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拿你当朋友,也只会是朋友。方黎那样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懂,只是当时的他一听完,脑子就只充斥着羞耻和愤怒了。
他刚才的话已经是说到极限了,再卑微一点就毫无尊严可言了,可是白洛居然还是拒绝了他,还能为什么?罪魁祸首,只能是秦以舟,一个女人拒绝另一个男人,只能是她心里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他有一瞬间的失控,脸色几乎难看到了极点,心里一阵阵发酸。
也是这一阵的酸涩彻底地让他正视了自己对白洛的感情,不是那一星半点的喜欢,自己喜欢她,比自己想象地还要深很多。
“这个芯片,对我很重要。那些人追踪我八成也是为了这个。你也知道现在我身边不大安全,把它放在我身边,我也不放心。你就暂时帮我保管好吗?”
方黎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想到这个芯片对白洛的意义,白洛既然愿意把芯片交给自己保管了,那就真的是把自己当自己人,想到这里面色也有所缓和……
“你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保管的。”
方黎接过芯片,还真的有一种临危受命的感觉。
白洛知道,对方既然按捺不住找上自己了,那么有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所以把芯片交出去,是最安全的。好在有方黎在,处理芯片的事情,还是比较顺利的。
白洛从方黎的办公室出来,站在医院的门口,有些踌躇。
脑海中依旧回放着她早上发生的影像,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对方已经盯上了自己,那么……
会不会也已经盯上了小泽呢?以自家傻弟弟的那个智商,会发现吗?
想到这,白洛不由得又开始担心起来。
妈妈去世之后,自己就剩白泽这么一个亲人了,如果他出了什么事……
白洛不敢再想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暗自给自己壮了一下胆,然后快步走出医院准备打车回家。
在医院已经躲避了很久了,今天他们应该打道回府了吧?
“师傅您好!”
白洛打了辆出租车,随即报出了自己的住址,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小姑娘,这外面也不冷啊,你哆嗦什么?”
“……”
白洛无奈,自己哆嗦又不是因为温度。
没有回答司机的话便直接系上了安全带,随后便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放松,一定要放松……
这两个字仿佛咒语一般萦绕在白洛的心头,此时此刻这个模样就已经显示出了白洛目前的心理状态是一直处在担惊受怕的心态之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路上都没什么事情发生,若不是自己真的在方黎的医院待了一天,几乎都以为早上的事只是她的错觉。
平平安安地到了家,今后的几天她还是像往常一样上下班,平凡的生活没有丝毫改变,那个追逐她抢夺芯片的那些人,一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这不符合逻辑吧,按理来说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应该还会继续行动才是,可是为什么这么快就放弃抓捕自己了呢?莫非对方只是想给她一个警告,让她安分一点,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意思吗?
这一天,白洛到家时天已经黑了,点点灯火在昏暗的夜色下逐一亮起,照亮人们回家的路。
天色暗的时候是一个人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候,白洛也是一样,更何况前些日子还经历过速度与激情,这灵敏度早就被训练得犹如探险队员一般,有一丝的风吹草动都会侦查一下,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她都要提起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力去提防。
然而,安心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的,当她发现白泽正在家里安安分分地写作业,从头到脚毫发无损的时候,她悬着一天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下了。
“小泽,我回来了!”
白洛挤出一记微笑,兴高采烈地对着白泽打招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舒畅。
白泽闻言走了过来,将白洛手里的包很自然地接过来。
“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工作太累了吗?还是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嗯?什么时候起白泽察言观色的能力这么棒了?自己貌似没有表现出疲惫的样子吧……
白洛笑了笑,随即摸了摸白泽的头,表现得一脸轻松。
“没事,你不用担心,就是今天工作太多了,有点累。”
语毕,白洛很是应景地伸了伸懒腰,随即笑道:“不过啊,见到你这小子,姐姐的心情好多了。”
的确,知道白泽毫发无损,自己的心里的阴霾才真正地烟消云散。
“姐,你工作别太累了,这么劳累,根本就不是女孩子的活法。”
白洛闻言“噗嗤”一笑。
女孩子的活法,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嘴巴这么贫了?
白洛宠溺地看着白泽,在看着自家弟弟的时候,心里才会有暖洋洋的感觉。
“你饿了吧?姐现在给你做饭,你写作业吧,一会儿就好了。”
“好。”白泽应了下来。
总觉得这些天姐姐有事瞒着自己,但是她已经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可是,不追问和好奇心毕竟是两码事,在晚饭的时候,白泽终于把隐藏在心好几天的问题翻出来。
恐怕再不翻出来,就要发芽长蘑菇了。
“姐姐,你是不是因为芯片的事而烦恼?”
突如其来的问题使白洛的心“咯噔”一下。
芯片……
这是目前对白洛来说最恶劣的两个字,因着这两个字,自己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那天差点连自己的命都快没了,想象一下如果那天在出租车上撞得头破血流的人是自己,那么她还可以好好地站在弟弟面前吗?
“嗯。”白洛点头。
白泽沉吟了一下,好奇地问道:“所以,那个芯片到底和妈妈有什么关系呢?”
白泽不傻,对于这件事情他也很敏感。
既然这芯片是很早就被装进去的,那么能做这件事的人恐怕只有母亲大人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