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彻说完,直勾勾盯着简清,那张好看的脸就这么凑了过去。
简清也没客气,厉景彻那张脸本来就看得人蠢蠢欲动,现在主动送到嘴边,她在男人嘴边一啄,笑得碧波荡漾。
“嗯。”
亲完,厉景彻微微低眉,良久之后应了一声,好像是对刚才那个吻做出的评价。
眉宇微低,带着一种回味和享受的感觉。
面颊泛起粉红色,但男人没什么表情,默默将服务生刚端上来的饮料给简清放在了手边。
简清观察着男人的神情,瞧着没有刚才不满的神色之后,拉着他的手在手背上又吻了一下:
“宝贝脾气真好。”
一口一个宝贝,厉景彻现在哪儿还有半点脾气?
虽然没有笑,可显然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侧头看了简清一眼,他问道:
“今天去你家的话……我要不要带点儿什么东西?”
“不用,好好打扮一下你这张脸就OK了,现在就很好。”
简清的目光将男人再次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再一次忍不住夸自己眼光好:
“今天你的嘴好好发挥,任依珊就回来了,最好给她气个半死不活,我给你加钱。”
厉景彻没说话,将精致的菜品你一份我一份地分开,吃得开心,左手放在膝盖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
可旁边的秦尽听着简清的这话,怎么都听着像是自己老板在给别人做嫁衣——
这女人,在利用厉总?
他咂吧了两下嘴,不敢确定,还想再听听,但简清已经和厉景彻吃完起身。
男人拎着女人的包走在她身侧,一个硬朗高大,一个娇柔似水,踩在柔软的编织地毯上,好像在走红毯。
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
简清开着车,拉着厉景彻刚进别墅车库,钱叔过来给她嘱咐了一句:
“今天任小姐回来之后说她昨儿聚会上认识了何江御,现在老爷正高兴呢,估计一会儿任小姐又要给清清下马威,今儿就别带这些……”
说着,钱叔看了一眼厉景彻:
“不三不四的人进来了。”
“她见过何江御了?”
这下轮到简清发愁了。
唇齿一碰,她“嘶”的一声,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
摩挲着下巴,她准备调转车头:
“谢谢钱叔,那我先把他送回去。”
“为什么不下车?”
可这下,厉景彻不乐意了。
他一把按住了简清放在档位上的手:
“你不就让我假扮何江御吗?”
“可问题是任依珊昨天见过真货,你去不就露馅儿了吗?”
“她昨天在聚会上见到的就是我。”
“啊?”
简清眨巴着好看的眼睛,眼尾挑了挑,像是小鸟的尾巴:
“你……”
厉景彻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一身正气:
“你也知道,我家世不太好,昨天我是去何家当服务员打工的。”
缓缓点了点头,简清之前举行生日派对的时候也会招一些男大来补充人手,自己花了点儿钱但养了眼睛。
脸上浮上了妖艳的坏笑,她倒是有些好奇如果任依珊一会儿看到33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钱叔听不明白了,他皱着眉头凑过来:
“清清,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钱叔。”
两个人从车上下来,简清做了个深呼吸。
她承认,有赌博的成分。
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厉景彻将胳膊放在腹前端着,给简清的挽着的手腾了个位置:
“咱们是不是要表现得亲密一点儿?”
简清挽着男人,站在别墅门口,她扭头看了一眼厉景彻:
“你别怕,要是不知道说什么,就别张口,一脸高冷地看着他们就行。何家大少爷那是什么身份,吐他们一口痰那两个狗东西都会张嘴接着,你只需要冷着脸,剩下的交给我。”
和萧允臣分手之后,简清也不惯着,她不仅不吃回头草,当回头草像是狗皮膏药黏上来的时候,她还要狠狠踩一脚。
一推开门,简清先看到的就是三个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的人。
“真的,珊珊?下次你把何江御带到家里来,我们好好把人家招待一下。”
“好,我和他联系一下。清清,你总算回来了,昨天多亏你……”
任依珊得意洋洋地笑着,听到开门声正准备给简清一个下马威时,抬头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厉景彻的脸太过明艳,看过的人都会过目不忘。
盯着厉景彻,任依珊骤然失去血色,视线缓缓落在简清搀着他的手上,眉头皱了起来。
“简清,我告诉你,昨天幸亏你没去那个宴会,还是你姐姐会来事儿,很快就认识了何家的少爷。”
任天川从沙发上起来,手一背俨然衣服家长的模样。
在看到简清还拎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时,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你看看你,一天就不务正业!又领来了什么狐朋……”
只不过,他责骂的话还没说出来,任依珊下一把拉住了父亲的胳膊,半天没有说完。
“怎么了,珊珊?”
将嘴巴抿成一条线,任依珊进退两难——
她知道简清带回来的是何江御,父亲吃罪不起。
可是……
如果就这么点名男人的身份,她刚才的话不就露馅了!
她才说自己和何江御认识了,还留了联系方式,现在怎么正主来了!
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任依珊进退两难,脸色铁青。
萧允臣扭头看着那男人,火气瞬间上来:
“简清,这种出来卖的鸭子就不要再往家里带了,也不嫌脏。”
“允臣!别……”
任依珊的手僵在半空中,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简清将女人的表情盯得很仔细,确定33号的身份没有被识破、任依珊还坚信他就是何江御之后,满意地清了清嗓子:
“萧允臣,你还没资格说这话。我的好妹妹昨天遇见何江御了?那说说,何江御长什么样子,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让他帮咱们家的忙啊。”
双手环抱在胸前,简清微微仰起头。
“简清,你这是和姐姐说话的态度吗?”
看着任天川拉偏架还吹胡子瞪眼,简清心里一阵烦躁。
她看了男人一眼,虽然脸上倔强地不低头,可心里好像是被剜了一刀。
那是她父亲啊!
从小对她就有偏见,简清老早就想问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尤其是现在,他无条件地站在另一个女孩儿身边支持她的时候,简清更不明白了——
他明明会给孩子撑腰,自己难道不是他的孩子吗?
简清嗫嚅着,缓缓出了口气之后才让自己恢复正常:
“爸,我觉得这话还是得让任依珊自己说。”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简清的一句话之后落在任依珊身上。
突然有一种像是猪肉被放在砧板上的无力感,任依珊没想到自己装个逼怎么就把自己装进去了。
缓缓抬起手,她笑得尴尬又谄媚:
“爸,允臣,清清领回来的这个男人……就是何江御。”
一句话毕,房间瞬间寂静无声。
任天川半天没有回过味儿,眼睛像是扫描仪将厉景彻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走到男人面前,伸出手:
“你……就是何江御。”
厉景彻谨记简清的话,一句没说,又抬了抬头,给了个冷脸。
抿唇低下了头,简清生怕有人看到自己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