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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这一代的老五叫凌惊南,从小就是个胆怯、柔弱的性子。那时候林氏掌家,上上下下都要看她的脸色度日。他从来不敢替凌荆山说一句好话,若是林氏命他陷害他也是照做不误。但私下确信无人能知晓的情况下,却也数度将自己积攒的零花钱偷偷塞给这个可怜的堂弟,免他饥寒交迫。不过他觉得自己跟三哥比远远不够,这些事对于氏都不曾说起过。
那时在林氏的示意下,大冬天的送到凌荆山屋里的饭菜总是冰冰凉的。甚至他小时候也穿过黑心棉制成的厚衣裳,被穿堂风吹过那种拔凉拔凉的感觉永生难忘。所以楚老将军因为麾下士兵大年夜被国舅和废太子送来的黑心棉冻死而一怒揭竿,他着实是同情。也才搭了把手保存了楚家的遗孤和他麾下的将领与士卒,他做这些事也会要惹得皇帝猜疑的。
那时候五堂哥偶尔得着机会偷着给的银钱,能让他在最艰难的时候吃饱穿暖,所以他也是一直念着好的。有了银钱,他就能让丫鬟设法弄了炭盆把饭菜弄热来吃,还能让她去买了棉花给自己拆换掉棉衣里的黑心棉。那个丫鬟跟了他好几年,也跟着吃过不少苦头。但最后终究是背叛了他,被林氏收买了去。念着那些旧情,他也没再出手报复,只是任她自生自灭。
这会儿明净同于氏说话去了,乔姐儿看哥哥搞不定一一哥仨,也从厨房里出来帮忙。她如今已经在开始学厨艺了,不但于氏在教她,学堂里也有明净特地开设的家政课。所以今晚于氏是打算让她也露一手的,这会儿是在厨房做准备。
凌荆山看凌惊南畏畏缩缩的出来,不由道:“你怕我做甚啊?”
“你、你身上有杀气,挺吓人的!”凌惊南小声道。
凌荆山比他高一些,闻言伸手直接揽住他的脖子,“我是杀过不少人,可我还能平白无故对你下手啊?你能不能别一辈子都这么娘兮兮的啊?不对,不管是我媳妇儿还是五嫂,那可都比你大胆多了。”
凌惊南挣不脱,挣了几下也就放弃了。
凌荆山凑到他跟前,“你在五嫂跟前是不是也这样啊?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她老说我哪哪都不好。”凌惊南耷拉着脑袋。
“那你做好了给她看一回嘛。这女人啊,再能干也是盼着有人能然自己依靠一下,歇息一下的。她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好在两个孩子都不像你。哎,你怎么没有庶出子女啊?”五嫂长期在外头,这个五哥是一直跟小妾、通房在家过日子的。
“我答应了她。怕她闹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凌荆山低声笑了出来,凌惊南道:“你、你还别笑我。这事儿上轮不到你笑我。你凌大将军惧内,那是出了名的。”
“这话谁说的?”凌荆山的脸沉了下来。
“满西北境内都这么说。弟妹去了京城一年多,你都是当的和尚。你这不是惧内是什么?”这么说了几句,凌惊南也渐渐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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