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任天川的巴掌就要落在简清的脸上,倒是萧允臣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叔叔,算了。”
他拉住了任天川,然后对着简清挤眉弄眼,暗示她早点儿离开,而后给她打着掩护:
“今天已经出了这样的岔子,就别再横生枝节了。”
简清这档子事儿算什么?
任依珊都已经那么丢人了。
任天川正是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本来想好好收拾收拾简清,可听了萧允臣的话之后,瞬间就蔫儿了。
厉景彻抱着简清没有回头,两个人一路出去,等走到外面之后颜津拉着颜妮追了出来:
“坐我的车吧,在停车场,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下。”
厉景彻点了点头,颜津去开车,颜妮推着刚才从楼上摔下来的轮椅过来:
“清清姐,你的轮椅。”
“谢谢,你放我下来吧。”
后半句话是简清对厉景彻说的。
将女人放在轮椅上,厉景彻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腿上,他细细打量着女人,想要看个仔细,确定自己不在场的时候简清到底有没有受伤。
“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像很容易被人欺负。”
厉景彻这话说得太实在的,实在到简清听了之后直摇头,想要反驳却无从下口。
“那枚戒指呢?”
“郝晴拿走了,她说要报案,既然任依珊会做那种事情,后果就自己受着吧。”
厉景彻试探的眸子收回,点了点头。
正好这时颜津将车子开了过来,颜妮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厉景彻和简清坐在后排。
落座之后,颜津就开始为简清打抱不平:
简清靠在玻璃上,现在她的小腿又疼又麻,说话时一边搓着大腿一边龇牙咧嘴地“哎呦”:
“你也知道,我平生最讨厌两点,一个是被人欺骗,一个是不被相信,今天她还真是在我的雷区蹦迪,从今往后,我简清就和她任依珊不共戴天。”
说完,她按摩得手酸了,拍了一下有些愣神的厉景彻:
“帮我按摩一下大腿,没知觉了。”
“嗯?好。”
厉景彻还在反应简清的前半句话,被叫到的时候才回过神儿——
她讨厌被人欺骗。
这是她的雷区。
厉景彻不自然地舔了舔唇,低头只是给女人按摩着大腿不说话。
颜妮从后视镜里看着两个人,颜津和简清聊的热火朝天,等将车子听到简家时,一直一言不发的少女突然张口了:
“清清姐,这是你新男朋友吗?”
厉景彻的手也在这个时候顿了一下,而后抬起头看着简清的眸子,似乎也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算是吧。”
本来一肚子气的简清这时迎上了厉景彻勾人的眼眸,瞬间火气全无,嘴角控制不住地勾了起来,一想到刚才他在楼梯上奋不顾身地护住了自己,缓缓点了头。
这三个字,算是给了两个人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片刻缓冲。
“行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和妮妮也先走了,今天认识了郝家的小姐,我得问问三天后厉家少爷生日的事情。”
“好,拜拜。”
坐在轮椅上目送着颜津的车子离开,等厉景彻推着简清准备回房的时候简清问道:
“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
厉景彻推着女人往屋子里面走,简清因为身上被泼了酒,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的喜欢柔软又直白,简清有些过意不去,她提醒道:
“我说过的,我们……止步于肉体。”
厉景彻推着她上了楼,一边给女人脱着外套一边说:
“你就当我是奶油,随随便便能打发,一点点喜欢而已,也不能有吗?”
他说得可怜,简清觉得自己不是人。
她不再出声,任由厉景彻给自己换衣服。
他的掌心温度很高,包裹在她的肩头像是一块温热的炭火。
男人的触摸若即若离,最后指尖像是一道线沿着她的脊背一路向下,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
“干什么?”
简清着急得下一秒就能从轮椅上站起来。
她脸红地看着厉景彻,后者面色正经:
“我摸着它是湿的,可能也沾染到酒了。”
他大义凛然,倒显得简清有些斤斤计较。
她耳根红了:
“那你……脱吧。”
明明是坦诚相见过的两个人,但每次都是在干柴烈火中燃烧。
第一次这么正经,她坐在轮椅上看着厉景彻蹲在面前抽丝剥茧,突然开始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
不同于在床上的纠缠,在日光下她在他的掌心变成了一颗没有外壳的荔枝。
可最终,厉景彻刚解开她的扣子,简清就不干了:
“你……你……你推我去淋浴间吧,我自己来。”
厉景彻没再强求,胸衣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肩上,犹抱琵琶半遮面,他推她进去,下一秒就将人抱起来放在了洗手台上。
他贴近,身子燥得厉害:
“还剩一盒,再不用我怕过期了。”
“这玩意儿没那么快过期,你起来!”
简清恼羞成怒,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愤愤地盯着厉景彻。
她穿得清凉,贴着他的身子,能够感受到悄然发生的变化。
“我是个病人,你节制一点儿!”
明明她才是金主,不过越来越没有了主动权。
厉景彻没有强迫,他顺从地点点头,最后低垂着脑袋在她的肩头吻了一下:
“那等你不是病人的时候。”
碰到她身子的那一刻,他的思想已经不单纯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厉景彻明明记得骨科主任说简清没有伤那么重,怎么现在还不能走路?
将女人放回到轮椅上,厉景彻给她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之后就出了门。
出来的时候厉景彻的脑子都是蒙的,手指尖全都是她的味道。
而在淋浴间里,简清“唰”地一下就从轮椅上站起来了,麻利地重新将裙子穿上之后,她坐回轮椅,心脏砰砰直跳——
骨头错位,康复是很快的,尤其是她还年轻。
一些复位甚至不需要做手术,石膏固定等长好就可以了。
简清不知道之前萧允臣说的手术费是什么,可能是车祸做了微创,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出车祸,业务还不熟练。
但显然,康复的情况要比她想象的快,而且之前还在弘爱住了一周的院,她感觉只要拆了石膏,自己就能自由行动。
只是,现在还不行。
还不能让任依珊知道。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儿,简清的确还不想就这么将任依珊写在自己的“不喜欢的人”名单上,至少是姐姐,还想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不过现在看起来就没必要了。
这腿要在她最放松警惕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厉家的生日宴,或许是个好机会。
只不过现在,简清要避开的是外面还没有收起兽心的厉景彻。
她做了个深呼吸,重新回到轮椅上,推开淋浴间的门时,就看到厉景彻头发湿漉漉的,脸上的水渍还没有擦干。
一看到女人,他的眼尾耷拉着,刚才淡漠的神情都柔和了下来。
收起手机,厉景彻声音喑哑:
“你包/养了我可不能只参观不游玩,要不然这钱我拿着不安心。”
第一次,被包/养的人能说话这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