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渝州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没事,就当做刚刚试探你的道歉。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明显是冲着她来的,赵睿宇不过是引她入套的。
怎么处理,如果没有他在,她连逃出来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更没有选择怎么处理的权利。
也是在这一刻,她做下一个决定。
她要姜氏集团。
既然身处漩涡中,那就一定要有能保护自己的能力才行,恨她的人无外乎是姜静瑶和顾北林。
他们在乎的是什么,姜氏集团。
她知道年底的时候,傅家会出一件丑事,一直以宠妻著名的傅渝州父亲居然出轨了。
而且出轨对象还是陈家阳泰集团的小千金。
爷孙恋横空出世,傅渝州母亲直接气得住进了医院,也是在这时候,傅家国外的产业遭受重击。
傅渝州不得不放弃国内的生意飞去国外。
这件事是发生在陈家的宴会上,而她身为顾北林未婚妻有参加,并且正巧看到了一部分过程。
虽然有些趁人之危,但是她能拿出来的筹码也就只有这些了。
手中浸血的衣料刺激着她的目光,逼着她开口:“我知道一件可能会重创F·L的阴谋,如果我能帮您躲过去,能不能……”
她语气变得艰涩,垂下眼睫开口道:“能不能帮我拿到姜氏集团。”
只有一半的底气,她不敢抬头看他。
车外建筑飞快地划过,车内的空气仿佛停滞。
男人盯着她看了三秒,突兀轻哂一声,然后缓缓开口:“我们之前合作只限于顾家,至于你刚刚说的…姜小姐,我是一个商人,不如等这件事结束了再来找我好好谈一下。”
确实太突然了,没有丝毫诚意可言,傅渝州没有气地把她扔出去已经算是很好了。
“……好。”姜嘉宁点头,视线重新回到弟弟身上。
经过一夜,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头发也被黏在脸上。
姜嘉宁心疼得厉害,眼泪不要钱似的落下,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她低低的啜泣声。
司机直接把她们拉到了F·L旗下的私人医院,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医生在门口等着。
刚一下车,人就被抬上担架推进了手术室。
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墙壁都让姜嘉宁头晕目眩,上辈子她在这种环境下待得太久了…
坐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傅总,车上我说的事,等我弟弟出来后我安排好再跟您谈。”
男人眸色微动,微微颔首:“嗯,手机给我。”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地把手机递了过去,刚抬起就看到自己手上满满的血渍。
停下动作收回手想要在自己干净的衣服上擦干净。
却被他径直拿走,也不知道按了什么,没几下又还给她。
手机画面停留在微信界面,刚刚添加的好友,名字就是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F’。
头像是一棵树的半边枝桠,有一些萧瑟。
“有事可以直接联系我,我的手机号你也有。”傅渝州说道。
她也猛地想起之前这人是给过自己一张名片,只是被她束之高阁再没拿出来过。
手术一直到晚上才结束,人被推出来的时候还是昏迷的。
特护病房里,医生正在恭敬地说着要注意的事项。
“最重的伤在腿上,应该是被重物砸骨折的,恢复起来需要点时间,平时也要注意,其他的伤也都处理过了,还好没有造成内脏出血……”
没有涉及生命,但是还是很遭罪。
麻药劲还没过去,赵睿宇沉沉睡着。
傅渝州陪她一直到现在,她心里还是很不好意思:“傅总,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
“毕竟救人也有我的功劳,只是想知道有没有救回来,求个结果。”
他话语说得淡淡的:“这家医院的护工都是培训过,挺专业的,你可以请个护工。”
“我会考虑的。”姜嘉宁抿了抿唇:“真的很谢谢你今天救了我弟弟。”
“关于你今天说的,平南项目的事情,我不知道具体项目是什么情况,但是…”她说得坚定,还夹杂着一丝苦涩:“如果不出意外,姜家和顾家很快就会考虑联姻。”
这也是她上一世被当做物品一样嫁过去的原因。
“联姻?”傅渝州坐在那里,微微偏头看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自己的袖口。
他的眼神深邃幽暗,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嘉宁被他看得脸颊发烫,慌忙躲开他的视线,点头道:“对,联姻,不是我就是姜静瑶。”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肯定不会再嫁就是了。
“我知道了。”
傅渝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本就清冷的脸,现在看起来更是让人多了几分怵意。
看不懂他的心思,姜嘉宁老实地闭嘴。
因为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有用的信息,在学校阴阳怪气发脾气的时候她也没想起来说…现在倒是说了个干净,有点不厚道…
头顶空调的声音呼呼作响,姜嘉宁看着他因为在风口,黑色碎发随着空调的暖风浮动。
紧张地问道:“你…没生气吧?”
男人看着她,轻轻笑了一下:“不至于,人都有自保的本能。。”
说完又若有所思:“如果你真的这么讨厌姜家和顾家,那么你可以把平南这件事当做我跟你合作的诚意。”
然后伸出手等待她。
“诚意?”事情发展好像没有按照她想象中的进行。
对方的反应也出乎她意料之外,姜嘉宁呆呆地看着他悬在半空的手。
“诚意。”傅渝州又主动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带着他在谈判桌上的一贯强势。
“为什么…”姜嘉宁感受着两人相握的手,声音干涩:“其实…我并没有可以跟你相匹配的…筹码。”
“因为我觉得姜小姐似乎知道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小秘密。”
男人一脸坦然。
“……”也可以这么说,毕竟重活一世,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的。
姜嘉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干笑试探道:“我能再提一个小请求吗?”
傅渝州做了个请的手势,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