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心中隐隐不安,和她有牵连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胡母一脸冰冷板脸望向白洛,拍手讲道理,“秦侄子和我们家雪薇传绯闻是我们愿意的吗?就算你们结了婚也有了孩子,你也不该因妒生忌,想置她于死地啊?”
“我妈咪不是这样的人!”白染小脸板的厉害,小犊子似的护母。
“不是这样的人?事实都摆在了眼前,你还说?”胡母不管不顾的和白染置气。
自始至终,白洛眉头拧的都很紧,了解了事实大概,伸出手臂遮挡了白染一番,说,“您不用和小孩子置气,也不该吼他。
你们的意思是我因为秦以舟和胡雪薇的暧昧绯闻而妒忌,故意伤害了她,是吗?”
胡母简直了!她从未见过装的这么像的人。
“是!”胡母眉眼上翻,一个好脾气的字都不想向她说。
白洛转头望向胡雪薇,“请问我是怎么行凶伤害你的呢?”
闻言,胡雪薇面漏为难之色,“其实这都是个误会,不怪白洛姐,我这点小伤没事的,妈妈,我们走吧。”
“请问我是怎么行凶伤害你的。”
白洛冷冷接话,仿佛不问出个门道,她不会善罢甘休。
她从不主动招惹是非,可若是是非和脏水泼向她了,她也会拿出该有的来保护自己。
听见白洛的冲话,胡母小暴脾气立刻想要爆发,却被胡父拦住。
望见事情越闹越大,胡雪薇委屈的目露涟漪,“白洛姐,本来我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你一直抓着不放。”
“说!”
白洛最讨厌墨迹的人。
“就是今天,你上班的车子撞上了我的车子,我望见是你本不想为难,可你一下车却事先责怪起了我,还怪我不长眼拦住了你的去路。”
胡雪薇越说越哽咽,豆大的滚泪掉在衣面。
就是今天的事么?
白洛冷笑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看吧,我就猜她不会承认,我女儿受了这样的委屈,就当被狗咬了呗?”胡母啧啧嘴,顾作弱势一方。
白洛心生不悦,“请注意您的言辞。第一,道口上,是我们的车子撞上了胡小姐的车子不假,但我从未说过那样的话,第二,我们的当事人王叔也在场,他可以为我证明清白。”
白洛有条不紊,逐渐掌握事情进展。
换做普通女孩,被冤枉的狗血淋头,该早就面红耳赤的大吼一架,说你们爱信不信了。
可白洛不是普通女孩,直到秦以舟在中间为难,她会找出最有效的证据以示清白。
“谁知道那王叔和你们是不是一伙的。”胡母不满嘟囔。
但总归找上了王叔这个有利人证。
找上王叔时,他正在别墅后放花园内闲逛打扫,闻言立刻身子紧绷,跟着佣人来到压抑满满的大厅。
听见年迈脚步,白洛甚至没有回头,身子挺直,气势十足,“王叔,把今早的事情都说出来。”
“夫人。”王叔甚是为难的说。
白洛道,“不用担心,有我会为你做主,他们事后不会找你麻烦。”
王叔深叹一口气,在众人目光凝视下,说出了事实真相。
“今早我和夫人前往公司,快到红绿灯时,夫人望见前面车辆明显神情异常。”
说到这里,白洛神色便已经不正常了,因为这些恰恰相反,她根本不认识胡雪薇的车子。
“到了下一个红绿灯,夫人让我狠狠朝前面车子撞上去,那车正是胡小姐的。”
“......”白洛望向王叔的更多是失望透顶。
“看吧,就算你找来的这王叔,他都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了。”一大姨说。
白洛阴鸷双眸直盯王叔,仿佛要窥探他内心所想,查询真正目的。
不行,她看不透一个跟在秦家跟了十几年的人,会有脱离心思,并且轻而易举的被收买。
“别瞪他了,再瞪他说的也是事实!”胡母吹着风凉话。
白洛双眸倏地瞪向胡母,那种阴鸷凌厉,还真有些将她震慑住。
“你、你你,看见了没,这就是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又想杀人害命了!”胡母身子后缩了缩,颤吼道。
白洛眯着眼上前一步,直视胡母,“我不知道王叔因为什么原因说出了这话,但我若是有意收买他,还事发当时就立刻叫他来当证人,就足以证明我的清白。”
“那是因为王叔被你收买,关键时刻觉得这事有违良心,是不是,王叔?”许久不开声的胡雪薇说。
王叔头埋得深低,不语,却说明了一切。
白洛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们也不多为难你,毕竟谁都会做错事儿,给我们家雪薇道个歉,这事儿也算是过去了。”胡父说。
胡母推搡了一下他。
仿佛在说: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凭什么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白洛不想给秦以舟添麻烦是真的,他坐在沙发一侧一直抿唇不语,白洛心丝丝丝寒也是真的。
白洛扭头望向秦以舟,“你也相信这事是我做的吗?”
仿佛秦以舟的认定,才是白洛唯一能支柱下去的理由。
他面部刀斧神工,薄凉的唇张开,吐出几个字,“我只相信证据。”
轰——五雷轰顶!
一座大山悬挂在白洛头顶,秦以舟的话让坚硬又脆弱,支撑大山的竹竿瞬间断裂。
她在他心中的分量,竟难比上一个小小的证据。
心脏被瞬间冻住,冰寒无比。
“怎么样?白小姐道歉吧。”胡母好整以暇的望着白洛。
她不道歉!
事情不是她做的,她凭什么要道歉?
头疼,钻心的疼——
她还记得是那一个急刹,额角撞在了挡风玻璃上。
想想真是讽刺。
“白染,你相信我吗?”白洛低眸朝白染望去。
白染抬头,坚信道,“我相信妈咪。”
可没用啊。
白染的相信微不足道。
根本没法让自己在这巨大的阴谋里前进一步,哪怕还有几步之遥,就是一片清明。
白洛松了紧握的拳头,转身,大步走向楼梯,进入起居室,“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