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报警,又哪来这么轻巧,这件事一直僵持到了夜晚。
直至第二天一早。
白洛翻来覆去一整晚,房门被敲响,是秦亦凡。
“找我做什么?”白洛冷淡的问。
秦亦凡却没接下来的话,而是问,“白洛,你怎么了?”
“没什么,最近心情不太好,抱歉,找我做什么?”
他掏出邀请函,递给她,“也没什么事,就是大家想向你道个歉,特地为你举办了一场宴会。”
白洛冷喝一声,不屑道,“就是想用一个饭把我打发,是这意思吗?”
秦亦凡忙的解释,“不是,是大家想为你道个歉,再继续做接下来的打算,一定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
白洛冷淡接过,关上了房门。
既来之则安之,白洛也不会不相信这世界上没有正义的存在。
夜晚,霓虹灯尽显疲态。
白洛被司机载着来到了宴会,宴会很漂亮,众人众星拱月,将白洛推入制高点。
秦耀祖亲自给白洛倒酒,笑呵呵道,“来啊白洛,这可是上好的香槟,专门为你准备的。”
“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了。”
白洛回答得很干脆,又很不给面子。
秦耀祖怔地一下,自行解围,“白洛啊,你看三叔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就原谅凌风这一次吧?”
“三叔,若是这事儿发生在您身上,您会张张口,就会原谅那个毁你清白的人吗?”白洛朝他反问。
秦耀祖立刻扯着嗓子笑,“三叔当然会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也算是给自己积份德。”
这话,就像是说给白洛听的。
可剜去的不是他身上的肉,他自然感受不到五味杂粮,甚至还大放厥词。
“三叔真是说笑了。”白洛冷呵一声,背影清凉的离开。
拳头咯洛作响,那是属于秦耀祖善良的最后分割线。
一家丁走向前来,视线直盯着白洛离开背影,问,“要不要开始行动?”
“行动,为什么不要行动,那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秦耀祖不给面子。”
......
黑色商务车顺着疲态霓虹灯行驶,也尽显了疲惫。
秦以舟靠在后座,西装纹丝不动,如同他刚毅的脸庞般令人心生敬畏。
“秦总,有人匿名邀请了您参加宴会。”助理提醒。
秦以舟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眸子,他脑袋好像永远不会负荷,即使身感疲惫,他的胸膛还是最结实信任的。
秦以舟阴霾着双眼,“那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去,如何不去?”
“可,这会不会影响了我们的计划?”助理犹豫再三的开口。
“她该累了,也不应该让她承受这么多。”秦以舟满目心疼,靠在后座。
助理紧闭着唇,不再开口。车,一路朝宴会驶去。
......
宴会的后院有露天餐茶室。
白洛裸露双肩感受着夜色清凉,一餐叉甜点下肚,却没有毫分甜意。
她趴在桌上,“人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呢?”
“当然是要让你享受这世间的所有美好啊!”秦亦凡跟着她坐了下去。
“可我抓不住这世间的美好,只能装作万事顺遂的样子。”
秦以舟的出轨,以及她的不干不净,她都以失忆将这些推脱得一干二净。
不想改变现状,却也不愿面对现实。
“《恶棍列传》里,博尔赫斯说过一句话,生活是苦难的,我又划着我的断桨出发了。”
秦亦凡一本正经的安慰她,白洛却被他逗笑了,“你还知道这么多名言名句啊?语文考了多少分?”
秦亦凡轻咳,“成绩这种事能随便说吗?”
“行行行,不能随便说,好了吧?”
白洛起身就想走,却被秦亦凡拦了下去,“就不再陪我说会儿话?”
“想和你聊天的人多了去了,不缺我这一个。”
留下这话,白洛走出了露天餐茶厅,闲逛在了浓郁夜色。
她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并不想聊什么天,也不想叙什么话。
面前——
三个面漏阴光的家丁朝白洛行走而来。
根本容不得她反应,白洛立刻被迷晕,倒在了地上。
等她醒来时。
周围一片漆黑,还有些发霉味道伴随。
“醒了?”一男声问。
白洛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入眼的是熟悉面孔,秦耀祖。
她动了动手,却发现她坐在靠椅上,双手也被反绑的紧凑,冷声问,“不答应和调,你们就要杀人灭口?”
“不不不,杀人是犯法的,怎么敢杀人呢?”
他完全没了在宴会上的谄媚以及装模作样,现在的,更多的是本性暴露。
那可为了金钱,利益,何以不惜一切的本性。
白洛冷哼一声,“那你把我绑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饿死我,间接杀人?”
她自然不会单纯以为。
他将自己绑在这密封性极强的地下室,是想要单纯和自己聊聊天?
“你很聪明,但也不聪明。因为聪明的在面对这种事情,早就已经夹着尾巴做人了。”
他的暴露不言而喻。
“所以您的意思,是要让我知道装不知道,就让这件事平平淡淡的过去了?”白洛反问他。
秦耀祖冷哼一声,笑了出来,“有这觉悟不错,我念在你是秦以舟妻子的份上不动你,但不代表我没有这个实力。
如果你今天出去胆敢说出半句话,我一定让你悔不当初,别质疑我的能力。”
“知道了,把我放开吧。”白洛淡淡的说。
她答应的太豪爽了,豪爽的令人不可置信。
秦耀祖眉头紧皱,好奇的问,“就这样?”
白洛回答坚信不移,“就这样。”
“......”他还怀疑真实性。
“为什么,你先前不是还一脸憎恨的说要报警?”
“那是之前的事了,现在是现在,谁不想保命而活?而不是为了那所谓的清白。”
秦耀祖脸上换上温怒,气愤了好一会,一巴掌打在了白洛的脸上。
那一巴掌不轻,白洛的头侧偏着,脑袋嗡嗡作响,嘴角已经渗透出血迹出来。
她笑着,肆意的笑。
笑他的愚蠢好糊弄,笑他被耍的团团转,直到现在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