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荆山道:“别胡说。我脑子又没进水!”
明净哼了一声,“你想得也未免太好了。一边忽悠一众豪强和你结盟,借以威慑孟思彤不敢轻举妄动;一边如果孟思彤同意了和你平分天下,你就会联合她清缴其余势力。你不是一向在意史书上的看法么?”
“要成大事就不能拘泥小节。只要不是那等靠女人成事的名声,其他的倒是无碍。如若事成,顶多说我是枭雄而已。而且,真的事成的话,肯定也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些不是一条心的势力也势必要铲除。他们与我盟誓,也不是真心诚意的。不过是想躲在舅舅这个旗帜下更加的名正言顺而已,将来再分好处。一旦情况有变,便会翻脸不认人。有二心的绝不是我一个。”
明净哼了一声,感觉还是很不爽。
凌荆山伸手想摸摸她的头,也被她偏头躲开了。
“你也不想想,她今年也是三十九了,还能生么?我要真打这主意,能等到现在?”
明净恨恨地道:“反正我心头很不舒服就是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凌荆山摸摸鼻子讪讪地出去了。
明净午睡起来,不太想动弹就坐在躺椅上翻看闲书。她连午饭都没同凌荆山一处吃。一筒坐在旁边吃水果,默默的陪着她。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忽然缓缓升起一束花,里头夹杂有梅花、山茶花、小苍兰、一品红,煞是好看。
一筒转头看看明净,放下叉水果的叉子走到窗边。可他太矮了,还没窗户高。于是又搬了一根凳子过去踩在上头趴窗户上往外看是怎么回事。
“祖父?”小家伙惊讶的喊道。
明净其实看到花就反应过来了,然后也不出声,就看着一筒忙活。多稀罕啊,好些年没给她送过花了呢。
窗外蹲着的凌荆山一滞,这小子怎么在屋里?他不是让人把小四儿连同俩孙子都引出去了么。丫鬟什么眼神,还能把二筒认成了两个不成?
其实一筒也是一道出去了的,可走出去了他又回来撒尿,然后就坐那吃水果。明净的身形正好把他挡住了,外头的人没看到就以为屋里只有她一人。
明净搁下书,慢悠悠的走到窗边。
一筒有些纳闷祖父干嘛蹲在窗边往窗户里递花。不过这冬天看到这么一束花倒是很难得。他就趴那儿盯着看,“花花,好看——”
凌荆山站起来,看明净也不伸手,就顺手把花递给了一筒。一筒就捧着接过来往地毯上跳。明净怕他摔了赶紧扶了他一把。
一筒就把花递给她,“祖母,插花花——”
凌荆山从窗口一跃而入,“对,插起来。我给你找个好看些的花瓶。”一边殷勤的给挑了个花瓶出来装上水。
明净看他两眼,这才接过一筒递上的小剪刀修剪了花枝往瓶里放。凌荆山在一旁帮着递花枝。一筒趴桌上看着,完全没有自己是多余的那份自觉。凌荆山也不好一过河就拆桥。今儿要没有一筒,明净还不定能接过他的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