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傅渝州就带着人离开去工作了,姜嘉宁自己在酒店里看了半天的资料。
把自己已经到平南的事情跟姜家都说了一遍。
很快姜黎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嘉宁,你效率很高啊,我让北林去接你。”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地方住了。”
“嗯,是跟傅总一起过去的吗?听说他今天去分公司视察了。”老狐狸的敏感度超出了姜嘉宁的想象。
“是。”
对面瞬间乐开了怀:“好好好,那你就跟着傅总好好学习,北林那边自己忙得过来的,我跟他说一下,咱们互相合作,都是为了项目好。”
“知道了。”
这边刚挂掉电话,顾北林的电话也已经打来了。
姜嘉宁调整了下坐姿,靠在椅背上看着落地窗外已经车水马龙的城市夜景。
“喂。”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对方很是兴奋。
手指在玻璃墙跟随着灯光点了几下后,拒绝道:“不用了,我现在住得挺好的,你们顾家为了这个项目投入这么多,还是能省就省吧。”
顾北林那边顿时只有重重的呼吸声,他很快又开口:“傅渝州是你突然改变的理由和底气吗?”
“你怎么就不觉得是你们无耻的让我没办法忍受呢?”
“口舌之争不会让你赢的,你不想知道傅渝州为什么突然投了这个项目,帮我们清除问题又是为了什么?”顾北林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诱惑她吃下毒苹果。
“你的底牌这么容易就露出来了?”姜嘉宁始终淡淡的:“别装了,你的目的我都知道,但是我的目的,你想知道吗?”
她学着对方的语气说道:“是希望你能跟姜静瑶一起,下,地,狱。”
说完干脆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傅渝州有秘密她当然知道,但是就算她想知道也一定不是从这个人嘴里。
吐出一口气,她继续开始翻看剩下的资料,她没有接触过这类工作,算是从零开始,各种数据看得她脑袋疼。
现在F·L的资金进来了,傅渝州自然是要带人去交接整合的,而她也只有这段时间可以熟悉项目。
一直看到深夜,还是撑不住睡着了。
傅渝州回来的时候心情并不好,他没想到顾家手里的人居然都是这么的废物,效率低下,制度漏洞,各种材料数据都不完整严谨。
发了好大一通火回来就看到沙发上披着毯子缩成一团的姜嘉宁。
房间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沙发,茶几和地上散落的都是文件,手边是记录满满的笔记本。
看来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
捏了捏眉心,他没有开大灯,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看着这一切。
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如果她不是岁岁…自己还能不能放她走…
从那天看到她在水池里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失控了,那对他而言可以说是非常陌生的情绪,越发强烈而且无法控制。
还有10天,等到生日宴举办后,他就可以知道了。
他动作略微燥郁的松了松胸前的领带,走上前把人抱起。
“唔…”姜嘉宁意识模糊,微微半睁着眼,看到是他后又沉沉睡去。
把人放在床上,掖好被子,傅渝州强迫自己不要再看她,起身离开。
接了一杯的冰块来到酒室,酒水倒入,冰块发出融化的碎裂声。
傅渝州昂头喝下,浓烈的威士忌入喉,喉头滚动,握着杯子的指腹收紧带着一股不知为何而来的戾气。
他闭着眼睛仰躺在沙发上,忍不住想到之前父亲打的那通电话。
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尽心尽力地帮助顾家,但是他不是一个吃亏的主,即使是他父亲的命令也不行。
父亲和母亲极力阻止荣姨回国,还让他把对顾家的桎梏手段都收回来。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最后还是用荣姨回国帮他确认姜嘉宁身份来做交换,半威胁才换得他同意投资平南的项目。
这也让他知道,他们跟顾家之间肯定有很大得秘密。
可是没关系,他早晚都会查到的。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可钝痛还是持续不断地侵蚀着他的神经。
静谧的房间内很安静,手机震动的细微声音让他猛然睁开眼睛。
“喂,什么事?”
孟时皓有些忐忑地说道:“荣夫人和昌叔…吵起来了,荣夫人不愿意住老宅,非要去自己住酒店。”
那边闹腾得厉害,老宅的人拿不准主意,只好把求助电话打到他这了。
捏了捏眉心,傅渝州沉声回道:“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
挂了手机,连着给荣姨打了三个电话才终于被接通。
还没开口,对面就火气很大的说道:“谁让你把我跟这个老东西安排在一起的,我不想见他!”
“荣姨…”傅渝州的声音有些无奈:“我妈说了,必须让我好好照顾你,不然肯定要我好看。”
“我在酒店也是一样的,又不会跑了,能有什么危险。”
“酒店跟家里肯定不一样……”
傅渝州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又传来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不用你走,我走,我去住酒店行了吧。”
是昌叔。
对于他的火上浇油,傅渝州更加的头疼:“老宅这么大,你们如果不想见,其实也根本见不到的,等我忙完了马上就回去…。”
“你忙你的,我自己会安排好自己的。”荣姨坚持自己的想法,不想再见自己身后的那个还在不断刷存在感的老家伙。
这对夫妻一个赛一个地倔,谁也劝不好。
没办法,傅渝州只好拿出杀手锏:“不行,我回去的时候会带着她…一起过去,昌叔跟她关系也很好,如果您要是出去酒店,到时候在酒店见面您觉得合适吗?”
对面顿时噤声不语,就连昌叔的声音也消停了。
好一会,荣姨那原本坚定的声音变得犹豫不决起来:“她…是不是真的很像岁岁啊…”
傅渝州垂眸:“……是。”
“知道了。”电话被挂断。
事情被解决了,但是傅渝州心里还是阴沉沉的不舒服,他自己也说不清。
也许是怕期望太高到时候失望了会摔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