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闭着双眼,听着脚步声一点点向我靠近,身体抖动的更是厉害,能感觉到女尸就坐在我身边,隐约听见她的抽泣声。
蓦地,女尸摸到我的身体,慢慢将我扶起来,将我搂在怀里,我不敢反抗,任凭她搂着我,虽然,我以前很喜欢沈洁,但也仅限于是活人,现在是一具活僵尸搂着我,什么热情,暗恋,单相思,即使她是我的梦中女神,此刻都提不起任何兴趣。
只听见,女尸的呜咽声越来越大,能听出她的伤心,看来,她真把我当成她的孩子了。
我的心情有些放松,要是被这样抱一宿,只要能活命,我也忍了。
女尸越来越伤心,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苦命的孩子……你死的好惨……死的好惨……”
女尸有些把持不住自身的情绪,抱住我的力道越来越大,有些窒息,不一会儿的功夫,女尸哭得撕心裂肺,开始摇晃起我来。
我就像坐在摇摇椅上一样,被女尸搂在怀里,那姿势别提多难受了,这时候,我看见大衣柜中的白姗姗,正在冲我拼命的摇手,我看不太清楚,眼前那张飘荡的符咒,时不时的挡住我的视线。
我还在诧异的时候,眼前突然一片开阔,贴在我脑门那张符咒,洋洋洒洒的被摇晃下来,我顿时慌了神经,刚转头,就看见一张惨白的脸,离我也仅有咫尺的距离。
一双空洞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我,她也停止了哭泣,目光愈发狠毒,裂开惨白的嘴角,露出里面猩红的舌头,“你害死我的孩子,你害死我的孩子……我要你偿命……”
我吓得一个轱辘,跌下炕来,这时候,白姗姗也从大衣柜里冲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真他妈的够笨了,刚才我提醒你符咒快掉了,你丫愣是没明白,躺在女尸怀里,很享受吧!”
说完,白姗姗脱下我脚上的绣花鞋,抽出里面的符咒,身子一跃贴在门框上,然后将我拽出门,指着里面的女尸大喊道:“你这贱女人,谁害死你,找谁算账去,莫伤害无辜的人。”
白姗姗一把将房门关上,我小声说道:“喂,你骂人咋这么狠呢?沈洁其实也是受害者。”
白姗姗甩了我一个白眼,说道:“怎么?我骂你前女友,你心里不痛快了是不?你咋不进去安慰安慰啊?”
这小妮子伶牙俐齿,竟把我说的哑口无言,娘西皮的,等处理完这件事,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见我没吭声,白姗姗说道:“现在只有常爷爷能解决这女尸了,可是,常爷爷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出现,绣花鞋中的保命符撑不了多长时间,那女尸很快就能出来啊!”
我悄悄凑到门前,耳朵贴着门板,里面比我想象的要安静,我小声问道:“喂,那女尸不应该很暴躁才对吗?你猜猜她里面干嘛呢?”
“总不能在里面生孩子吧!”白姗姗随口冒出来一句。
当她说完的时候,眉头立刻皱起来,跑到门前,一把将我拽开,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几秒钟后,白姗姗大急,原地跺着脚,急促的说道:“完了,完了,我怎么会没想到呢!常爷爷这么长时间不出现,一定是遭人算计了。”
我听完倒吸一口凉气,问道:“什么?我爷爷被人算计了?被谁算计了?”
白姗姗着急的说道:“子母肉菩萨!里面的女尸,是有高手故意送给你们爷孙的大礼。”
子母肉菩萨?送礼?谁送礼?这天上一脚,地上一脚,说的哪儿跟哪儿啊?
白姗姗看着我,质问道:“你们家世家都是算命先生吧!”
我点头回应道:“差不多吧!”
白姗姗问道:“里面那具女尸,可否是短命相?”
我摇头说道:“枉死者!命不该绝,绝对是被人害死的。”
白姗姗长出一口气,摊开我的手掌,看着上面深邃的裂痕,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高人要害常爷爷。”
我奇怪的看着白姗姗。
白姗姗解释道:“平白无故死了一具怀孕的女尸,就在你寿终正寝的三天前,你不觉得奇怪吗?天上掉下来这么大的馅饼,你是将死之人,而你爷爷又懂换命之术,这一切都是巧合,你觉得可能吗?”
说完,我的心跳开始加快,问道:“老白,那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白姗姗晃动着双眼,说道:“目前还不知道!但有一点是没错的,这高手要对付常爷爷,因为换命不是儿戏,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和元气,你的阳寿会在这几天内结束,常爷爷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救你,无暇分身,到时候,幕后人就会现身对常爷爷下手。”
我继续问道:“子母肉菩萨是什么东西?”
白姗姗喘了口气,说道:“简单来讲就是死尸产子。”
我顿时惊愕,死尸生孩子?这不是与当年的我一模一样吗?
白姗姗继续说道:“怀孕的女人,却遭到奸人残害,怨念不散,将自己腹中的胎儿掏出来,制成子母肉菩萨。不过,子母肉菩萨单凭一具死尸是办不到的,她的魂魄还未过头七,一定有幕后高手在操纵这具尸体。”
我诧异的问道:“小洁的怀孕日期才一个多礼拜,她体内的婴儿现在只是受精卵阶段,根本没成人形,有可能制成什么肉菩萨吗?”
白姗姗忽然灵机一动,抓住我的双手,急促说道:“四海,你说的没错,婴儿还未成型,不一定会制成子母肉菩萨,也许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咱们要先下手为强,一定要阻止她。”
我吓得缩回双手,尴尬的笑了一声,说道:“大师姐!小弟实在佩服你勇猛的气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请吧!”
我伸手对着卧室门比划了一下,白姗姗面色一囧,说道:“小屁孩儿,你什么意思?难道让我进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