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宗的牛肉板面,我一口气吃了三大碗,加了三个鸡腿和许多个大丸子,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说实话,很久没吃这么饱过了。
老李吃一碗,白姗姗看了看板面上油腻的红汤,任凭我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肯尝一口,阮文龙半梦半醒,只尝了两口,便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这顿饭共计105块,老李结账的时候,可把我心疼坏了,才5碗面,外加点零碎,咋就那么贵呢?讹人啊!我吵吵着要看账单,是不是记错了,我记得小时候的大碗板面才3块,这也太离谱了。
老李将没出息的我拖出面馆,我站在门口叫骂道:“黑心商家,你这么做生意迟早关门,谁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不少围观的人聚过来,老李和白姗姗脸上有些挂不住,匆忙将我拉走,一路上,白姗姗一直数落我,说我没出息,没见过世面。
我心里不以为然,肯定是他们三人穿着讲究,一看就是城里人,不会划价儿的那种,所以老板才敢坐地起价,要知道,一百块在我们村可不是小数目,我们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才六十来块钱,一顿饭就造了一百块,这不是败家子嘛!
见我一脸不悦的表情,老李叹了口气,说道:“四海,常老先生为了你吃了不少苦,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他。”
我不明白老李为什么这样说。
老李一阵苦笑,问道:“认识你这几天,你的家庭应该算是很普通吧!”
我转头看了看白姗姗,正在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我,我说道:“哪是普通!是非常的穷,我从小打到都没穿过新衣服,新鞋!每年只有大年三十的时候,才能吃上饺子和炖肉!”
老李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说道:“因为我家没有棒劳力呗!我爹娘死的早,家里只有爷爷给人看风水挣钱,可是啊!我爷大多时候都是免费的,就算收钱,也是象征性的,所以我家里很穷。”
老李笑道:“四海,你还没明白吗?以常老先生的本事,别说丰衣足食,就是家财万贯,对你爷爷来说,也不算难事。”
我也知道,常年跟在爷爷身边,他没少帮人,只要有困难的家庭,爷爷从未拒绝过,口碑极好,这就是爷爷为什么在村里的威信这么高,说出的话就像圣旨一样。
老李解释道:“你命里有劫难,常老先生这么做,无疑在帮你积阴德,如若不然,你不可能活到十八岁。”
唉!爷爷为了我清苦了这么多年,想得我都哭的冲动。
我们找了一辆拉麦子的拖拉机,车费50元,我又是一阵心疼!
四个人坐在麦子堆上,摇摇晃晃的向断龙村进发,我很佩服阮文龙,这么恶劣的条件下,竟然睡得那么香。
白姗姗问道:“李师傅,再过两小时应该就到断龙村了,文龙还没有苏醒的迹象,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断龙村里危险重重,我想先把他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老李笑呵呵的靠着麦子堆,仰望星空,说道:“没必要,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让他苏醒,现在的断龙村内天罗地网,常老先生无法顾及我们的安全,到时候少不了阮文龙的帮忙。”
白姗姗有些心疼的看着熟睡的阮文龙,说道:“李师傅,我知道,您早就看出来文龙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了,之前您不是也说过,要让我善用这股力量。”
老李点头,说道:“善用而不是不用,像巫和松,纳西海棠,萧飞这种小虾小蟹,其实,本不用阮文龙露出老底儿的,咱们有更多的办法周旋,但是断龙村不同,咱们三人能不能活着出村,很大程度要依仗阮文龙体内的这股力量呢!”
白姗姗说道:“李师傅,您是不是早有了计划。”
老李说道:“不错,昨晚我见到阮文龙的底牌时,我就有计划了,否则,我不可能带着你们这般招摇,堂而皇之的进入断龙村。”
白姗姗深深叹口气,说道:“李师傅,既然您有计划,就应该早告诉我们啊!免得到时候咱们手忙脚乱,一会怎么把文龙弄醒,他迷迷糊糊的进断龙村可不行。”
白姗姗脸上露出一些不满的情绪,老李笑了笑,微微睁开眼皮,笑道:“姗姗呐!文龙体内有种神秘的力量,你之前也没告诉过我啊!”
白姗姗嘟着嘴,不再言语。
老李继续说道:“有些事情,提前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我是怕你到时候难为情。”
听着老李和白姗姗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颠簸了一路,我们终于到了断龙村的村口,下了拖拉机之后,扶着阮文龙靠在一颗杨树下,白姗姗好奇的问道:“李师傅,有什么法宝尽管说出来吧!”
老李坏笑着,凑到白姗姗耳边,耳语了几句。
现在天色已经黑透,但我仍旧清清楚楚的看见,老李耳语后,白姗姗的脸刷的一下通红,红的都要渗血了。
这么好机会不能放过,我马上跑过去,问道:“哎呦喂!咋了?大师姐,遇到什么难看的事了?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呗!”
我的嗓门够大,把白姗姗的脸说得更红了,急忙把脑袋扭到一旁去。
等了好久,白姗姗转头问道:“李师傅,真要这么说吗?”
老李一脸的无所谓,说道:“说不说随你,反正时间差不多了,不能耽搁,把文龙放在这儿,再让野狗叼了,那就不好了。”
只见,白姗姗低着头,脸色仍旧红韵,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慢慢充满眼眶,然后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我不明白咋回事,怎么说哭就哭啊?老李刚才说了什么伤心事啊!
我刚要询问,就听见白姗姗怪嚎一嗓子,转身趴在阮文龙身上大哭起来,“呜呜~~文龙,你醒醒啊!呜呜~~你快醒醒啊!没你我怎么活啊!说好的白头偕老呐!你不要丢下我,我不想这么年轻就守寡……啊……呜呜~呜。”
白姗姗泣不成声,哭得捶胸顿足,呼天抢地,痛心疾首,肝肠寸断!
蓦地,阮文龙猛地睁开眼睛,瞪大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白姗姗。
看见阮文龙惊醒,白姗姗的哭声戛然而止,抹着眼泪赶紧站起身,向村里走去。
我眨了眨眼,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明白老李刚才耳语的内容,怪不得不能提前说,确实够难为情的。
阮文龙还像傻子一样,一脸懵逼坐在杨树下。
我一溜小跑追上白姗姗的脚步,问道:“大师姐,您以前是唱哭活儿的吧!太逼真了,闻者伤心呐!”
瞬间,我胸口一阵剧痛,白姗姗胳膊肘重重怼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