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的笑容在回家之后就转移了。
一推开家门,任依珊跨坐在萧允臣的腿上,在客厅里两个人也毫不收敛,抱着就啃了起来。
眉头微蹙,简清高跟鞋一迈,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等路过两人身边时,她从包里拿出来了一叠粉红色的钞票,顺着任依珊大敞的领口就塞进了她的胸罩。
刚还亲得动情,被突然袭击的手吓了一跳,任依珊瞬间从萧允臣身上弹了起来:
“你干什么,简清!”
“请我看疯马秀,可不得给你一点儿小费。”
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嘴脸,任依珊将钱拿出来看着萧允臣。
都不用她说话,这只狗就开始叫了:
“简清,你这是干什么?我知道和我分手之后你一直心有不甘,但珊珊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们好聚好散吧。”
亭亭而立,简清扭过头,看着那双曾经含情脉脉看过自己的眼睛如今怒目相瞪,心里总觉得捅了一把刀子拔不出来。
手不自觉紧握成拳,但她缓缓做了个深呼吸,好意提醒道:
“萧允臣,我今天想骂人,不想骂你。”
不得不说,一想到33号的脸,简清感觉自己的火儿都退了不少。
“简清,你什么意思!你说谁不是人!”
萧允臣皮带都没有扣好,一脚踩着沙发就跳了过去:
“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但是简清,我真的不爱你,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儿吗?你再这样和珊珊作对,那我也没必要顾忌我们之前的情分。”
“哦?”
简清勾唇,她的确不再为这个男人心动,可看着他为了一个刚认识一周的女人就断了和他有二十多年情分的自己,她眼尾还是忍不住红了:
“你生气了?”
“对,因为你的无理取闹,我很生气。”
“你生孩子都没用。”
简清一把推开萧允臣,指着任依珊的鼻子:
“任依珊,别忘了你拿回来的亲子鉴定结果都还没有得到我妈的首肯,钱、房子我爸都给你了,萧允臣我也不要,但我警告你别惹我,你在外面说的话、做的事儿,我不是不知道。”
任依珊唇角一勾,可迎上萧允臣时全都变成了委屈:
“简清,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惹你?可能……可能我就是直肠子,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妹妹,你可别放在心上。”
“就算是直肠子也不能从嘴里拉出来吧?任依珊,人生一场,任天川把你捡回来真是我的报应!”
“简清!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突然,一个浑厚的男声从楼梯上传了下来,紧接着,发丝带银的任天川穿了一套白色的运动服走过来。
简清知道父亲不喜欢自己,那种排斥就好像自己不是他亲生的一样。
从小只要母亲家的人不在身边他就不给自己吃东西,在学校里对老师讲自己的坏话,害的她被全班同学孤立。
现在以一敌三,简清还保持着自己对长辈最后的尊重:
“爸。”
她不甘心地叫了一句。
“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姐姐?还有一个当妹妹的样子吗!”
任天川的斥责一句更胜一句:
“就说了小时候不能让姥姥姥爷带,长大了成什么样子!”
一说到姥姥姥爷,简清的眸子凌厉了起来,眉宇间那股子倔强又上来了:
“爸,死者为大,姥姥去世十周年,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任天川没理她,将手中拿着的一张请柬扔在地上:
“今晚何家组织了一场慈善晚宴,你带着你姐姐一起去。”
俯身将请柬捡起来,贴着金箔的纸上是一串龙飞凤舞的字,但邀请人上只写了“简清”一个人,连“任天川”都没有。
将请柬放在包里,简清没有说话。
任天川以为她不乐意,呵斥道:
“都是一家人,你带着姐姐去怎么了!你姐姐刚来,对珠宝还不是很懂,你是做妹妹的要多帮她。”
任依珊看着简清低头不语,上前挽住了父亲的小臂:
“爸,您也别生气,妹妹不就是这个脾气吗,我会和她好好相处的。”
“都是她姥姥姥爷给惯的!”
“啪!”简清猛地将请柬扔到了任天川的脚下,“爸,您怎么不带着您的宝贝女儿一起去啊?”
“……”
“怎么,您是没收到请柬吗?”
“简!清!”
任天川一巴掌下去,清脆的一声,房间里的鹦鹉立刻被人捏住嘴给提了出去。
刚才还忙忙碌碌的佣人们纷纷避让,管家看着简清鼻子里留下一道鼻血,心疼地递过去了一张纸巾:
“清清。”
老爷子头发花白,从小看着简清长大,深受简家照拂,她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心疼得紧。
他摇了摇头,简清到嘴边的火气又咽了下去。
“你爱去不去!”
任天川将请柬捡起来给了任依珊,而后领着他的宝贝女儿就走了。
这三个人倒像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任天川拉着任依珊的手,一边爱惜地捏在掌心把玩一边嘱咐:
“珊珊,今晚的宴会一个是要你认识何江御,毕竟简家是做珠宝的,珠宝行业里何家无出其右。另一个……则是……”
任天川看了一眼萧允臣,后者连忙跟上去,在任依珊身旁吹风:
“珊珊,你也知道近期房地产不景气,我们家还是有些资金流转不畅,最近厉家在市中心拿下了一块地皮要做商圈的升级改造,听说何江御和京圈厉家关系很好,今晚厉家的大少爷也会参加,你要是能在这个宴会上跟厉家攀上关系,我们家也就能喘口气了。”
萧允臣说着,搂住了任依珊的腰。
一个狐狸一个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利用谁,还真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