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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加码进行最后追击:若事成之后组建新军,你旗下的巴巴里安民兵队将成为他的兵源。这个条件相当优厚,在所有黑恶势力里巴巴里安民兵队人数最多,并且单论战士的平均素质也最高,本就做着一些类似佣兵的生计,完全能够直接征直接用,而你也能甩出去一个不稳定因素,可谓双赢。
你越来越精明了。
只有傻子才会拒绝这样的交易,古城守卫队长与你握手成交,戴上兜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还要拜访一下本地守卫队,处理计划细节。
又搞定一件大事,放在你面前的道路越来越清晰可判,这是让人能够安心的感觉。很好。
“什么?你确定没听错?会不会又是奥克塔维亚?”
当你刚刚回到公会大厅就立刻听到海瑟薇惊愕不已的声音。
用力点点头,狼化症非常肯定:“我刚才晃悠到封锁线前骂街,确实听到市场护卫们如此窃窃私语。”
“……为什么好端端的跑到敌阵前骂街?”
“闲。”狼化症摇了摇头,“总之!今早,海涯附近有十几人目击到有「一条幼年的红龙」出没。它烧毁了海景升降梯,还吃了一头拉矿车的牛。”
海瑟薇怔在原地。
据去年王国不完全统计,在王国境内无人之处约有大大小小共计百余头龙种,但闹事瞎飞案件已经时隔多年未曾听闻了。归根结底,龙就是会飞的巨大的懒蜥蜴。平白无故的为什么会飞过来一条龙,谁惹它了?
屠龙是经典伟业,问题在于两点:龙不好找,更不好杀。现在突然满足了一个前提条件,闲着的冒险者听罢顿时来了精神,磨拳擦掌跃跃欲试──然后集体揪着耳朵跪在地上,大声朗诵「我不会去找事」二十遍。时机太不凑巧了,冒险者公会惹了市场为敌,如果看不紧,冒险者们绝对会硬闯封锁线去看一眼可爱的小龙龙,然后带着与市场护卫交战所负的伤被龙息一口喷死。
冷不丁的,潼恩在旁边嘟囔了一句:“莫不是……错过了春季,找不到配偶,听说这里冒出来了红龙,所以飞过来吧……”
众人听罢皆沉默。事情发展不能这么狗血,不能。
总之,这条红龙很快就会离开了。现在忙着跟人斗,没空管它。
你坐在大厅自己的固定位置,接过「焦焰灼夜」和「刃盾慕风」的任务详情记录,翻阅。
前天晚上之所以市场没有搬来火炮是因为执法队突然到访,而海盗们也没有搬来火炮是因为「白鳍」被「黄金王冠」搞得损失惨重,「黑钩」则被「焦焰灼夜」端掉了秘密小仓库──那个藏在崖下的洞穴存放的并不是什么值钱宝物,而是军火:以火枪、火炮为主。巨大的实力差距导致此任务变成了「焦焰灼夜」溜达进去,杀光所有挡路的海盗,然后悠闲挑选战利品扔下火把烧光一切,最终扬长而去,根本没有遭受像样的抵抗。原本应该有一名副船长镇守的,但恰巧被调派来突袭公会。
事情也终于水落石出,为什么波尔茨子爵不辞辛苦的反复派人暗杀本地守卫队长,不仅仅是因为后者碍眼,而是有着更加切实的利益纠纷。守卫队妨碍「悦尘」贩毒,也就妨碍波尔茨子爵分赃;而且妨碍「微港珠」走私,这笔收入也不小;重要的是,这个守卫队长虽然战力不足,却有个一技之长,特别擅长抓卧底就跟长了狗鼻子似的莫名其妙就能查觉到违和之处,拔除了波尔茨子爵安插在守卫队里负责通风报信的好几个眼线,并且,还把手伸向了议政厅企图连议政厅的眼线也拔除。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波尔茨子爵当然誓要守卫队长死。
而至今守卫队长仍还在喘气,只因为一个原因。波尔茨子爵不舍得派黑街杀手,怕尸体被扣,惹火上身。五巷海湾的守卫队长平均在位仅有一个半月,不是被迫辞职就是死于暗杀,原本波尔茨子爵并不担心弄不死对方,至少在你搬来五巷海湾之前确实不担心。
早看这份任务详情就好了。本地守卫队长是古城守卫队长的同乡。
没有纷扰,
许多事都可以静静的推展了。
比如私兵们训练十分顺利。假设起义是在封锁结束后,那么他们全都能升到姑且堪用的5级。纵使等级不高,但两个教官和潼恩并不是吃闲饭的,私兵们比同级普通士兵要强悍些。既然许诺了要全力支持起义,正值用人之际也就没道理藏着养着了。
再比如你知道了起义军的整体情况。包括洗衣场,五巷海湾之内有三家隐秘囤积着大量的起义军皆尽蛰伏,人数目前已经突破五百,并且持续疯涨中,预计能达到两千。他们全部从下水道来回穿行调配。各地城镇的下水道值守都是由守卫队负责,所以起义军才必须跟守卫队提前打招呼,令其袖手旁观默不作声。
灯台底下最暗处。
“你说波尔茨子爵真的对此一点都不知情吗?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诶。”海瑟薇显得忧心忡忡。
潼恩倒是不担心:“他没有半个势力能把手伸到贫民区和下水道,起义军秘密酝酿此事已经段时日了,如果波尔茨子爵真的发现了早就坐不住了。没听说吗?大明星「翠西」=起义的最高领袖,是波尔茨子爵的情人,她即最好的掩护。估计波尔茨子爵做梦也想不到,枕边人会捅他一刀。”
“只不过……”
“怎么?”
潼恩摇摇头,继续对海瑟薇说道:“无论如何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波尔茨子爵会采取全境封锁?莫非他真的不知道公会有传送法阵?不能够吧……”
很神奇的故事。不知道波尔茨子爵的思路究竟是怎么转的,坚决认定公会会渴死饿死。
比起这些,
更神奇的──在你眼前,海瑟薇和潼恩正在一团和气的聊天。
一团和气!
不仅如此,一场宴会之后冒险者公会大厅里弥漫着浓重的和谐氛围。安妮特低着头轻哼着歌,与伊丽莎白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迈克尔也不跟比利抢着与卡玛聊天了,转而满脸讪笑的跟你的其中一名换生灵侍女套近乎;雷恩丽不必操劳厨房之事了,跟老公一起投喂艾尔洛私房菜裹面烤肉,总算不喂生肉了。
说好的每日吵架呢?
说好的每日犯傻呢?
太和谐不习惯啊!连对面治疗所的朱丽安都提前完成了工作,正伸着懒腰往公会大厅走,这么早就把病人全治完了?
劳米是唯一一个沈着脸的,于是你把她叫过来,问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也没什么啦,就是昨晚宴会时我喝多了,魔力失控,被好多人包围集体灌酒、纠缠。其中最过分的就是兰敦,拉着我的手不放,非要跟我跳舞,完全不讲礼数了。”
“于是我施展了封印已久的「记忆操作绝技」,总算摆平了。”
记忆操作?
那不是顶级吟游诗人才会的高等法术吗?劳米也会?
劳米怔了怔,
连连摆手。
“不是法术啦。我大吼一句「谁能把我喝趴下,就和谁跳舞」,不久大家都喝趴下了。唯有兰敦也不知道为什么摇摇晃晃死乞白赖缠着我,于是我操作了一下记忆──高举酒杯,照着他的脑壳狠狠砸下去,酒杯都碎成木片了。今天他什么也不记得了。此乃我的封印技,屡试不爽,就是容易致命。”
“昨晚您也喝了不少,可能没注意吧,宴会上简直乱了套。”劳米仅仅回想起来就不断扶额,“您家秘书小姐抱着奖杯大半夜跑到我的卧室又哭又吐,害我一夜没睡。”
哭?
哭什么?
“谁知道!”劳米耸耸肩,“很多人一喝酒就反常态,平日里装坚强的就容易哭,平日里缄默的就变成了话唠,平日里克制言行就直接上桌子跳舞。昨晚秘书小姐拿我的裙子当擦呕吐物的餐巾,死死搂住我,反复说什么诸如「都是我不争气,没有守护住公会,没有守护住三届会长,我是废物垃圾海藻虫」。我当时有一句「你是海藻虫,我只能是浮游生物了」噎在喉管里不上不下特难受。”
“还有您请来的那个退休老主教,简直了!”
那老头也喝醉了?
劳米撇撇嘴:“他喝醉就好了。他自己确实没醉,倒是把一堆刚刚退下拼酒场的人们喝醉了。「彩虹阴影」的牧师不是刚当本地主教吗?跟其他人说什么:「哎呀,神殿什么的谁在乎,随便了」然后扭头就跟老主教认认真真一本正经的汇报工作,害得我酒都变味了;洗衣场老板刚刚跟其他人说什么:「哎呀,那件事准备得一切顺利,十拿九稳」然后扭头就跟老主教诉苦,说资金不足人员不足时间仓促,担忧得夜夜失眠掉头发;您家朱丽安直接单膝跪地,对着老主教开始祈祷,直至宴会散连半步都没动过。我的天……最扯的是,老主教莫名其妙的开了群体祝福,范围波及整个宴会。他说是「为了大家解酒和助兴」,是!大多数人是更高兴了!我不知道他到底使用了什么祝福,反正有效──有效到我、伊丽莎白、艾尔洛和爱德华夫人全身打冷颤,就跟发烧似的。”
现在劳米还全身不适呢。
……
好吧。昨晚确实喝多了,没注意到还有这种事。
忽然阿黛尔领着一个略显面熟的小伙子走到你的面前:“会长大人,这位年轻人希望见您。”
谁?
小伙子向你深深鞠躬:“感谢会长大人!前几日您曾给了我一瓶药,还记得么?当时我还以为您是杂……反正衣着华丽的家伙没几个好东西,误会您了十分抱歉。”他刚才是不是想说杂碎来着?
“您不仅对我们治病救人,昨晚还分发食物邀请一同参加宴会,甚至支持起义。我……”小伙子顿了顿,“反正,我若不来亲自向您表达歉意和尊敬,始终不能安心。您是个好人!”
莫名其妙的,你被正太发了张好人卡。
这个小伙子已经加入了起义军。
起义军里,除了这个小伙子你半个人也不认识,而且据说他身手还算不错,估计能当个五人十人的小头目吧。这是你唯一认识的起义军成员,也是你能够对起义军所作所为直接施加影响的唯一机会。
你打算怎么做?
A,向他灌输「波尔茨子爵该死、市场该烧、一切都应该化作废墟,做就做的彻底」的理念。
B,灌输「波尔茨子爵必须死,但市场不该化作废墟,凡事适可而止」的理念。
C,灌输「推翻土皇帝的统治,波尔茨子爵自会得到公正的审判,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理念。
D,让年轻人自己去看,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