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内,身穿高档服装的中年女人坐在她对面,神色倨傲地扔了一张支票到她跟前。
“这是两千万,马上离开我儿子。”
姜嘉宁:“……”
姜嘉宁伸出一根手指把支票扒拉到自己跟前,认真仔细地数了数上面到底有几个零,然后礼貌问道:“不好意思啊阿姨,您儿子是哪位?”
对面阿姨皱眉,显然非常不满,但是提到自己的儿子又一脸骄傲。
“我儿子是傅渝州。”
啊。
这是噩梦,绝对是噩梦…
姜嘉宁恍然摇头。
“那个…虽然我没跟他在一起,但是…”姜嘉宁抵挡不住诱惑:“这个钱我需要交税吗?”
对面阿姨:……
姜嘉宁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她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缓了两秒后看了下时间。
她才睡了四十来分钟,居然做了这么诡异的梦。
姜嘉宁盯着房门看了好一会,一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才清醒。
他这么快就处理完工作了?
“来了。”
她站起来就想去开门,结果刚走两步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酒店的外袍。
脱下外袍换了件衣服,结果走到门口又发现自己脸色有些差,于是又回去拿了一支颜色淡雅一点的口红抹了抹。
浅白的唇色瞬间多了几分气色,也有精神多了。
打开门却不是傅渝州,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墨镜男,魁梧高大,眼神落在姜嘉宁身上带着让人下意识感到一阵害怕。
“哪位?”她握紧门把手谨慎地问道。
“姜小姐,有人要见你。”
既然能上到顶楼的,那应该是认识傅渝州的,她走出来左右都看了看。
一个人都没有了。
于是问道:“傅渝州知道吗?”
“不知道。”对方回答的很快也很坦诚。
“那是谁要见我?”她问。
“无可奉告,姜小姐,请。”
墨镜男竟然直接把她身后的门关上了。
姜嘉宁:“……你这算是强迫我去见了吧,而且,我没拿房卡。”
墨镜男:“……”
两人对峙了好一会,还是姜嘉宁先松了口:“算了,前台有,但是我需要先跟傅渝州说一下,可以吗?”
“随您。”
发了信息后,墨镜男领着姜嘉宁上了电梯,一直到地下车库。
一辆黑色的保姆车正停在路中间。
墨镜男人打开车门。
本以为里面有人在等她,但是一个人都没有。
墨镜男上车,车子开出地下车库。
居然还是去其他地方,姜嘉宁有些不安的攥紧手机朝外看去。
开了半小时,从热闹的市区到渺无人烟的郊区。
姜嘉宁有些急了,扒着驾驶位的座椅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发给傅渝州的信息也没有得到回复,她心慌得厉害,又发了个定位过去。
墨镜男没有说话,全神贯注地开车。
又开了十几分钟,车子驶入别墅区,最后停在一栋独栋前面。
雕花黑色铁门自动打开。
从夜灯初上到灯火通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墨镜男下车过来给她开门。
刚下车,她就发现自己居然还穿着酒店的拖鞋,她不安地动了动光秃秃的脚趾。
姜嘉宁不仅长得好看,就连脚也是白嫩可爱,指尖粉嫩,是可以去当脚膜的程度。
但在这个地方,她的穿着就有些格格不入。
“请。”
墨镜男上前推开门。
姜嘉宁走进去,门口厚实的地毯踩上去软乎乎的,再往里是光洁的大理石地砖,整套的深色家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是看起来价值不菲。
房间里没有人,暖气开得很足,脚底下的触感也是暖乎乎的。
身后的门被关上,姜嘉宁独自一人站在客厅中央,继续往前走也不合适,退又退不出去。
虽然没有人,但是她却有种自己被人从头到脚注视着的感觉。
很恐怖。
“有人吗?”
别墅顶上的水晶吊灯巨大而明亮,姜嘉宁只觉得自己被照的无所遁形,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没有人回应,房间里只有她自己。
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趾看,企图把脚趾藏进拖鞋里,但是很可惜失败了。
墙角摄像头的网络显示灯一闪一闪的。
女人穿着一件水绿色的旗袍,外搭深色披肩,头发挽起一丝不苟,气质看起来沉静大气。
此刻她看着显示屏中的女孩子激动得泪流满面。
从知道姜嘉宁可能是岁岁以后,荣蓉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激动和恐惧让她的精神高度集中。
尤其是回国后,在老宅也待不下去,她实在等不了。
所以连夜赶过来,只为早点见到她。
这张脸…过去十几年,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样子,但是她觉得这就是她的岁岁。
不用求证也是。
荣蓉激动得想要马上下楼,却被一旁的保镖拦下:“荣夫人,没有先生在,您不能单独见她。”
“她是岁岁,是岁岁啊,她就是岁岁。”荣蓉发出激动的低吼,很是不满被拦下与女儿相认的脚步。
保镖却巍然不动,坚持道:“不行,先生说过很多次了,必须要等他在场才可以,而且您现在的状态也不合适。”
因为激动,荣蓉的手指开始痉挛,脸上的表情也无法控制。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后,颤抖地说道:“给,给渝州打电话,让他来,快点让他来…”
下一秒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倒在原地。
保镖吓了一跳,马上拿起手边的传呼机:“快叫医生过来,把楼下的人送走!”
他收到的命令是照顾好荣夫人,其他的事情不在他考虑范围内,出了岔子那就必须把造成这一切的意外清理走。
于是,一头雾水的姜嘉宁又被糊里糊涂地带走。
刚才还安静到诡异的别墅突然忙碌了起来,许多人从她身边匆忙路过。
姜嘉宁站在别墅门口回头驻足,问向一边把她带来的墨镜男:“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来又不见我?”
“姜小姐,请。”
墨镜男面无表情地打开车门,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这种被人戏弄的感觉并不好受,姜嘉宁站在原地没动,也不管会不会打扰傅渝州了,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结果却一直在通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