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是送到场上跳高的项目吗?”男生问道。
“对…”突然被这么多陌生人围绕着,她还有点不自在。
走在最前面带路,那个男生站在她左侧,姜嘉宁能感受到他在偷偷看自己。
刚走一半,男生突然清了清嗓子,介绍自己:“我叫司然,是溪南大学田径队的,这些都是我队友”
“你好…”招呼有些突然,她还是礼貌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姜嘉宁,金港大学大二设计系。”
身后抬垫子的男生,有人发出低低怪叫声。
司然笑了笑转过身去,声音立刻停止。
“嘉宁!”还没看清楚前面的人,就已经听到她的声音。
视线中,小小一个商妙妙蹦蹦跳跳地边喊边跑过来,在看到她身边人时,眼神眯了一下。
收敛起刚刚的大大咧咧,清了清嗓子:“嘉宁,这位是你朋友吗?”
“他们是隔壁溪南大学的,顺手帮忙。”
“哦~顺手帮忙。”商妙妙的声调七拐八绕的说着,眼神中满是戏谑的笑。
司然主动上前,笑呵呵地又介绍了一遍自己,开朗的性格瞬间跟商妙妙熟络起来,甚至还加上了微信。
两人从学校食堂好不好吃,聊到溪南大学的俊男美女是天生的还是后调的,最后连他们学校男生性取向之谜等等,也全都说了个遍。
最后的最后,商妙妙甚至答应在田径比赛的时候到场给他加油。
因为大家都还有事要忙,所以很快就告别了。
看着旁边挥手说再见的某人,姜嘉宁悠悠说道:“给他加油?商同学,你是不是忘记你是金港大学的学生代表了,我怕你到时候都还没张嘴,已经被咱们学校的同学用唾沫淹死了。”
社交悍匪这下是真的想起来了,刚刚聊得太嗨居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她一脸惊恐:“那怎么办,你帮我…”
“不可能。”
“好嘉宁,那我怎么办啊?”
“不知道,你自己惹的祸。”
两人斗嘴般地往裁判室走去,商妙妙在她身后不死心地纠缠,不停地哀求。
毕竟她是学生会代表,这种为别的学校摇旗呐喊的行为真的很间谍叛校。
好一阵忙,中午两人吃完饭在换衣间里休息。
姜嘉宁手里拿着奶茶,旁边商妙妙拿着小扇子谦卑地给她一下一下扇着,脸上讨好的笑容看着她。
“你找别人不行吗?帮你给他加油又不是非我不可。”
“可是人家只认识我们呀,我安排其他同学也太没诚意了,再说了,人家本来就是先跟你搭讪的。”
“那不是搭讪!是他热心帮忙!”姜嘉宁对她乱用成语的习惯无力吐槽。
商妙妙更加谦卑地弯了弯腰,手上的扇子摇得飞快:“是是是,那你看在人家帮了你的份上,还有你好朋友我的哀求下,你就帮帮忙吧~”
“哎,也不是不行…”见实在躲不掉,姜嘉宁松口说道。
“我答应!”
“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姜嘉宁眯了下眼睛:“我的志愿者到今天结束。”
刚才还一脸爽快的商妙妙卡壳了,僵在原地:“你…”
“我也不是故意难为你,你知道的…我还有兼职在身呀,而且明天要去医院接我弟弟回家…”姜嘉宁捏了捏她哭丧的脸解释。
“行吧,我去给你划掉。但是你明天上午别忘了去给他加油,不然人家多难过。”
“知道啦,放心吧。”
虽然之前学生会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但是第一天还是忙得腿都断了。
结束掉所有工作回到宿舍,躺了好一会她才意识到,今天一天居然都没见到姜静瑶,好像也没听说她参加什么项目了。
难道是股份的事情把她气得在家起不来了?
挺好的,等到股权转让文件一签,那就彻底跟她没关系了。
想到这,她又想起一件大事,慌忙拿出手机查看信息。
上午那会给傅渝州发了消息,后面因为太忙居然忘记了看手机了。
果然,傅渝州的很快就给她回了消息,周六让她去傅家…老宅?
居然不是去公司。
大约是她一直没有反应,傅渝州在下午的时候还发了一个“?”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再回消息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他。
可是不回总归是不礼貌的。
有些唾弃自己想太多的小心思,不过就是回个消息,她都还能有这么多内心戏。
再三衡量后发了一个‘ok’的小手势。
关上手机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灯。
垂在地上的脚没有穿鞋,月光隐隐约约照进来,白嫩的脚好似罩了一层光晕,更显莹润,正一下一下地点着地面。
“叮。”
傅渝州回得很快:“今天很忙?怎么还没休息。”
心头炸开一朵小花,甜滋滋的,姜嘉宁翻身趴在床上,手指在键盘上按得飞快:“学校开了运动会,后天就没那么忙了,我周六会如约到的。”
“嗯,早点休息。”
简单的对话结束,姜嘉宁撑起身体准备去洗漱,结果人还没走到卫生间,手机再次传来短信声。
傅渝州还有事?
她拿起手机,一条图片信息,刚打开,图片上血腥残忍的画面冲入眼眶。
骷髅头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像是深渊般,跟周围红色杂乱的血液形成强烈对比。
心脏被吓得停跳了一瞬。
居然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恐怖短信,还是这么晚的时间。
像是为了出气似的,不像姜静瑶的作风,毕竟她之前可都是冲她小命来的,可比这种小儿科狠多了。
删除掉短信,房间安静得没有声音,窗外光线影影浮动。
放了首音乐给自己壮胆,这才去洗漱。
本来以为这个短信只是个别人的恶作剧,一觉醒来后,看着短信收件箱内整整百十来条如出一辙的恐怖照片,姜嘉宁揉了揉眼睛。
发信息的人看来是真的很讨厌她啊。
从昨天晚上从十二点开始,每隔一会就会有短信发来,而且每条号码还不一样,拉黑都没有用。
折腾到一两点,她把手机关机了,这才算能闭上眼。
没想到就算这样,对面也还是发了一夜,最后的停止时间是早上五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