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全部热闹的Amanda心里舒服了不少,与闻泱瓷相比,她刚才受到的叱骂显然已经是小事了。
幸灾乐祸的开口道:“姜小姐为这么一个自甘下贱的人出头,真的很不值。”
大有为自己拐着弯解释的意思。
“与你无关。”姜嘉宁冷冷道。
这个女人说话间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媚态,她也不是傻子,立刻知道她的目标是自己身边的傅渝州。
即使两人不是亲密的男女关系,她心里也非常不舒服。
那小小的,不怎么敢冒出头的占有欲让她对Amanda非常抵触讨厌。
“嗯,这里不好,估计也不会有你想要的东西,我们去别的地方。”傅渝州向Amanda投去一道冰冷的目光。
可是姜嘉宁还是有点气,不止是刚刚沈识淮的话,还有这个不断凹在姿势的女人。
忍不住发出小猫般自以为凶狠的指责:“看什么看,哼,老女人。”
老女人Amanda脸上一闪而过的戾气,但是基于傅渝州还在,只能恨恨的瞪着她。
“姜姜,别气了,不值得。”男人的嗓音更低了,喊着她的名字叫她,就像是在咀嚼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这句话和感觉实在太温柔亲密,冲得姜嘉宁脸红起来。
心里泛起小小的甜。
她微微把自己往一边挪了挪,然后又不舍地挪回去,自认为没人发现她的小动作。
发出一个细小的声音:“嗯。”
“呵。”男人低沉的笑声再次响起。
牵着人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抱歉傅总,让你久等了。”
两人齐齐转身,是一张与沈识淮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只是因为上了年纪,让她那双眼睛有些浑浊。
但是整个人却很慈祥,正握着刚刚上楼去的闻泱瓷的手,一步一步走下来。
Amanda见到她也瞬间收了自己的小心思,换了气质一般,刚刚的那股勾人的媚态也烟消云散。
就连沈识淮,即使是黑着脸也老老实实的跟在她身后,不发一语。
傅渝州很显然是认识她的,开口道:“钱太太。”
钱宛南。
沈识淮的外婆,名副其实的书香门第大小姐,即使已经七十多的高龄了,也依旧优雅知性。
从刚进这栋小洋楼的时候,姜嘉宁就没觉得这是一栋上了年纪的人居住的地方。
审美品位虽然复古但是又很创新融合,她以为是一位年轻时尚的创意工作者。
见到了主人,确实被惊到。
突然,沈识淮木着脸径直走出去:“我有事先去公司了,晚点再来接她。”
钱宛南无奈叹了口气,没有多说就随他去了。
“我刚刚在教育小孩子,让你们久等了,不好意思。”
“不介意的话咱们坐下喝杯茶吧。”钱老太太邀请两人坐下。
Amanda恭敬地上前开始泡茶,整个人规矩异常。
傅渝州垂首看向姜嘉宁,在询问她的意见。
“来都来了。”她轻声道。
得到她的回复,男人拉着她走过去,让她坐在靠近钱老太太的位置。
“钱老师。”姜嘉宁对着她微微颔首示意,然后坐下。
钱宛南看着她,笑呵呵地说道:“真是个标志的小姑娘,你是哪家的孩子?”
“我叫姜嘉宁,我父亲是姜黎鸣,母亲是周烟。”
“哦,周烟啊,那孩子的…”钱老太太自言自语,显然对她母亲是有印象的。
转而又皱眉嘀咕:“姜黎鸣…”
姜嘉宁以为她不认识,于是解围道:“我父亲是白手起家…”
“白手起家?他是这么跟你说的?”钱老太太瞬间瞪大了眼睛,很是不屑地反问。
但是又觉得自己这样子太失礼,摆摆手:“说多了说多了,他是他你是你。”
“我听小白说你们是想来找布料的?”
小白?一头雾水的姜嘉宁把目光投向自己唯一比较熟悉的人。
傅渝州解释道:“陆安白,我朋友。”
既然是特意托了人来问,也就不好一直聊别的,姜嘉宁把自己想要的料子和质感跟老太太说了一遍。
“方便给我看看设计图吗?”钱老太太想了一会,好像是想确认一下,于是问道。
姜嘉宁再次把询问的目光投给了傅渝州,毕竟他是这件衣服的主人。
“没关系。”姜嘉宁从包里抽出平板,翻到那款设计图,递给老太太。
同时跟她说着自己的设计初衷和想法。
钱太太看着设计图,不断地点头,很是赞赏:“不错不错,很有想法,对布料的把握也很准。”
Amanda把刚刚泡好的茶水递了过来,余光看了一眼设计图,心里满是震撼。
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就可以设计出来的成熟稿件,创意和细节都是顶级的。
即使她跟着钱老师这么多年,也没有这个功力。
人心里有事情就会手忙脚乱,原本还动作娴熟地泡茶,此刻端水给傅渝州,却差点打翻了杯子。
茶水倾泻倒在男人的小臂上,茶水刚倒出来温度还比较烫。
她惊叫一声:“啊!”
深色的茶渍迅速吸进白色的布料,化开一大片。
手里的茶杯掉落在地上,Aman赶忙道歉,想要替他擦拭袖子上的茶水,却被他面无表情地一掌拍开。
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就对浑身散发着浓烈香水味的女人一直在忍耐。
Amanda心慌得不行:“对不起,傅总,我不是故意的。”
她确实不是故意的,钱宛南对一个人的品行规矩要求非常高,所以她就算她想勾引,也不会选择在这时候。
只是单纯被姜嘉宁的设计图扰乱的心神。
姜嘉宁眼疾手快地掀开他的袖子,被茶水烫到的地方迅速红肿起来。
冷着脸也没管自己的设计稿还在别人手里,拉着他站起身问:“洗手间在哪里?”
闻泱瓷抬手指了一个房间。
“呲…”
水龙头冲出细密绵软的冷水,姜嘉宁把傅渝州的手按下去不断地冲洗。
原本红肿得细细密密像是针扎一般的烫伤现在舒服不少。
可是小姑娘却黑着一张脸,看着那片红,模样凶狠得像是要吃人,比刚刚呛人时还要难看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