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听说你和我表哥经历了种种磨难才在了一起,生下了那么可爱的儿子,恐怕最美好幸福的结局莫过于此了吧?可......你杀人犯的事情,恐怕还没有结束吧?”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特地捂嘴轻声,像是在隐瞒什么的说出口,好似白洛真如她所说的那般见不得人。
白洛皱了皱眉,“这件事情秦以舟托你们苏家帮忙了是没错。但!我没罪,这点警方是有如果确切证实的,不过杀人凶手还没有真正的找出来,所以我才没有逃脱那个嫌疑,你懂了吗?”她郑重其事的纠正她,也对她的话表现出强烈不满。
可苏柔就不以为然了,这是白洛的痛处,她越是要猛戳。
“我还听说呢,那三个在逃犯人,是把你从车里拖出来拉到无人的道口里,你和他们生生的周旋了半个多小时呢,啧啧啧,白洛姐我还真有些佩服你呢,屹立够强大的,若是我同你一般遭受这样的境况,恐怕早都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她绕为感叹的说。
殊不知,她每说的一下,都在白洛心头滴血,她猛然回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毕竟那三个在逃人员是被她亲手拿刀子扎进肉里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害怕!
可时间会逐渐磨平一切,幸运的是,在他们三个后,白洛再也没发生过这段可怕的事情,可,尘封在心底的事情是不能够被人轻易提出来的。
望着苏柔蠢蠢欲动的嘴,白洛袖口下的一双手紧握成拳,憎恨目光不言而喻,她叫道,“你闭嘴!”
苏柔被她这么一呵斥吓到了,她整个肩头都缩成小小一团,双手高举着设计稿,委屈眨巴着双眼,“白洛姐,其实我跟你今天跟你闲聊这些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让你看看我的设计稿,看看还有没有哪些地方不足之处,我好进行修改啊。”
她的话,就能叫白洛感觉是她做错了一般,她全身发冷,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抱歉,我有看与不看的权利,今天我心情不太好,我们的聊天就到此为止吧。”
她想走,可苏柔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她直接拿设计高档在她脸前,颇为彰显家教的重要性。
可这还不够,她要的远远不够。
“白洛姐,你要是心情不好我也不为难你,可是我若是将这件事情跟表哥说,你说表哥会不会叫你帮我看看设计到呢?”她玩笑话道。
听起来是句玩笑话,可在白洛心里,压根就不是。
她被深深埋藏在心里的怨恨,被苏柔在这一瞬间全部调起来,她终于抬起,一直深低、没有直视任何东西的眸子。
近在咫尺的设计稿出现在她眼前,是一个以恋爱为主题的情侣手链,就连是一个死物,仿佛都在对她张嘴挑衅,白洛双眼的怨恨目光越来越浓重,几乎可以看见眼中跳跃的怒火,她胸口气息不稳,整个人如同关在牢笼中。蓄势待发的猛虎,睁大着獠牙去看那个曾经伤害过它的人。
她张大着嘴怒吼,“我叫你别再说了!”
与此同时,她伸出双手,夺去苏柔手中的设计稿,撕成大卸八块的纸屑,在称印着她的愤怒。
她的叫声吸引来不少人,苏柔眼带泪光,生生的看着白洛将她的设计稿撕碎撒入大海。
“苏柔,你做什么啊?千万别做傻事。”
“苏柔!”
杂乱的叫声响起,只见苏柔在纸屑落入大海的第一时间,她转身面朝栏杆,身子已经开始跨上去。
白洛愤怒的眼神,也渐渐被苏柔这没有预兆的动作回归正常。
千钧一发之际。
“秦总!快帮忙拦住苏柔。”
“啊啊啊,苏柔掉进去了!”
比方才还要喧闹的叫声,还有秦以舟迅速褪下手表鞋子,“扑通”一声扎进海里的声音。
秦以舟将人救上来时,苏柔手里还紧攥纸屑,手指关节早已发白,却还是不肯松懈。两人均湿漉漉的,秦以舟将昏迷的苏柔平躺在案板上,复杂的眼眸盯着她半晌,听见苏柔激动的喃呢,“不要撕我的设计手稿,不要撕,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即使是在昏迷中,她也痛苦极了,但还能说话,秦以舟就放心了下来,他这才抬手扫向众人,眼底的温柔担心,被一瞬间转化为阴郁、黑暗、不可触犯,他冰冷着嗓音,气势不可亵渎的喊,“谁干的?”
众人瑟瑟发抖,又在心里庆幸:还好不是我办的。
苏柔是秦以舟的表妹,她们想巴结还巴结不来呢。
但,几乎是秦以舟话落的下一秒,众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在白洛身上,叫她成为众矢之的的焦点。
她双手僵硬的垂下,被秦以舟有如实质的眼神盯着,很可笑,她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心脏凉了半截,气势和尊严叫她不能输,她好歹是公司管理者,更不能叫自己的员工看轻。
她跨上前一步,下颌微微抬起,自信又不胆怯,“是我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前一秒,秦以舟还生气的要打人的姿态,在对上白洛的对峙后,犹如花儿一样蔫了一下。
就在他对上白洛,气势要软腻下去时,昏迷的苏柔突然清醒过来,望见秦以舟,慌忙冲进他怀里哭,“呜呜呜,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的设计稿,对,我的设计稿,我都把它们捡起来了,表哥,你快点帮我找人帮我补救,好吗?”
她恳求着嗓音,低姿态立刻显露而来,让人看了却有一种莫名的心疼,最心疼的莫过于秦以舟了吧。
苏柔哭,他自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可苏柔的身上,特别是哭起来,特别有其他人的影子,那个叫他陷入温柔的母亲......
那一刻,他起身,气势随即恢复强硬,“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要撕她辛辛苦苦下来的设计稿?”
他的话瞬间将白洛噎了一下。
她呆滞的眼直视他。她,为什么要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