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击中易寒的那一刻,聂明宇掌风迅速偏移,最后只是卸了大半力道,打在了易寒的右肩。
“你是青眠的儿子,本王不会杀你。”
易寒面色更加难看,“我娘亲的名字,不是你能喊的!”
说完,掌心内力运转,再次朝着聂明宇攻了过去。
聂明宇避开攻势,“本王凭什么不能喊,如果不是你爹那只花孔雀,青眠还是本王的未婚妻呢!”
易寒动作陡然停住,“什么?”
时俞听到这话,瞬间脑补了一出横刀夺爱的大型三角恋。
一个是江湖杀手,一个是皇室王爷,这人设,听起来可以啊!
聂明宇停下闪避的身形,看着易寒,“你娘原本是本王的未婚妻,如果不是你爹的话,本王和她可能也不会走到退婚的那一步!”
“聂明宇你放屁!”墙头之上,一道灰布麻衣的身影一跃而下。
看着突然出现的易问天,时俞不由得感慨,这皇宫的守卫真是不太行。
“皇上若是不放心,微臣可以命人加强守卫。”看出了时俞的想法,景衡勾唇开口。
时俞想了想,摇头道:“不用了。”
毕竟就算加强了守卫,如果易问天真的一心想要潜入,也未必找不到机会,只是可能要多费功夫罢了。
而且……易问天这突然出现,实在是让她吃瓜的劲头更猛了。
聂明宇怔愣的看着易问天,过了好一会儿,才相信对方真的是那只花孔雀,“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印象中,易问天明明打扮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在眠眠心里面,都比你俊俏百倍。”
聂明宇面色一沉,“多年不见,果然还是厚颜无耻!”
易问天轻哼了一声,走到了易寒身边,看到易寒右臂微垂,顿时皱起眉头,“他打伤你了?”
他一得到聂明宇归来的消息,就往皇宫里面赶,怕的就是对方欺负自家儿子。
易寒摇了摇头,“没有。”
“本王就打了又能如何!”聂明宇语气不善的开口,“你横刀夺爱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让你儿子入宫来当男宠,易问天你要不要脸,若是青眠还在的话,她……”
说道一半,聂明宇突然顿住了。
易问天冷笑一声,“怎么不继续说了?若是眠眠还在,儿子当不当男宠她才不会干涉呢。”
聂明宇噎了噎,想起心头的那个女子,的确,若是她还在的话,只怕根本就不会介意什么断袖之癖,甚至可能还会带头看热闹。
看着聂明宇这反应,易问天心头痛快了些,目光看向一旁的时俞,眉毛一挑,又接着开口道:“退一万步说,就算男宠的事情是真的,那只怕也是你这个侄子给我儿子当男宠。瞧瞧他这细胳膊细腿的样,一看就像是个当男宠的好苗子!”
时俞:“……”她就吃个瓜而已,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呢!
景衡目光深了深,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时俞。
当男宠的好苗子吗?似乎……还真是!
感受到景衡打量的目光,时俞心头无奈,再这么说下去,要是引得别人怀疑自己的身份就不好了。
“皇叔,易阁主,你们吵架就吵架,不要牵扯到朕。”
“本王才不屑于和这只花孔雀吵架。”聂明宇怒气冲冲地开口,“倒是皇上你,男宠一事到底是真是假?”
“皇叔,这是朕的私事,您就不用过问了吧。”时俞硬着头皮扯出笑意,说完又立刻转移话题道,“不过,朕倒是想知道,您说的未婚妻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聂明宇如今都四十多岁,不过听说到现在还没有娶妻,难道是因为易寒的娘亲?
“未婚妻”三个字一出,果然成功的转移了话题,易问天和聂明宇二人又立刻看向对方,那模样简直如同斗鸡一般。
“这都多少年了,你居然还好意思拿陈年旧事在这儿翻腾。”易问天语气嘲讽。
“就算是陈年旧事又如何,青眠的确和本王有过婚约,就算你再怎么不想承认,这一点也是真真切切的。”
“放屁,谁在乎这一点了,眠眠是我的妻子,她喜欢的人是本阁主,只有你这种没被看上的人,才揪着旧事不放。”
“可笑……”
眼见着聂明宇和易问天吵得如同红眼鸡一般,时俞无奈极了,扭头看向景衡低声开口。
“你说,如果朕现在打着给他们评理的幌子,去套话当年到底发生了啥,他们能说吗?”
景衡眸光含笑,“皇上若是好奇的话,不如问一问微臣。”
时俞眼睛一亮,是啊,她怎么把景衡给忘了。
对方应该是专门调查过易问天还有聂明宇的。
看着时俞那亮晶晶的眸子,景衡笑了笑,倒也不避讳聂明宇和易问天二人,直接同时俞解释了一番。
原来,易寒的娘亲原本是风家独女风青眠。
将门世家,满门捐躯只剩下了风青眠一人,当时聂明宇的父皇为了表示对忠臣遗孤的疼惜,就给风青眠和聂明宇定了亲。
只不过自那之后不久,聂明宇就去了战场历练。
等到几年后他回到皇城的时候,风青眠结识了易问天,不仅冲撞皇室,还劫了法场。皇帝震怒,当时直接下令解除了聂明宇和风青眠之间的婚约。
再后来,就是风青眠入江湖,和易问天成亲。
景衡看了一眼已经和易问天打起来了风聂明宇,继续说道。
“不过听说,宇王爷曾经表示不愿意解除婚约,而且只身闯入过易水阁,想要将人带回皇城,但后来还是独自离开。至于当年具体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时俞点了点头。
所以聂明宇这么多年未曾取妻,也是因为放不下当年故人吗?
时俞看着从地面打到屋顶的聂明宇和易问天二人,突然对那个叫做风青眠的女子很是好奇。
然而下一刻,二人内力相撞,砰的一声,琉璃瓦片碎裂,就连屋檐上的屋脊兽也被震断了。
时俞脸色一黑,“打架就打架,别拆家啊!朕这含光殿的琉璃瓦可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