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神色淡淡，“嗯。”
小新看眼她的肚子，问：“要不要让司机开车过来接您？”
苏染摇摇头，“不必，这里的车印应该是要调查的。”
趁小新有电话接，走到了一边，言澈瞧苏染一眼，“你刚才纵容我把那个臭记者扔下去，不怕警察找麻烦？”
苏染好笑，心说他倒是知道她“纵容”。
“找就找了呗，反正对于今天的麻烦来说，这点小麻烦不足一提，如果他等下到警察那里告你的状，你就好态度地认错，然后赔那混蛋一点钱就好了。”
言澈：“……”
“那点钱估计还不比你去会所喝一晚的酒花更多，湿湿碎了。”苏染补充一句。
言澈：“……”
四个人走到半路，看到迎面走来三名警察，旁边跟着几个工地的人，一路观察着走过来。
苏染他们被询问了一会儿。
“辛苦你们了，希望调查结果能尽快出来。”苏染说。
警察们也很客气，说了几句，苏染他们便先回去了。
工地办公室里也有三名警察，在询问那些村民。
苏染没过去，找个地方坐下休息，同时听小新汇报最新的消息。
言澈也在一旁处理游戏公司的事情，打了几个电话。
下午两点多，那些村民都走了，警察也已经离开。
苏染觉得困乏，上车调整了座椅躺着。
言澈也懒懒地靠在旁边的椅子上。
小新在前面的副驾，还在说话：“警察那里其实已经有基本的判断，但是现在还需要找证据，通报今天应该出不来了。”
“我们这次是真的倒霉，碰到一群无赖村民，被他们搞这一出，又正好碰上周末，资质的审批至少要推迟一个星期了。”
“邹时行今天下午很有可能约了立克总裁打高尔夫……”
言澈不作声地听了好一晌，实在忍不住问：“你是怎么查出邹时行跟立克总裁打高尔夫的？”
这种隐私高尔夫球场不可能往外泄露，除非他们在竞争对手那里安插眼线，但这又不是什么古代权谋宅斗。
小新说：“我有个同学爱发朋友圈，她跟邹时行的秘书有私交，刚才她发了两人的闲聊截图，那个秘书要跟老板去打高尔夫。”
听到邹时行是这样暴露的行踪，言澈懵了懵，“那也不能确定邹时行就是去跟立克总裁打的高尔夫，也许人家是去跟玛尚的总裁打。”
小新说：“我有一个群……里面都是些漂亮妹子，也是不久前，一个妹子说她的闺蜜得到立克总裁身边的人的邀请，说要去打高尔夫，我有意问了下，是去同一个高尔夫球场。”
言澈两眼发直，沉默了。
漂亮妹子的群。
感觉旁边苏染在笑，他心虚地看过去，一时不知道什么表情，“你这个助理有点恐怖。”
小新噗嗤地笑出声，“我对八卦消息很感兴趣，经常加入各种群吃瓜，然后发现用来收集需要的信息偶尔也有点用。”
言澈心说现在的女人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一个个出其不意的。
他瞅苏染一眼，“呵呵，收集别人的信息同时，不会顺口也抖落一点你老板的八卦吧。”
小新从副驾探头出来，正色道：“这不可能，我还想有个远大的前程呢，聪明的人善于吃瓜，却绝对不会轻易让别人吃自己的瓜，老板您是了解我的对不对？”
苏染哈哈笑，虽然不是很有力气，但笑声特别可爱。
言澈：“……”
休息了会儿，苏染决定回公司。
车子缓缓开出工地。
忽然车子猛一个急刹，这个时候苏染已经不是躺着的状态，椅子45度靠着，因为肚子挺着，胸口也容易闷，加上又是坐在后座，她并没有系安全带，这下整个人往前面磕去。
状况来得太突然，言澈自己都往前撞，反应过来心差点跳到喉咙，立即朝苏染看去，手不自觉也伸过去，“你没事吧？”
苏染心口砰砰跳，担心宝宝的本能使她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一倍。
她摇摇头，“我没事。”
前面小新一脸惊恐地瞪着车前头。
司机心有余悸地回头看言澈他们一下，说：“有个老女人突然冲过来，差点把她撞了，现在她好像躺在车头那碰瓷了！”
几个人下了车，蓦然看到那个女人爬起来往车头狠狠撞去！
司机大喊着冲去阻止，但她够彪悍，硬生生寻到了个间隙用脑袋将车头砰地敲出了个轻微的凹陷，而她的脑袋也成功磕出了血！
言澈目瞪口呆，认出这个疯狂的老妇人就是上午苏染让小新去查的那个。
“丧尽天良啊，你们想撞死我这个老太婆！”老妇人嚎。
言澈觉得拳头都硬了。
这是什么疯子，如果杀人不犯法，他现在就上车送她一程。
苏染却瞧向鬼鬼祟祟躲在绿化带那用手机拍摄的向玉关，略略提高声音，不紧不慢地叫他的名字，“向玉关，你是跟这位阿姨一起算好了，等着拍照？”
听到她这么说，老妇人条件反射地扭身看过去。
向玉关本来在录像，不想录进去这样的对话，一时不合适再录。
他站起来，露出他那身用河水洗过后仍旧脏污，而且皱巴不干的着装，看着很是狼狈，他堆上笑容，“苏大小姐误会了，我就是职业习惯，一看有事就忍不住靠过来拍个照。”
苏染扬起嘴角，向他走过去，拿出自己的手机，说：“加个好友，把你刚拍的分享给我。”
言澈皱眉看着，听到加好友几个字，不知为何很是不舒服。
向玉关微滞，呆望着这细看仿佛能勾魂摄魄的眉眼，忽然回过神，忙打开手机微信，扫了她的二维码，将刚才拍的发给她。
苏染转身回车子这边。
言澈冷冷看着向玉关的目光仍不自觉粘在苏染身上的样子。
坐在地上的老妇人被司机按住，小新在打电话报警。
“继续拍照啊，发到网上去！”老妇人朝向玉关喊，“你帮我主持公道，以后我报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