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桑认真地看着楚铭,“你不是在开玩笑?”
后者一张脸已经红的像是被蒸熟了一般,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是认真的。”深吸一口气,楚铭迎着聂青桑的目光,“三公主,我,我很喜欢你。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知道一看到你,我就觉得开心!”
聂青桑脸色也不由得泛红,“我……”
“请公主让末将把话说完。”楚铭打断了聂青桑,一鼓作气继续开口,“我知道我身份不高,又是庶子出身,而且和家中闹僵了,以后未必能得到平阳侯府的什么助力,论起来实在是配不上公主,但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本公主……”
“还有,我知道我外形可能也不是公主喜欢的类型,但最近这段时间,只是不是训练的时候,我都有注意,尽量不晒太阳。虽说还远远算不上皮肤白皙,但我会努力!”
说完,楚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又皱了皱眉,低声补上了一句。
“虽然,暂时还没看到什么成果。”
扑哧一声,聂青桑看着楚铭的手背,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瞬间,楚铭连脖子都红了起来。
“公主,你,你……”
“本公主现在能说话了吗?”聂青桑看着楚铭问道。
后者连忙点头,心头紧张万分。
聂青桑咳嗽了几声,收敛笑意开口:“楚铭,我也喜欢你。”
楚铭猛然愣住,“公主,你刚才说的是……”
“本公主说的是,我也喜欢你,我愿意和你定亲!”聂青桑又重复了一遍。
轰的一声,楚铭脑海中一声巨响,炸的他有些发懵。
等到回过神来时,嘴角已然咧的不行。
“真,真的?”
“真的。”聂青桑点头。
其实她也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她可以确认自己也喜欢楚铭。她不在乎什么平阳侯府的隔阂或者助力,只要是楚铭就好!
楚铭欢喜不已,伸手想要抱一抱聂青桑,但又觉得不合适,最后笑得如同二愣子一般,整个人原地转了一大圈!
而不远处的假山后面,时俞、楚烟,还有聂昭易和沈清石他们站成一排,正在偷看。
“太好了,哥哥他终于说出来了!”楚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打从心底替自家哥哥,还有聂青桑觉得高兴。
“是啊,终于说出来了。”时俞笑盈盈的收回目光。
不仅楚铭说出来了,聂青桑也说出来了。
早在和亲的事情传开之时,聂青桑就找过自己,坚决表示不愿意和亲,而且也承认自己喜欢楚铭。
只是她一直不确定楚铭,所以没有开口,算起来这次和亲的消息倒是推了二人一把。
“皇上,楚小姐,你们早就知道楚将军喜欢三公主了吗?”沈清石好奇的问道。
“那当然了!”楚烟眉眼弯弯,“别的不说,光是每次打叶子牌的时候,兄长他一个劲的给公主喂牌这一点,就看的再清楚不过了!”
“打叶子牌……”沈清石思索了一下,没有立刻继续开口。
时俞看着沈清石,“说起来,沈大人怎么还没走,你不是有事情要找督主吗?”
今天景衡有事情要处理,并没有来五皇子府,这一点,在门口遇上沈青石的时候,自己就告诉他。
“微臣,微臣……”沈清石支支吾吾,目光却暗暗看向楚烟。
时俞愣了一下,视线在二人之间看了看,随即一乐。
“朕就是随便一问,沈爱卿不用紧张。”
看来,什么找景衡都是借口,沈清石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沈清石松了口气,可对上时俞的目光,突然又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暴露了,心头一阵尴尬。
“朕要回宫找督主了,你们慢慢玩。”时俞不打算继续留下来当电灯泡,走的时候,便将聂昭易也给拉走了。
看着时俞离开的身影,楚烟对着沈清石略微福了福身子,“沈大人,那我也先走了。”
“楚小姐!”沈清石下意识叫住了楚烟。
“沈大人还有什么事吗?”楚烟问道。
沈清石皱着眉,咬着牙,鼓起勇气开口道:“我,虽然不会叶子牌,但可以学。”
迎着楚烟疑惑的目光,沈清石豁出去一般,“我的意思是,日后若是一起玩叶子牌,我也可以给沈小姐喂牌!”
楚烟一愣,对上沈清石那认真的神色,心跳加速,突然红了脸……
时间飞快。
很快就到了二月底。
二月最后一日的晌午时分,萧乘风带着北渊的使臣们到了皇城。
聂昭易带着礼部和鸿胪寺的大臣们,等在了城门处,远远的就看到了北渊国的队伍。
其中最为醒目的,便是萧乘风的马车。
黑楠木的车身,镶金嵌玉,色彩夺目,车窗处挂着青纱,上面隐隐有金线浮动,日光照射,粼粼如浮光跃金。
而在前面驾车的,不是侍卫,而是两个绝色女子,皆身着青色衣裙,衣料一看就价格不菲。
“见过北渊皇。”聂昭易并未下马,看着那马车开口。
“有劳五皇子相迎,入城吧。”含笑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几分醉意,自马车之中透出。
显然,萧乘风并没有露面的打算。
聂昭易皱了一下眉头,挥手示意身后众人让开,放队伍入城。
两国交往素来是大事,这段时间以来,皇城百姓们议论的几乎都是此事。如今北渊队伍抵达,百姓们都聚集在了街上围观。
站在茶楼二楼临窗处,看着远处缓缓行过来的马车,时俞只觉得金灿灿的都有些刺眼。
“都说天晋比北渊富庶,朕什么时候出行能有这排场?”
“若是皇上愿意,自然随时可以。”景衡站在她身侧开口。
别说这样的马车,若是阿俞想要,再华贵的他也造的出来。
“还是算了,朕更喜欢财不外露!”
而且这马车,若不是前面有两个绝色美人驾车的话,恐怕土大款的气质怎么都压不住。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茶楼下方。
大概因着围观的百姓实在太多,马匹都有些急躁不安起来,其中一个北渊使臣胯下的马一阵的扬蹄,他心头一急,用力勒住僵绳,结果反而惊了马,朝着前方冲去。
虽然没有冲出去太远,也未伤到百姓,可是却一下子撞在了萧乘风的马车之上。
砰的一声,萧乘风的马车停了下来。
有侍卫连忙上前勒住了马,那使臣脸色煞白,手忙脚乱的翻身下马,当街就跪了下去。
“微臣该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使臣拼命的对着马车磕头。
下一刻,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挑开了青色纱帘,萧乘风终于露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