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患者不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而长久积压在内心的痛处吗?她们喜欢独处,又不喜欢,这种错综复杂的心情才是最难熬的,最好的正解就是多陪陪他们,叫她们不再感到孤单,心情自然而然就会好很多。
“想去什么地方,今天傅爷就空出一天的时间陪陪你。”他手臂放在车窗上,叫冷风尽情的飞舞进来,感受其中的刺激与激情。
他转眸望向她,想到什么,忙的关上了车窗,叫车子里恢复温暖气息。
“可下这么大的雪......”
白洛是不想出去的,不想接触任何的交际社会,也不想回度假村,看见马潇潇那张挑衅的嘴脸。
傅笙箫立刻不乐意了,“下这么大的雪怎么了?现在的度假村一定很刺激,但这城市可不一样了,任何暴风雪都挡不了这所城市的繁华和热闹。”
这点傅笙箫深有体会,毕竟他是在这里长大的不是?
D厅。
动感音乐,姹紫嫣红。
傅笙箫叫来了好几个兄弟来酒吧喧闹气氛。
他以为白洛会喜欢,没曾想她一直是闷闷不乐的,傅笙箫知道来软的不行,那他就只能来硬的了。
他从皮沙发站起身,居高临下,瞪着眼望着白洛,“说好的陪我出来,你却摆出这样一副臭脸色是给谁看?是不是看不起我带你来这里,才变着法儿的给我找难看?”
呃......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玩你们的,我在旁边安静看着就好。”白洛说。
她犹如受惊的兔子,缩在沙发一角感受着傅笙箫逐渐逼近的气息。
他一点点凑近她的脸,总归还是给二人留了一尺,保持安全距离。
“来酒吧这么安静,就是再不给我面子,要不然你和大伙儿一样开心的玩玩闹闹,要不然你就走,二选一。”
他颇为孩子脾性的让她做出选择题。
白洛眼珠就这么左右转动着,望着傅笙箫直勾勾盯着她的双眼。
很想来这么一句:那好,我走。
可想到他对她的好,就算是来这酒吧,他叫自己和他们玩玩闹闹也完全是为了她,这样一想,她就不忍心拒绝了。
“我玩、我玩。”她点着头,那架势更像是被胁迫诱逼了一般。
很快,白洛就和他的一些朋友打成一片。
兴许是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朋友玩在一起,玩乐下来,白洛直觉他们一心想逗自己玩,很多看似渣男的人也都中规中矩的没有半分逾越举动。
但从进来到最后,她内心一直有个疑问,又可以说是疑神疑鬼。
她总觉得酒吧有一个视线在紧盯着她,背部凉嗖嗖的凉,等她转头望去,酒吧大厅内的人却都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没人在看她。
难道是她多想了?
傅笙箫从另一个酒桌疯闹过来,他踉踉跄跄在白洛身侧坐在,手臂随意搭在她脖颈上的沙发沿上,某种角度看来,就像是他环抱着她的肩一般。
“你先在这儿玩儿,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就回来。”他磕着眼说。
只见白洛眉头有了轻微的皱,那表情,像是会说话一般在回应他。
“你怎么了?”傅笙箫颇为不解的问。
说实话,白洛是他带来的,朋友也是他介绍认识的,虽说现在是玩的不错,可白洛没有安全感极了,在这里她只认识傅笙箫,他离开,她心里莫名的没有安全感。
最终,她还是摇摇头,抿唇勾了勾,“没事,你去吧。”
她笑了,她终于笑了。
虽只是微乎其微的勾勾唇,但傅笙箫劳动成果终究没有白费,想想他都觉得开心,伸手就在她头顶摸了摸,随即起身离开。
虽在场的朋友打成一片,但终归是逢场作戏,那些朋友是傅笙箫背地请求下,这才和白洛接近逗她笑。
傅笙箫一走,还是各自玩起了各自的,虽时不时热情搭讪她两句,却因为白洛的有意拒绝最终凉了热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洛眉头皱的更紧了,心脏闷得发沉,她越发的觉得这个酒吧压迫感十足,像是一个待着面具的小丑,在红布幕上紧盯得他,那视线,虽隔着好几米,却能一眼将她给吸过去,碎尸万段,骨头都不剩的咽下去。
“哎,白洛,你干什么去?”朋友意识到白洛的起身动作朝她问。
“我去上个洗手间。”
她抿唇一笑,路过杂乱的人群,挤来挤去的去了洗手间。
站在镜子前,她一遍遍往脸上冲着凉水,额前的碎发被浸湿,羽睫也被浸湿,从溢满的池水中出来,颇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感觉。
她转头忘了望窗外,暴风雪逐渐停了下去,外面飘飘扬扬着细小雪花,天色渐渐暗沉下去,冷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叫她身体哆嗦了一下。
“咔嚓——咔嚓——嘶——”
白洛头顶清晰的电路线声音响起,她头顶的白灯约摸闪烁了一分钟后,便直接黑暗了下去。
她的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暗的,就像是瞎了眼一般。
她好心提醒厕所内的人,“请问里面有人吗?电路器好像烧坏了,我去叫人过来。”
她说完打开了手电筒,刚转身没跨出一步,耳边强烈的一阵风吹过来,洗手间的大门突然的关上声响就传入了她耳中。
她心脏也因为这个声响咯噔了一下,再次大步跑过去时,门却打不开了。
她忙的拍打门框,凑着耳朵喊,“请问外面有人吗?这里的电路器烧坏了,门也关上了,喂?”
不管她叫的再大声,外面也没有一个人回应她,他又转身朝紧闭的厕所走廊叫。
“请问里面有人吗?我们被关进去了。”
没人回她,耳边倒是有清晰的回声荡漾,她越发觉得奇怪,酒吧内喝酒作乐的人不在少数,那上厕所的人应该也不会少,为什么偏偏在这一刻清凉无比!
她烦躁的站在洗手台上,双手摁在上面,发出不小的声响,她望着镜前被手电筒白光包裹,而周身黑暗的自己,刚想打电话求助,头顶的灯光开始闪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