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把今天那些小混混带走了,能不能让我见一下,我想知道到底是谁。”
“我可以告诉你结果,见的话就算了。”毕竟用过一点手段的人让她见到了,恐怕晚上会睡不着的。
姜嘉宁点头,能知道结果也行。
没一会,一通工作电话把傅渝州叫走。
病房里只剩下姐弟两人。
姜嘉宁上前看着病床上一脸青紫和伤口的赵睿宇,心中的愧疚像是潮水般汹涌。
再一次连累到他了。
第二天一早,阴沉的天像是起了雾,让人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私人医院的配置很好,医生几乎每隔两小时就会过来一次看下病人情况。
赵睿宇艰难地挣开眼睛,浑身的骨头都在疼,入目就是点滴瓶。
居然…被救了,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好像听到了姐姐的声音。
手动了一下,感受到温热的触感,侧头就看到一头乌黑的秀发。
“醒了?”姜嘉宁很快地醒过来,见他清醒,紧张地看着他。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刚做完手术。”
“姐…”小男孩发出哽咽的声音,挨打的时候虽然硬气,但是到了自己亲人面前,恐惧和委屈还是忍不住。
“没事了,都过去了。”本来还想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但是看他现在的反应,很明显是被吓到了。
再缓缓吧。
傅渝州的动作很快,到晚上发了一条微信。
【赵大壮和姜静瑶。】
姜嘉宁只觉得眼前一片恍惚,整个世界都在晃动。
赵大壮三个字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扎进她的血肉里。
赵大壮居然跟姜静瑶一起合谋,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儿子害成这样,只是为了报复她。
勉强维持着脸上的表情,跟小睿说了一句自己出去打个电话。
刚出病房,她觉得两腿发软,给傅渝州发信息:【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在等待消息的过程中,她扶着墙走到远点地方的休息椅上坐着。
手机响起,是电话,傅渝州直接打了过来。
“那人说,是赵大壮提供的你和你弟弟的信息,并且还强调了,你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弟弟…”
傅渝州能明显察觉到对面连呼吸声都停了,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他的本意可能是让他们做戏引你出来,让你吃点苦头,但是钱是姜静瑶给的,所以…最后他们怎么做,还是要按她的想法来。”
“至于这两人怎么勾搭在一起的他不知道。”
“……赵大壮。”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这个人真的又蠢又坏。
深呼吸了好几口,她才缓过刚刚胸口那差点让她窒息的闷堵。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在她即将挂电话的同时,傅渝州的声音再次从手机里传出:“你想做什么?”
“我不会冲动的。”她低声回道。
“我的诚意你已经看到了,那么,我希望在你还没兑现自己的承诺之前,别让自己出事失约,我不想做赔本的买卖。”
被他直白的话噎住,姜嘉宁乖乖地回了一句:“我记得的,傅总。”
电话干脆利索地挂断。
黑色的皮质单人沙发,男人长腿交叉,一只手在扶手边轻轻敲击着,一只手拿着手机抵着额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安白一进自己办公室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诧异地又退出门看了看自己门口的牌子,嗯,是自己办公室没错。
“呦,这是哪阵风把您这位贵人吹到我这了。”自从这位爷来找他时撞见他正在跟一女明星在办公室…,那可是再也没上来过。
傅渝州略嫌弃地看了一眼他:“有事找你,平南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陆安白走过去,随脚踢开地上的空瓶红酒:“非常顺利,我出马还能有搞不定的事?你的红酒我不算白拿。”
随后又觉得不对劲:“嘶,不对啊,这么小的事你能至于这么上心?”
“还有一件事。”傅渝州懒得理他的八卦心思,继续道:“霍老四是你手底下的吧。”
陆安白摸着脑袋想了半天,属实没有头绪:“有吗?我怎么不记得这号人。”
“城北管豹手底下的人。”傅渝州好心提个醒。
陆安白瞬间就炸了:“我靠!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小虾米,管豹手底下几百上千号人,我上哪都知道去!”
城北虽然是郊区,还是之前的老城区,但是那边也有那边的规矩,主要都是管豹在接触。
“你这都扯哪去了,你又是怎么知道霍老四的?”陆安白心里都纳了闷了,本来就没他好使的脑袋说什么都算不出来个所以然。
很明显,傅渝州也没有想跟他说明白:“你让管豹带着他来见我。”
拍了拍他的肩膀,顺便借力起身,走得潇洒。
“我不是…哎,要见这么个人,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啊?”他扯着嗓子对着傅渝州的背影喊道。
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电梯关门声。
这人冷漠得像是个负心人…陆安白只觉得自己是个工具人妥妥的。
同样的对这件事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
于是在管豹带人过来的时候,他也穿着一身黑皮衣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
“你有病?”傅渝州看他穿着一身黑,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黑色墨镜,脸上的表情狂得欠揍。
“不管,我就是要知道你想干嘛,哪有甩掉中介的道理,这都是我的人哎。”
他身后的管豹老老实实地立着,后面则是个大块头的肌肉男,面对大老板还带着不怎么明显的束缚感。
傅渝州头疼地捏了捏鼻梁,正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原本无奈的面容变得柔和许多,很快拿出手机。
不是之前常用的那个。
“喂,爸。”
电话那头的正是他父亲,傅明远。
“你这段时间在发什么疯,马上把对顾家的打压都停下来。”
电话那头的口气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责问。
没有窗户的房间寂静一片,陆安白距离他很近,手机里的声音和语气他听得清清楚楚。
惊愕地一把扯下墨镜。
自从傅渝州掌握F·L以后,他父亲就没有再过问过公司的任何决策事务。
怎么这次就特意打了电话,火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