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令辰端着药出去时,禾山就像一个腿部挂件一样死巴着她的腿不放,一边还使劲摇着尾巴。
元令辰前世给慕容太后养过一只番邦进贡的狗,多少知道一些宠物的习性。
“你也要喝这个?”
禾山猛地点头,元令辰心中也是惊奇,这么通人性的动物,她还从未见过。
“这是汤药,并不好喝。”
禾山失望地松开前爪,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元令辰已端了药进了屋。
陈氏见她过来,忙起身让她。
元锦安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婵儿,这药……”
他这孙女才刚回的家,往常也没有什么来往,这一来就让他把女儿的命交到她手上,想想真是有些不放心。
只这话一出却被陈氏瞪了回去:“宝珠都烧成这样了,再下去都要烧坏了脑子,倒不如让婵儿试试,总归我和宝珠这条命也都是婵儿救回来的,若她都没了法子,那也是天意难违……”
她倒想去京里请大医,可那些大医们哪个不是眼高于顶?哪肯给他们这些庶民瞧病?没的自取其辱还耽误了女儿的病情。
陈氏虽是个村妇,但这道理还是拎得清的。
元锦安闻言长叹口气,也不再说话了。
好在元令辰这药还是极为有用的。
一碗药下去,过了约半个时辰,就发了汗。
体温也渐降了下来,陈氏大喜:“婵儿果然是仙人派来的救星,是个有大福源的。”
元令辰也不居功:“是小姑福缘深厚。”
“祖母心里有数,这事我们定不往外传。”
他们相信婵儿是仙人转世,但族人们不一定会这么想,指不定嫉妒他们家好了,传些不着调的话出来。
婵儿小小年纪,哪堵的住悠悠众口?她人虽老,可心眼跟明镜似的,可不糊涂呢。
元锦安也是连连点头:“你祖母说的是,这事就不要外传了。”
因元宝珠病情有了好转,元锦安和陈氏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这时才注意到围着元令辰脚边打转的禾山。
“这是?”
“自己跑来的狗,我能养着它吗?”
元锦安有些犹豫:“婵儿啊,不是祖父不肯,而是吃食上满足不了它啊。”
他有些惭愧,农户之家,外面又不太平,自己的口粮都还不够,哪里养得起这么一只狗?
“祖父,我保证不让家里出一粒米粮,就给它在院子里搭个窝,好吗?”
元锦安心底一软,刚想应下,陈氏已抢先一步应了下来:“这狗一看就有灵性,养着。”
陈氏想的是,通体雪白,从前可从没见过的,怕不是只仙狗。不然哪里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他们家?
方才她可一直在外面守着,可没有什么东西往庖房里钻呢。
既然是仙狗,又怎么能拒之门外呢?这是能带来福运的,为了子孙后代,必须养着,砸锅卖铁都得养着。
“婵儿放心,吃食上不用你费心,有祖母一口吃的就饿不死它。”
“谢谢祖母,不过吃食婵儿自己想办法。”
陈氏笑了笑,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已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婵儿可还记得昨日推了宝珠下水的那人?”
元令辰摇摇头:“天色太暗,我并没有看太仔细,不过瞧着背影倒是有些眼熟。”
她倒并非是刻意隐瞒。
而是陈氏心里早跟明镜似的了,她说与不说都是一样,元令覃这次必是讨不了好了。
她这样的回答,陈氏也不觉得失望,天色暗的确是事实,看不到是谁,也是正常。
若不是那人是自己孙女,从小看着长大的,她也不会料到那人竟然会是她。
“祖母,小姑已没有大碍了,我想去村后的山上看看,给禾山寻些吃食。”
系统告诉她,禾山是非美食不吃的。
整日里粗粮米面更是不行,顿顿要有肉,最好还要添些山珍。
总归是怎么精心怎么来。
若不能给它补充足够的营养,那它体内分泌出的那个东西效果就要大打折扣。
说起禾山,陈氏面色缓了缓:“它叫禾山?”
“禾为嘉谷,我想着日后家中能多些谷粮,便取了这名。”
陈氏赞许地点点头:“这寓意不错。”
农户人家,一生所求不过如此,风调雨顺,年年能有个好收成,仓禀充实,那就是极幸福的事了。
元令辰这愿望着实说到了陈氏心坎里。
这时的陈氏哪里想得到,在若干年后,她也能坐于高堂之上,成为人人艳羡的老封君。
此时此刻,她所想的不过是家中能有足够的米粮,不至于让一家子饿肚子而已。
“行了,你快去吧,叫你祖父带着你去。”
这时的元令辰是救了她女儿的救命恩人,自然是说什么是什么,加上禾山太过聪慧,看着就不凡,陈氏更加不敢怠慢。
所以元令辰顺利地带着禾山出了门,同行的还有她的祖父元锦安。
元锦安在前开路,她跟在后面。
进了山才走了百来步,听到系统提示,说是触发了隐藏任务。
隐藏任务:收集羊角槭10株。
任务奖励:能源1000点。
“系统穿越各个位面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寻找母星已灭绝物种,以补充母星生态链……但每个位面,每一个星球生态链都不可能一样,要找到相似的都很难,所以这个任务是以隐藏任务形式触发……”
触发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由此可知,这个和母星相似度高达99%的星球有多么难得……
几乎是奇迹一样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弥补华夏文明曾经的遗憾而诞生。
当然,这只是猜测,事实上,这个位面的形成原因,至今仍是个谜,也许永远都不会破解。
元令辰随手将任务接了。
正想问问能源点的作用,却见肩膀上原本安安分分的禾山蓦然兴奋起来,腿一蹬一溜烟地消失在灌木深处。
里面传来一阵野鸡叫,元锦安的反应比元令辰更快,他双目发光:“有野鸡。”
追着禾山离去的方向,赫然见到一只长尾野鸡在地上挣扎,脖子上被禾山死死咬着,血甩得到处都是。
禾山巴掌大的身上一点点血迹染上去,它却浑然未觉。
只执着地咬着不松口,甚至那双小小的眼睛里,还冒着绿油油的光。
活像是饿久了的乞丐看到了满桌美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