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羡阳和陈对,二人共御一剑的场景被众人看在眼中,其中也包括拂源宫的少宫主,杨源。
杨源咬牙切齿,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浑身颤抖着从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
“刘羡阳!”
……
刘羡阳望着手中的行山杖,回想起不久前众人异样的目光,喃喃自语。
“难怪刚才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山上修行的神仙,哪里需要行山杖?
不过,他倒是并没有就此丢弃,而是紧紧握在手中。
南下途中,陈对忽然开口道:“那杨源是个心胸狭隘之人,你今日得罪了他,不怕他日后找你麻烦?”
刘羡阳呵呵一笑,没有回答陈对的问题,而是开口反问:“杨源拿到的肆,他们目的地在哪?”
陈对思索片刻:“应该是南婆娑洲北边的大轩王朝。”
刘羡阳道:“他在北边,我在南边,这有什么好怕的?而且,此次考核为期半年,半年后,我未必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候,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陈对对此不置一词,杨源如今是筑庐境界,至于刘羡阳,勉勉强强算是一个铜皮境的剑修,唯一优势就是在于,这杨源不是剑修。
可是剑修杀力再大,也有个限度,境界的悬殊,犹如鸿沟难以弥补。
至于,刘羡阳能否在半年后,回颍阴陈氏时,境界攀升至筑庐境的这种想法,陈对都没朝这方面去想,因为这不可能。
刘羡阳见陈对默不作声,嘿了一声。
“嘿,你别不信啊,我说的是实话,我如今梦中练剑,练剑极快,不出几日应该就能达到草根境,而我修习的那本剑经,真正奇异之处,在拥有本命飞剑之后……”
“你的心还真大啊。”陈对闻言立刻打断高大少年的话,沉默了片刻继续道,“以后山上修行,你的修行根底,还是不要和别人过多谈及。”
刘羡阳闻言点点头。他没有说完的是,如今他体内,似乎已经有了本命飞剑的剑胚,从最初的一根长条,到渐渐有了剑的雏形,一个月的速度,其实已经有些骇人听闻了。
刘羡阳知晓,等体内本命飞剑成型之后,才是他真正开始练剑之时。
“那你信不信?”刘羡阳开口询问。
“不信。”陈对不假思索。
少年说起这些,眼中满是骄傲。
少年呵呵一笑:“说这些呢,我就是想说,我刘羡阳想做的就没有做不到的,而且肯定是做的最好的,我从不吹牛。”
陈对默默听着。
其实,少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去了趟骊珠洞天后,以前从来不会在意的一些事,现在听起来竟然有些向往。
少女微微扭头:“刚才抽签时,你是怎么知道,杨源手里玉简上所刻数字和我手中的相同?”
抽签时玉简极为奇特,在远处,哪怕是修行之人的目力也很难看清楚。
刘羡阳无奈道:“本来我入梦是为了随便找两块相同玉简的,可是内个杨源曾给我传音,让我不要和你一组,我那会儿假装没听见,可我又不是真没听见,我越想越气,就选了两个不同的玉简,他不出意外的话会和我换。”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他手中玉简刻的数字是多少,很简单,我们周围玉简大部分都是刻的贰和肆,其中肆最少,除去我手里的一块,还要三块,贰则有三十二块,然后我把所有玉简的所刻内容和位置都记下来。”
为何头顶大部分玉简都是贰和肆,想来应该是经过书院夫子们的考量的,相熟的学子会聚在一起,游历途中也会互相帮衬。
“陈师姐,你跟那杨源到底怎么回事?”刘羡阳好奇问道。
陈对忽然手掐剑诀,脚下长剑瞬间变快。
刘羡阳一个踉跄,慌忙之中,扯住了少女的腰带。
……
昭云王朝。
边境,福镇。
村中祭坛围满了男女老少,个个瘦骨嶙峋,面黄肌瘦的脸庞毫无血色,仿佛下一刻就会晕倒一般,此刻所有人都在朝着祭坛中央跪拜。
而祭坛中央,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童颜鹤发的老人,他的周围躺着横七竖八的好几道身影,早已死去的身影,尸体上已经出现了尸斑,发出阵阵恶臭。
那老人不停掐着手诀,嘴里念念有词,细若蚊蝇,似乎是在做法。
许久之后,不停跪拜的村民,终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老妇人身边少女顿时慌了神,连忙去搀扶老人。
“奶奶!奶奶!你不要吓我……呜呜呜……老神仙求您救救我奶奶……”
仙风道骨的道士对此没有理会,嘴中口诀不断,指尖手诀不停,许久之后,在少女的呜咽声里,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似乎做法已经完成。
鹤发老者对着昏过去的老妇人屈指一弹,老妇人瞬间转醒,原本惨白的脸色竟然有了几分红润。
紧接着,祭拜的村民接二连三地昏倒,然后,又在身穿道袍的老人每次屈指一弹后醒来,所有人都不像刚才那般虚弱。
“仙师!多谢仙师救命之恩啊!”
老妇人再次朝身穿道袍的仙人,跪拜叩首。
被人称呼仙师的玄巢,拂须而笑道:“不必如此,我辈修道之人,救死扶伤不过举手之劳。”
众人再次朝着救了他们性命的仙人磕头。
“多谢仙师救命之恩!”
“多谢仙师!”
玄巢略微叹息一声,怜悯地看向一旁的尸体,自责的说道。
“唉,怪我下山太迟,否则他们也不会死。”
“那怎么能怪仙师?”先前晕倒的老妇人连忙说道,说罢,老妇人眼神一暗,“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没能等到仙师前来。”
一旁的少女,搀扶着老妇人,轻轻拍着老妇人的背,安抚老妇人,只是看向一旁尸体的眼中,泪水不停打转。
少女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老人,道:“老神仙,那个妖怪已经被您除掉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