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睡好?”我看着夜泽垂头丧气的一个人溜达着。
“你觉得呢?我能睡得安稳吗,现在头还疼着呢。”夜泽没好气地说道。
“早点回怒星吧,免得在这里影响你的情绪。”我用手肘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明明是来这里接里里的。”
“知道了,回去后你还有机会对她说的嘛,又不是没机会了,好好解释下不就行了。”
“说得好听,我这还成的了吗?”
“大丈夫岂能眷恋儿女情长。”我说道。
“没有儿女情长,大丈夫哪来的意义。她偏偏是我的志向,是我唯一想打赢的仗。”
“那你要怎样嘛?饮鹤那边到底什么情况嘛?你问过他没?”我追问道。
“我这怎么好去问,我现在见都不想见到他。”夜泽回答道。
“那我去帮你问问,你看你,时间尽是耽误在这些小事上。”
“这对我可不是小事啊,你这话怎么说的,金木,还是兄弟不,这是我的终身大事。”
“好好好。”我迎合着他,“你在这儿等等,我去饮鹤那边看看。”
“我去那边了,你一会儿来找我吧。”
“别走远啊。”
他不再回应,不知道是要走到哪儿去散心,不过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加沙都不知道在何处,我不希望再惹出什么多余的事出来。
我回到建筑内,里边没找到饮鹤,我问了白泉:“看到饮鹤了么?”
“没有呢?你找他什么事呀,金木,急匆匆的。”
“不好详细说明,不过你也能猜出一二吧,当然是有关夜泽的了,他现在烦着呢。”
“哈哈,那小子!那回头你跟我说啊,真是故事太多了。”白泉笑嘻嘻道。
我转身又去了其他房间......
······饮鹤······
他站在风沙四起的山坡上,瞭望着下边夜泽的一举一动,风吹起了他的袍子,扬了起来。
白色的尘埃及黄色的泥土使视野范围内不是很清晰。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感情。
夜泽并没有注意到他,在确定了夜泽的位置后,他飞了下去,落在了夜泽的身后。
这时,夜泽闻声转过身来,看到是饮鹤,想到金木有去找过他,撞见了便也没多说什么,自己依然不再回头往前走去。饮鹤跟在夜泽的身后,在旁人看来,看上去也就是普通的跟随,但饮鹤却不是这样,他打算就在这里,了结夜泽,而夜泽并不知情。
夜泽自顾自地说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呀?我是真看不懂你了,要做什么之前,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呀,你这样的作风我真的费解。”
“那我该怎么做呢?”饮鹤深沉的声音从夜泽身后传来。
夜泽站定,转过来面向饮鹤,两人身高齐平,都比较高大。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桃里里是我心里的女神,你拉着我女神的手在晚宴上跳舞,你安的什么心?兄弟,你可要解释清楚。”夜泽说道。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我就是想这么做了。”饮鹤以平常不一样的态度回答道。
这样的回答让夜泽完全没料到,此时的饮鹤恍然间就不像他曾经所认识的那个虚心有礼的徒弟,就像从另一个“人”口里说出来的。
“你是出了什么毛病?兄弟?你再说一句?嗯?”夜泽挑衅道。
这时,饮鹤缓缓地抽出背在身后的光镰,在有些炫目的强光下,他的正面就像剪影一样,光镰握在他的手上,这个曾经被夜泽亲手交到他手里的武器,此时闪着逼人的寒光。
“你要干什么,饮鹤......”夜泽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往后退步道。
“你原本是在我手下的,如今还跑到我头上去了。”饮鹤撕开了“伪装”,准确地说,现在应该是光神,在以完全不一样的形象出现在夜泽的面前。
“我不懂你的意思,饮鹤。”夜泽没明白饮鹤的话。他想了一下,回忆着什么。结合起认识饮鹤的最初,相遇,还有饮鹤说起的去找一个人,他联系在一起......形象越来越清晰,但他又不能确定,觉得这不可能,但又不排除.....
“你难道是那个人?”夜泽试探性地说道。
饮鹤将光镰举起,光镰的末端触到了夜泽的头上。
“是我,光神。”他睥睨而视,目光冷峻。
一说完,夜泽就蹲下身子,抓起地上的沙子往饮鹤的脸上扬去。
饮鹤的光镰“唰”地晃过他的头顶,一道光影闪了过去。
“你这小人,还装成我的徒弟。”夜泽抓起光棍,横着挡住饮鹤劈来的第二道攻击。
“你自己傻。”饮鹤的长靴一脚踢过来,压在夜泽薄弱的光棍上。
“没仁义的家伙,忘恩负义的混蛋。”夜泽说道。
“那时我失忆了,我要有这段记忆,我还会在那里跟你浪费时间?”饮鹤冷冷地说道。
夜泽被压得越来越低,他往后翻滚了一圈,从沙地上滑了下去。由于不能飞行,他只能拼死用所有的手段来抵抗饮鹤一道道的强力攻击,他知道,自己就快抵挡不住了,“光神”如果想要自己死,那随时都可以要他的命。
如果临死前都没能再看到桃里里一眼,表明自己的心迹,那他这次来的目的......这是他现在最为痛苦的一件事,“徒弟”的背叛,喜欢人的“不理解”,他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完.....
一瞬间,他被光镰刺穿胸膛,钻心的疼痛感传遍了全身。
“还有什么遗言么......”饮鹤面无表情地说道。
夜泽喷出一口黑血,溅在了饮鹤冷漠的脸上,始终看不到容貌的脸,传出他的大笑声:“杀了我吧!我们都互相不了解!杀了我!就什么都解脱了!我也不想要这个身体了!要杀要剐就尽快吧,不要拖拖拉拉的了!”
光镰被继续扎入,从他脸上流下的黑血越来越多,撒在地上,但这些血液十分奇怪,它们凝聚在一起,就像一种凝结的固状气泡一样,迅速地就回到一块儿,不像普通的液态血液一样。
饮鹤看到这样的画面,抽出了光镰,看着夜泽身上的变化。
他的脸上也出现了扑腾的黑色气泡,身体在扭曲着:“我是由黑暗物质生养出来的,经常和怒星人在一起,就有了他们的习性,融入了他们的生活,我开始觉得我也是他们的一员,他们也并没觉得不妥,以为只是我的长相与众不同而已。我和他们一起学习,一起聚会,一起交友。我逐渐忘却了自己原本的身份,感到就和他们一样。损坏了我这个身体后,以后我也就没有意识了......该......死......”
夜泽萎缩化成一摊黑色的血水,然后钻入了沙地里,消失不见了。
饮鹤立在刚才击败夜泽的位置上,收起光镰:“大千世界,无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