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子发软的撞到铁栏杆上,她有些体力不支的顺着栏杆滑落在地。
她是侧着身子的,看不出秦以舟猛的想弹跳而起的身子,硬生生的被他给憋了回去。
白洛这才怔怔的转头,去看那个如石雕般坐在那里不动的秦以舟。
她心脏隐隐作痛,好像牵连了肚子,又好像牵连了全身都在痛,即使这样,秦以舟都不舍得转头看她一眼吗?白洛极为悲伤的离开了,就在她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时,秦以舟冷漠如斯的面部突然猛咳了起来。
仔细去看,他唇色有些苍白,助理立刻给他递了纸巾,可他咳着咳着,洁白的纸巾上多了一抹殷红。
助理心疼道,“秦总,我这就叫游轮掉头回去,找最好的医疗团队给您看。”
秦以舟却摆摆手拒绝他,他冷笑着,“不过是内伤罢了,用尽了全部力气砸过去的拳头,又岂是那么容易收回去的?”
白洛心情复杂的走在楼梯道上,在秦以舟这边得不到任何信息,可当事人是有两个的,她随即找上了傅笙箫,他房门有两个保镖把守,见白洛过来倒也没有阻拦她,而是侧身给她让出一条路。
傅笙箫伤势极重。
脸颊上青青肿肿不说,就连胳膊都折了一只,此刻正绑着石膏。
见白洛过来,他嗖的一下起身,正手足无措的盯着她。
望见他这样,白洛眉头立刻紧扭一团,感叹道,“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傅笙箫不以为然的挠挠头,可望着她,心底总能升起一股莫名的心虚。
“没事,都是一些小伤,你来,做什么?”他问出内心极其不愿问出的事情,可该来的,总还是得面对。
说到这,白洛凝神郑重了起来,“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和秦以舟都是怎么来到这艘游轮上的?又是怎么仇人一样的打起来,秦以舟对我,似乎也怨念极深。”
她想问的一直便是这些问题。
只见傅笙箫眼神闪躲,他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不想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可不行!这件事情正处于风口浪尖上。
傅笙箫紧抿唇角,就在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之际,门外传来开饭了的声音。
这声音,都像是拯救了他。
白洛只好先下去,却发现诺大的餐厅,每个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望着他们。
容纳四十人的礼仪大长桌旁,放置着一个小小,还没满月便出来工作的小白布长桌,这长桌,倒像是从杂物室搬出来的。白洛只是淡淡扫上一眼,便坐上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不行,她屁股还没着地,便立刻有人占了她的位置,她不给这些人计较,想换个座位,却任被排挤,那个排挤她次数最多的,是方倩,那个大眼瘦弱的灵动妹子。
白洛猛吸一口气,站在她面前质问她,“方倩,纵使我认为这是在与世隔绝的海域上,你们可以任为一切,我也是你顶头上司,最起码的尊重也是应该有的?”
呃......
方倩抿了抿她那樱唇,目光淡然,又极其委屈,“白总,有人说了您的位置在边上。”话落她继续补充,“不仅是您的位置在边上,就连您身测那位,也是的。”
白洛,“???”
她极其不解方倩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可当她说:有人说这句话时!白洛明白了一切。
那个在主位座,坐的极其堂高雅致,霸气中不失教养的男人,该是他吩咐下去的吧?
不过她就觉得好笑了。
白洛就真扯着嘴角笑出了声,“方雅,现在整个分公司还轮不着,除了我以外的别人做主,就算秦以舟势力威望极高,但分公司只要有我坐阵的一天,就不允许有别人来插头论足,你明白了吗?”
她没有指名道姓,却将嘲讽的人物体现到了淋漓尽致。
方倩胆怯道,“白总,对不起啊,您不会因为这件事开除我吧?”
“不会!”
几乎是她话落的第一秒,秦以舟颇为斩钉截铁道。
他侧过身子,直视白洛的面部,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讥诮极了,“白小姐怕是不知道,整个分公司的股份,我的持有权是最多的,且不说股份这件事,就算我没有股份,只要站在分公司,又有哪一个员工不为马首是瞻?”
他话路就有员工狗腿附和了。
白洛手指攥的咯咯作响。可恶!
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发怒时,她突然笑出了声,一脸轻松地撇了撇身旁的桌子,“不就是叫我在这里吃饭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是在大桌子上吃了一口饭能长命百岁,还是上笑口常开?”
她在嘲讽众人,狠狠地嘲讽。
紧接着,傅笙箫也跟着她坐了上去,两个人对立而坐,中间还摆着一束玫瑰花。
白洛算是知道了秦以舟的用途。
他还是没放下自己和傅笙萧曾经被误会的感情,如今叫他们独自出来坐在这里,不就是要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他们住卑微的情感吗?
“呀,这个鱼可是西湖的特产,肉质鲜美肥嫩,很好吃的。”
她夹了一块子就放到了傅笙箫的碗中。
秦以舟被气得眼睛都发直了,他一把包揽住身旁方倩曼妙的腰肢,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嘴角勾着玩味的笑,垂着的睫毛都平添了一丝性感。
“听说你可是公司的优秀员工,优秀员工可是有机会到秦氏工作的,你想吗?”
他修长的手指直接就勾起了她的下巴,叫她直视着他,从未经历过情场的方倩被他这一举一动,自然是撩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小脸瞬间涨红一片,一时低着头,不知该如何作答,可仅仅是这样,就够了!
秦以舟一双视线不知不觉的撇向身旁的小桌子,可见他在一旁撩了这么久,白洛还是没当所谓的继续着她和傅笙箫的烛光晚餐。
这女人一直都是这么没心没肺的吗?
无论他做什么,都是捂不热她一颗冰凉到谷底的心,她是白洛,她一直都是她”自己的,从未属于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