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妍离开宋氏集团后,薛子轩沉着脸,眼睛紧紧的盯着桌子上的那个透明的小袋子,里面的那根短发让他眯起眼睛。
他的大掌伸过去,一把攥住那个袋子,捏得紧紧的。
内里还是带着一丝的希望,希望不是,希望那个鉴定会出错,他立即从椅子上起身,朝着门口那边踱步过去。
来到医院,他凭借着自己是医生的身份,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当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将那个东西拿给他的时候,他只盯着看着,并没有去接。
白大褂医生并不知道是薛子轩自己检查的,因为薛子轩说的是帮朋友查的,“薛医生,是父子的关系。”
“轰隆——”一声,一个炸弹在薛子轩的脑海中炸开了,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的手颤颤巍巍的过去,拿起那个报告,打开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清晰的映入自己的眼底。
他紧绷着身子,转身迈步离开。
薛子轩气冲冲的来到了陈虹的病房门口,他没有进去,原来,他一直都在被蒙在鼓里,他活了这么多年,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笑话!
怪不得之前他母亲一直都让他放过宋家,放过宋氏集团,原来,他就是那个男人的骨肉,怪不得呢!
唇齿间溢出一抹讥讽的笑,他稳定了下自己的心神,便推开房门走入进去,看见陈虹在闭眼小憩着,在听见他的脚步声后,缓缓的睁开眼。
“你来了?”陈虹嘴角挂着笑,她忙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倚靠在床背上,就这么的看着薛子轩。
薛子轩目不转睛的就这么看着陈虹,直至将陈虹看得心虚看得眼睛不敢再对视着他。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陈虹越是看着薛子轩,越是觉得不对劲儿,薛子轩的那眼神好似是在质问着她什么似的,难不成薛子轩知道那件事情了?
这么想着,陈虹的心里‘咯噔’了下。
“妈,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薛子轩就这么站立在病床前低头看着陈虹。
陈虹坐在床上,显得极为的不安分,她薄被下面的两只手,早已缠在了一起,紧张不安着。
见陈虹一句话不说,好似是已经默认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样,他把手里的那个报告捏得发紧,“我在问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的声音加重了几分的力道,冲着陈虹吼道。
此刻,他已经无法再保持平静了,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子,他是宋斌的儿子?那么他的父亲呢?是不是一直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原先,薛子轩还可以原谅陈虹一些,现在根本就无法原谅她!
陈虹吓得身体一抖,脑袋低垂了下去,突然听见‘啪’一下,那份检测出来的结果被他甩到了床旁桌上,陈虹缓缓的转头去看,待看见上面的字后,她惊恐的睁大了双眼。
随即那双眼睛黯淡了下去。
“我想要一个解释,妈,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薛子轩对着陈虹道。
“我跟你说过了,我跟宋斌的关系,我跟宋斌分开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有了你,再后来,我遇到了你父亲,这件事情你父亲是知情的,但他仍旧还是跟我在一起,是我对不起他,在我见到宋斌之后,我还是义无反顾的跟宋斌在一起了,导致了那场车祸。”
陈虹闭上眼睛,泪水陡然滑落下来,她哽咽着,没敢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这个坦白,让薛子轩定格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盯着陈虹的脸上的泪痕,他父亲知道他不是他的秦生孩子,而薛父却待他如亲生的孩子。
而这么多年,陈虹跟薛父就再也没有生过孩子,只有他自己!
这种种的想法冲击着薛子轩的内心,他本以为出现了这次的事情,他也还是可以不放过宋家的,没想到,到头来他是宋斌的孩子?
让他手刃自己的亲生父亲?
“当初你就不应该生下我。”薛子轩道。
这么多年,他生活的太辛苦了,一直都生活在仇恨中。
如果没有他的存在,那么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他是真的不应该出生,“为什么,为什么要生下我!!”
薛子轩冲着她吼叫着,吼完之后,便跑出了病房。
“子轩,子轩!”陈虹立即掀开被子,可脚刚一沾地,顿时头晕目眩起来,白洛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幕,连忙向前搀扶住陈虹的身子,将陈虹扶到了床上,让她躺下后。
她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桌子上的那个东西,这份亲子鉴定报告是……
“白洛,你去找子轩,我怕他做傻事。”陈虹知道现在薛子轩在想什么,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太累了,像极了一个笑话。
“阿姨,发生什么事情了?”白洛帮陈虹掖好被角,问着。
“他是宋斌的儿子,他刚刚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快去找他。”陈虹连忙催促着她,白洛刚刚看见了那份报告之后,已经猜测出了一些,到底是不敢笃定的。
当听见陈虹这么说的时候,她震惊了,“你说什么?”
陈虹点点头,泪水不住的往下流着,“怎么办?我怕他出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阿姨,薛医生是个成年人了,他能想通的,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他。”白洛拍了拍陈虹的肩膀,目光里带着坚定,她一定可以将薛子轩带回来的!
说完,便快速的离开。
白洛下了电梯,去往停车场的方向,看见薛子轩已经启动了车子,车子一溜烟的而去,她急忙的又跑到了门口,想到自己现在还怀孕着,她小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伸手在医院大门口拦截了一辆出租车。
一上车,她盯着前方那个快要消失的车身道,“师傅,跟上前面的那辆车,拜托了!”
司机师傅看了白洛一样,那模样摇头叹息着,好似是以为白洛是去抓小三去了。白洛看见司机师傅的模样,没有任何的心思去解释,脑海中是看到的那个鉴定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