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宁眼前一亮,果然很适合他,青黛远山的稳重感,袖口和胸口的山脉图案都给这件衣服增加了亮点。
她围着傅渝州转了两圈,开心得像个孩子:“整体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是不是瘦了呀,怎么感觉有点大…”
手在他的腰上堪堪围了一下,沉浸在衣服的尺寸有瑕疵这件事中,没有发现傅渝州眸色微暗的变化。
“嗯,最近增加了健身强度。”傅渝州嗓音低哑。
姜嘉宁正在调整衣服的尺寸,手在他肩头,窄腰还有手臂的地方都认真比量。
随身携带的细针把衣服的尺寸临时卡了一下,再仔细修改调整。
“还是别再瘦了,你之前刚好。”她眼睛没有离开衣服,嘴巴不停地碎碎念道。
“嗯。”其实他现在压根不用增加锻炼,每天忙得没时间吃饭,自然就瘦了。
他垂头看她,松散的碎发扫过眼尾,痒痒的。
工作的时候,姜嘉宁用一根笔把长发挽起别在脑后,露出纤薄的脖颈,支凌的碎发搭在细腻如白瓷的肌肤上,像是白纸上的墨色痕迹。
傅渝州垂在腿边的手蜷缩了一下。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忍得很辛苦。
那双唇他尝过,那纤细的脖颈和盈盈一握的细腰也曾被他触摸过,混乱中极致的欢愉也没让他忘记手下感受到的一切。
眸子被碎发隐在暗处,昏沉中又带着灼灼的炙色。
姜嘉宁沉浸在工作中,对此刻男人心中的想法一无所知。
“好了,修改的地方不多,明天就可以搞定啦。”她脸上漾着笑容,是对自己成果满意的表现。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氤氲晦涩中透着诡异的气息。
姜嘉宁被他看得怔在当场,也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了一种自己可能会被他一口一口吞下的错觉。
她觉得头皮发麻,嘴唇抖了一下:“傅先生,是哪里不满意吗?”
傅渝州的手抬起伸向她的脸。
近在咫尺的距离,姜嘉宁瞪圆眼睛下意识后退一步。
男人的手指微动,眼中的炙热很快消散,恢复成清冷淡然的模样。
“没有,很好,我下周会比较忙,工作室的密码我一会发给你。”傅渝州正色道。
姜嘉宁因为紧张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手上也传来后知后觉的疼。
是定位针扎在手指上了,血珠碎开在指尖上氲成一片。
看着他骤然抽离的神情,也不知道怎么了,连着心脏也有点不舒服。
她扯了下嘴角,笑得有点苍白:“哈哈好,那我,那我就改完了以后跟你说。”
说完开始垂首收拾自己的东西,原本井然有序的工具,被她一股脑地塞进背包里。
指尖上殷红的血渍犹如雪天枝头的那点红梅,在白玉般的颜色中扎眼得厉害。
傅渝州的声音紧绷道:“我去换下衣服,下午…”
姜嘉宁抢着赶着回他,没让他把话说完:“我下午学校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说话时眼睛也只看着自己的包,没有移开一分。
傅渝州心中叹气,他也有点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因为这张跟岁岁一样的脸,还是跟她相处后感到愉悦而靠近她了。
原本下午计划带她去试一下两人参加宴会时需要穿的衣服和首饰,现在也落空了。
他褪下身上的西装,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呼吸都觉得顺畅了不少。
“我换个衣服送你回去。”说完转身进了试衣间。
姜嘉宁站在外面,不停地按压着自己手上的那点伤口,反复拉扯感受着那点疼。
她微微侧头,从茶色玻璃柜面上打量自己,精心装扮的形象好像也在嘲笑她刚刚的沉沦和刻意。
男人走出试衣间,大步往外走,衬衫的衣领还有些歪斜,显示出他刚刚换衣服时的速度。
“走吧。”
昌叔知道她们要走,一脸的不可置信。
“才刚来就要走?”
姜嘉宁耐心地解释自己还有事情要做对方脸色才好了一些。
安排了司机和车送他们回去。
两人坐在后座上,姜嘉宁单手拖着下班望向车窗外面,表情呆愣愣的,眼尾微微下垂带着些惆怅。
跟早上刚见面时那鲜活的娇艳欲滴,完全两个样子。
车内的光线暗沉,男人侧头看她,露出线条锐利干净的下颌线。
鼻尖熟悉的香味萦绕,姜嘉宁有心想要缓和被她搞糟的氛围,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还在踌躇,手机铃声响起,亮起的来电显示一下就映进了傅渝州眼中。
【司然。】
他们居然还互换了手机号码?
车内的温度瞬间下降,傅渝州表情更加冷肃,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谈判似的。
姜嘉宁接了电话:“喂。”
车内很安静,手机那边的声音清楚地传进了男人的耳朵里:“嘉宁,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啊,我,我晚上有事,改天吧。”
姜嘉宁只觉得背后一凉,随即立刻拒绝。
电话那边的司然声音低落了下去:“我都约了你一周了,你很讨厌我吗?一直在拒绝。”
冷脸的傅渝州:知道还一直骚扰,一点都不自觉。
紧接着发出一道动静不小的冷哼:“嘁。”
姜嘉宁感受到他的低气压,颤颤巍巍地看了他一眼,干笑解释:“不是,我真的有事,改天吧,改天我一定有时间。”
司然不依不饶,势必要在今天定下时间:“改天是哪天?我提前约可以吗?”
车内的温度是越来越冷了,姜嘉宁汗毛都已经立起来了。
但是一直拒绝确实太刻意了,于是硬着头皮说道:“要不然下周六吧,我问一下妙妙有没有时间,一起吧。”
两人单独出去吃饭太像约会了,她拉着商妙妙一起,这样就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对于这个结果,司然还挺开心的,声音都阳光明媚了起来:“好啊,那我来约餐厅,一会发给你。”
挂了电话,姜嘉宁目不斜视地继续看向窗外,僵硬异常。
她也不知道她心虚什么,大概是氛围使然。
“姜姜还真是,很受欢迎啊。”傅渝州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都是同学,他是…是感谢我帮他加油的。”姜嘉宁眼神微颤。
“是吗?我记得那个横幅我也举了半程,是不是应该加我一个?”男人语气冰冷,还夹杂着戾意和不容拒绝的强势。
姜嘉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