已然红的好像能滴出血来,别的到还罢了,但她岁数已经不小,而赵石如今还没到十六岁,每想到这些。心里就满是懊丧,听了赵石这番话,心里早已经喜翻了心,不过她性子虽是英武,这时也羞地无地自容,觉得周围人的目光中都带着些别样的意味。\\\\\
“我。。。。。。。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我回去了。”
赵石对这些人情细故到底是生涩了些,这事儿也是第一次,对女儿家的心思更是琢磨不透。还道她不愿在众人面前说起这事儿,立马横了一眼周围人等。
“都给我滚远些,一群大男人,凑这么近干嘛?”
呼啦啦一下子,周围人好像受了惊的鸟雀般散了开去,唯独一脸斯文的段从文还留在原地,笑的和花似的道:“大人,我这里还有事跟你说呢。。。
还没等他说完,杜山虎在后面已经卡上了他地脖子。将他连拖带拽的弄了出去,张锋聚更是顺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臭小子。看你平日道貌岸然的样子,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了这么一句,李金花此时已经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坐下,我还有事儿跟你说。”伸手拉了一下李金花的胳膊,让她坐到身边,这才接着说道:“咱们京兆军和显锋军回京,不要经潼关,走禁沟。。。。。。。呃,禁沟好像也有寨子守着是吧?
嗯。\\\\\\那就先派人打探一下消息,若是潼关没有变故,那位魏王殿下也没在潼关,就尽可大摇大摆的进去,不然就回头,从东边渡黄河,入秦境。”
“还有,咱们的事儿该怎么办,有些规矩我不懂。你来说说。”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在赵石想来便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能拼了性命不要来救自己的女人,估计前生今世加起来也不会再有了,两个人既然都有这样的心思,也就没什么好顾忌地,不过他也知道,他们两个身份都摆在那里,想要嫁娶也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所以才有此一问。
半晌没见对方吱声。赵石转头看了过去,这时李金花的脸已经红地像是熟透了的蟹子。一双淡蓝色的眸子四处乱飘,活像是受了惊的兔子,好像随时都能蹦起来似的。
“不用管他们,咱们的事儿,轮不到他们看笑话。”
赵石话虽然不多,但声音沉稳有力,一双眼睛坚定的好像前面有座山也能搬开一般,男人是什么?不一定要顶天立地,也不一定非要闻达富贵,更不一定要甜言蜜语,却一定得要给女人坚定的依靠,女儿如水,男儿如山,自古便是如此。
李金花也慢慢镇定了下来,心中喜悦,但还是羞意难忍,低着头,心底却也未尝没有些犹豫,“我。*****。。。。。。你。。。。。。不是定亲了吗?再说。。。。。。。。我大你那么多。。。。。。。”声音如同蚊蝇,若不是赵石注意力都在这里,还不一定能听的清楚。
稍微摸了一下下巴上长出来地一撮绒毛,笑道:“不是有三妻四妾之说吗?家里定的那门婚事是我爹作的主,小丫头才十二三,也太小了些,咱们正好。
听他这么一说,饶是李金花羞红满面,也扑哧一声乐了出来,眼波如水,“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当年定亲的时候你不知道,那个小丫头才八九岁,没有鼻涕口水一大把就谢天谢地了,我那位老丈人也是个有趣儿的,夸自家的女儿那叫不遗余力,本来有心退了这门亲,但我娘古板的很,我要敢这么说,不定能干出什么来呢。
再说了,我门下的那些人也说了,这婚事退不得,不然官声就毁了,皇上那里估计也不能满意,你说是我娶老婆还是皇上娶老婆,关旁人什么事儿?好像要是我不娶了这个小丫头,就对不住天,对不住地,我爹也得在坟包里跳出来似的。
我地要求也不多,也不求容貌,更不论出身,但一个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总是要的。=小 说 5 2 0 首 发==。
我不是个不知足的人,在女色上面也尽能把持地住。不过世事无常,有些事也不能尽如人意,权势富贵是我想要的,权势是什么?能带来什么你可能比我清楚,以后女人自也不会少了,但我总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就是。。。。。。。”他这话闷在心里也有些时候了,只是他这人没有朋友,也习惯了将话憋在心里。今日却是一股脑说了出来,胸臆之间不禁大畅,笑容也变得真实了起来。
开始时李金花听的不禁莞尔,后来却是听的痴了,这些话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对味儿,但此时在她听来,却要比许多言不由衷之语好听上千万倍。
回过神儿来之后,脸上虽还有些发烧,但眸光却也不再躲闪。“那好,什么都听你的,回京之后。我就跟我大伯说,只是。。。。。。。只是,这几年李家境况不好,大伯对我寄予厚望的,这事他轻易不会答应,所以这提亲地人要选好了。
还有,李家是个大族,族人里面良莠不齐,若是上门听到什么不三不四地话。你可不能发火儿,其实。。。。。。。其实只要。。。。。。。只要我心里有你,旁人说地什么还用在乎吗?”
“哼,我到看你们李家是该到修剪一下枝叶地时候了,没有长盛不衰的王朝,家族相比之下又算得了什么?我要是李敢当,先就把家分了,再将那些吃喝不愁的混蛋修理一下,再提拔一些有前程的年轻人。\\\\\像李武这样的趁早宰了干净,如果是这样的话,还能不伤根基,要真是为家族着想,就不要太在乎自己的名声,一代两代下来,还愁没有复起的机会?
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两个人身上,实在有些愚蠢,再说这副担子你受得了?李敢当也六十多岁了吧?这时候还下不了这个狠心。等到李。。。。。。。皇上缓过手来。早晚有倒霉地时候。”
说起李家,他可是一点好感也无。这有前世的一些原因在里面,也有庆阳府之事的缘故,听到李金花说族里还有人敢说三道四,脸上到没什么表情,但眉毛却是抽动了一下,虽没有喊打喊杀,但说话已经极不客气。
听他一口一个李敢当叫着,,都到这个时候,一点都没有对未来半个老丈人应有地敬意,心里微有些气恼,更多的则是惶急,“你见到我大伯就这么跟他说话?那我们。。。
“不能,我又不是没脑子的混人,放心好了,他要是愿意听好话,我。。。。。。我让手下的人写好了,我背就是了。”
一句话说的李金花哭笑不得,看着赵石认真的样子,说不准这事还真能做的出来,不由笑着推了赵石一把,事情既然说开了,方才的娇羞之意渐去,动作上也亲昵了许多。
“我大伯才不像你说的呢,他年纪老了,对家里地族人也就维护了一些,二伯和三伯的事情让他很伤心,不然他那么大的岁数,也不会抢着亲自带兵来潼关。。。。。。。
好了,不说这些,对了,刚才你说你要去。。。。。。。。。草原?”
赵石微微点头,这个决定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在见到这些鞑靼人之后就想好了的,不能否认的是,这个世界很适合他这样的人,敌人,战火就是提供他养料的生存土壤,而要战胜敌人,就需要熟悉敌人,这是战场的规则。
金国?金国已经腐朽,虽然还不是不堪一击,但却已经摇摇欲坠,这样的敌人偶尔甩上几巴掌也许很过瘾,但已经不能满足他蓬蓬勃勃地好战欲望,也许现在看来他还没到能决定一国军事走向的地位,做这些事情仿佛都是无用之功,但他早晚就将这样的权利攥在手里。
赵石幽深的目光遥望向北方,那里有一群这个世界上最勇猛坚强的战士,他们这时也许正在磨砺自己的爪牙,也许还不能称之为对手,但冥冥之中,他好像已经预感到了那一天,呼啸而来的蒙古铁骑和中原汉人组成的钢铁般的军阵碰撞在一起,箭矢横空,刀枪如雪,血流成河,山摇地动。。。。。。
只不过是臆想一下,身上已经涌起一阵兴奋地战栗,那将是他人生中最浓烈地一刻,但如果那个时候他不是大军之统帅,或是根本不能参与其中,那将是怎样一种失望呢?只是对历史并熟悉的他未曾想到地是,此时的蒙古人还聚集在遥远的东北,也就是他前世时,外蒙的地界,他此去必将是见识不到那些此时还生活在苦寒之地的蒙古人了。
心里熟悉的嗜血欲望涌动了一下,但没有在李金花面前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着早就编好的瞎话,“我在家乡时曾碰到过一个草原老人,他交给我很多东西,嘱咐我要去草原将他的消息传给他的子孙们,还以为没机会了呢,没想到却是来到了这里,看来必定是得去草原走上一遭了,只是这不算擅离职守吧?”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这是正理。”李金花肃容道,心里未尝不是松了一口气,草原少女那明艳的小模样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便是她身为女人,也不得不赞叹老天竟能造出如此钟天地灵气的人物儿。
赵石若是起了吃着碗里的,看着盘里的的心思,她心里虽然有些难受,但到也不会说什么,但此去草原还要经过金国地界,那些草原人听说悍野的很,此去便也不是一无凶险,为了一个胡人女子,可不值当的。
但听了赵石的解释,却不能再说什么,人无信而不立,男儿大丈夫当是如此。
“你。。。。。。。。你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