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疑惑的谷鱼,又向前走出十数丈,依然没有生灵现身。
谷鱼猜测,只要走出草原,经受住灵气淬炼,他便会进入下一处。
他索性穿上阵法重力衣,调至最大程度的重力。
谷鱼一边修炼神炼诀,一边向草原深处前进。
每当谷鱼前行至极限时,他便会盘膝而坐,吞下十滴龙血,运转功法,修炼一番。
他也算临时歇息,等身体恢复如初,再起身继续前行。
亿万灵气,如蚂蚁一般,在谷鱼全身各处,不停淬炼着。
假如谷鱼,没有经历过魔鬼训练,意志不强,没有大道之心,他早被灵气折磨晕死。
只要他晕死,便会被恒古遗迹,传出遗迹外,只能再次进入遗迹。
此时谷鱼,也不知叶鸿灵、纪雨馨、花清风、元明旸、皇甫少决、霍羽浩、程璇依,进入草原后,能否承受亿万灵气的淬炼?
谷鱼在草原上,一边行走,一边承受灵气的淬炼,他还要修炼。
他越往前走,其速度越慢,承受灵气的淬炼,也就越狠。
谷鱼皮肤表面,不断从毛孔处,渗透出许多污垢。
此时谷鱼盘膝而坐,运功修炼恢复时,顺便内观全身各处。
他发现皮肤、血肉、血液、经脉、骨骼、骨髓、五脏六腑等等,变得更加晶莹剔透。
谷鱼体内真元,不断增加,真元更加纯净凝实,每一丝真元,充满无穷的力量。
泥丸宫内,神识和元神,缓慢增长的同时,更加纯净凝实。
神识与元神,虽然只是一丝丝增长,却让谷鱼高兴不已。
谷鱼就算每日修炼大衍神诀,神识与元神增长,也不会如此明显。
草原上的灵气,淬炼谷鱼全身,竟然让其神识和元神的增长,如此明显!
谷鱼发现后,立刻放慢脚步,直到灵气淬炼效果不佳后,他才继续慢慢前行。
谷鱼想要充分利用灵气,最大程度淬炼自身,提升整体实力,达到质的飞跃。
他知道恒古遗迹,是修士可遇不可求的天大机缘。
无论谷鱼是魔鬼训练,还是其他淬炼之法,相比草原灵气淬炼其身,还达不到全方位,无死角的淬炼程度。
谷鱼对于恒古遗迹,越来越好奇,越来越期待。
他也不知恒古遗迹,算不算洞天福地?
他同样不知恒古时期,是那家超级宗门,布置而成空间,让弟子历练?
其中血人、剑意、石头人、拳意、白雪坟墓、大道意识、灵气、墓碑上的现代文字等等,又是如何形成?
恒古遗迹,总是透露着解释不清的神秘?
谷鱼对于下一处,更加期待!
谷鱼稳住心神,不骄不躁,放慢脚步,充分利用灵气,淬炼自身。
本来以谷鱼实力,最多一个月,便能走出草原,他却足足用时四个月。
燕统三十二年,正月中旬,谷鱼方才到达草原尽头。
恒古遗迹外,荒漠早已白雪皑皑,完全变成白雪荒漠。
恒古遗迹内,却并无变化。
遗迹内所有修士,如谷鱼一般,早已不知时间几何,还在一心探索遗迹?
草原尽头,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雾气。
谷鱼好奇观看雾气,却未走入雾气中。
他脱下衣物收好,挥手之间,凝聚草原上的水气,如下雨一般,冲洗全身。
洗完之后,他又运功于身,蒸干全身,取出新的衣物穿好。
谷鱼又盘膝而坐,运转功法修炼,等他恢复如初后,再进入雾气中。
半个时辰之后,谷鱼已恢复如初。
他起身观察雾气片刻,取出长剑疾锋,方才小心翼翼走入雾气。
当他跨入雾气一息间,谷鱼好似从空中坠落,瞬间失去意识。
等他再睁开双眼,却已变成婴儿,再无前世记忆。
他穿着崭新的婴儿衣,包裹在薄棉被中。
婴儿睁开一双大眼,环顾四周,却在一间破旧房间内。
一位年轻农妇,一身补丁衣裙,眼中充满爱意,正抱着婴儿观看。
那年轻农妇,一脸笑意,还不停轻声说道。
“小鱼快快长大,读书写字,考取功名,日后做官,再也不用种田了!”
蒙童婴儿一脸好奇,双眼紧盯年轻农妇,不知对方说什么?
婴儿忽然咧嘴,对那年轻农妇笑了笑,紧接着转脸,看向别处。
此家农户姓田,农妇姓牛,嫁夫随夫姓,名为田牛氏。
婴儿名为田鱼,其父名为田良,家中还有田良的父母
田鱼所在世界,并无修行者,只有武者,全民皆以入朝为官为荣。
农户田家,祖孙三代,皆是靠天吃饭,种田为生。
一家人唯一希望,只等田鱼长大,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摆脱泥腿子生活。
一家人省吃俭用,种田种菜,饲养家禽家畜,积攒一些银钱。
田鱼刚满五岁时,田良又是送礼,又是送钱,打点一番。
他央求镇上私塾先生,方才提前一年,让田鱼进入镇上私塾,可以读书写字。
五岁的田鱼,生于农家,年龄虽小,但却非常懂事。
他知道入学不易,对于读书写字,非常认真勤勉,深受私塾先生喜爱。
五年的私塾生活,转瞬即过,此时田鱼,正好满十岁。
田鱼十岁,已成镇上,远近闻名的小神童,将来考取功名,大有希望。
一家人平时勤俭持家,除田鱼上学外,剩下银钱,将将够一家人生活。
田鱼再过一年,便要进行院试,考取秀才。
田鱼若能成为秀才,便可以省去学费,减轻家中最大开支。
然而天不遂人愿,田鱼十岁那年,天下大旱,各处闹虫灾。
农人田地颗粒无收,田家农作物,同样毫无收成。
田家五口一年生活,主要靠农田收成。
田鱼要交学费,一年之后,还要交院试的报名费。
田家一切打算,因为农作物收成问题,顷刻间化为乌有。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田家二老,体质本来不好,又因大旱虫灾,心生郁闷,入冬时,相续感染风寒重病。
田良虽借钱治病,却未治好二老,还未等开春,二老前后脚撒手人寰。
田良变卖家中积粮,又借些钱,打棺办丧,埋葬二老。
田良身为一家之主,却因父母相续去世,深受打击,同样一病不起。
家中所有重担,全部压在田牛氏身上。
田牛氏回娘家,本想借钱周转,只要扛过一年,来年丰收,便可偿还。
可是娘家同样一贫如洗,其他亲戚,皆是农人,更别提借钱之事。
从娘家回来,田牛氏瞒着田鱼,和卧床不起的田良商议,打算变卖一半良田。
一是为田良,抓药治病。
二是为田鱼,筹集学费,以及院试的报名费。
夫妻二人,本已商议妥当,可却被早些回家的田鱼,悄悄听见。
读书数年,田鱼深知,良田本是农家命根子。
父母若卖一半良田,便是卖掉一半命,以后再想买回,更是难上加难。
懂事的田鱼,跑进屋内,连忙跪下,跪求父母,不要变卖良田。
他先辍学一年,等父亲病好,来年良田丰收,他再进私塾,再去院试也不迟。
田鱼同时提出,他去镇上,帮人写信,找些事做,先挣一些钱。
他想挣钱,为父亲治病,贴补家用,先熬过一冬。
在田鱼多番解释下,将厉害关系,揉碎一遍遍讲出,父母方才打消,变卖良田之事。
夫妻二人想明白后,同意田鱼暂时辍学,在镇上找些轻松活干。
冬去春来,虽有田鱼挣钱,但也只够贴补家用。
田良之疾,也因耽搁太久,造成长年体弱多病,要想根治,除非有充足银子。
开春之后,家中粮田,需要田牛氏,施肥播种,还要照顾田良,根本无法完成。
田鱼只好先帮母亲种地,等种完田地,他再去镇上,帮工挣钱。
开春良田种子,也是靠田牛氏,赊账得来,又是一笔欠款。
一家三口,生活更加拮据。
田家没有余钱,更别提田良治病去根,以及田鱼,进入私塾和院试之事。
又过一年,虽然没有天灾人祸,但是田家良田,却是欠收成。
那点粮田收成,偿还良田种子费用后,还剩一些生活余粮。
加上田鱼平时,写信或者帮工,偿还以前所借的欠款,再无分文,作为其他所用。
少年田鱼,想的挺好,然而一年年盼着丰收,却又一年年欠收。
田鱼也一年年,游走在田间和镇上。
一家三口,年年忙于生计,年年忙于还债。
等到一家三口,终于还清所有欠款,剩余钱财,刚刚够吃饱饭。
可是田鱼,却辍学有五年,也无余钱,供其再进私塾,参加院试。
再加上家中劳作,已离不开田鱼,他干脆劝导父母,放弃考取功名的想法。
以免全家人,再次陷入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全家人还不如踏踏实实过日子,劳作积攒药费,治好父亲之疾。
治好父亲,家中多一个劳动力,以后日子,也会慢慢变好。
田鱼父母一听,也无办法,只好同意。
又过数年,田鱼父亲之疾,终于被治愈。
家中多出一位劳动力,田鱼又能去镇上,专心帮工,替人写信等事。
田家生活,渐渐好转。
家中虽然好转,但却一直贫困,并无余钱。
田鱼年纪变大,再无考取功名之心。
他早该娶妻生子,一直拖上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