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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奕波是个迷。
在来到维加斯城之前,车语就曾多次听过他——他曾经是一名主持人、也说过脱口秀、还演过电影。
他是个大善人,曾自费上千万人民币做慈善;他是又大恶人,他将毒品卖往美国各地但是自己一点也不沾。
他是驾驶高手,曾在维加斯城长街逆行漂移躲车且没有与任何人发生剐蹭,也用精准的漂移技术征服过各个城市的大街小巷,人们说他是“西海岸蛇中之王”;他又是马路杀手,在新约克城的曼哈顿区蛇形走位狂飙,引起了警察的注意最终被逮捕。
他胆大心细,枪都用枪套装着,毒品从不随身携带;他又粗心大意,装了枪的枪套扔在汽车后座,大量的可卡因也放在汽车后备箱却仍然开车走蛇形。
他很硬汉且有品位,他练肌肉、抽雪茄,穿名牌西装戴名牌手表,几乎是有钱帅气的中年男人的范本;他有时却又会很娘娘腔地做一些奇怪的举动,甚至翘兰花指。
他喜欢喝咖啡,喜欢用塑形效果最强的发胶,喜欢收集超级跑车诸如迈凯伦、兰博基尼、KTM,喜欢开车时用手机录下最帅的瞬间。
——但无论如何,他是朱奕波。无论因为讽刺还是尊敬使他有多少个外号、做了多少令人羡慕的事迹还是令人发笑的乌龙事迹,他是穿云帮在毒品业的一把手。
人们都尊称他一句“波哥”。
车语在一次穿云帮的会议上第一次见到了朱奕波,当时吴远之组织会议要求穿云帮的各个行业负责人都要到场。其中就有赌场负责人、吴远之的儿子吴坤;车语的上司、负责色情业的巫凡;以及负责毒品业的朱奕波。
车语和楚睿从停车场上了赌场的一层,见到了巫凡。巫凡正与一名穿着十分正统的黑色西装、系着红色领结,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即兴说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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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凡说:“波哥,我跟你讲,即兴说唱很重要。他反应了一个人在街头混迹的经历、以及对这个社会的了解。如果要看一个人有没有混迹街头、有没有看过社会的黑暗一面,就要看他有没有足够的词汇量。”
那个油头粉面的西装男人就是朱奕波了。除了朱奕波本人以外,他还带着两个手下,一个是之前车语见过的戴风,另外一名年轻一点男人的叫童爽。
朱奕波抽了一口雪茄,说道:“那你来一段看看?”
“什么?”巫凡愣了一下,因为以前都是他叫别人即兴说唱、现在换成别人叫他了。不过这对巫凡来说还是信手拈来,巫凡立刻开始一段即兴说唱:“噢!哟!我们在四龙赌场今天很开心,我要感谢吴老爷感谢穿云帮,哟!”
朱奕波鼓掌:“厉害厉害,但是说唱我是不会的,阿拉(我)在演艺圈是脱口秀演员,不玩说唱的。这个时候,人人都以为自己会说唱,连一个书呆子都会说自己的梦想是音乐。但是我们不一样,我是承认自己不会说唱、而你是真的会说唱。”
这时车语和楚睿走过来:“吴先生好!波哥好!”
朱奕波冷眼看了一下车语和楚睿,接着抽雪茄。而巫凡说唱的兴致来了,接着说唱道:“耶!哟!我知道你们都是菜鸡,但你们是菜鸡中的‘战斗机’,你们都那么帅气,我们都那么英俊!”
“好!”楚睿鼓掌,而车语只在旁边看着,一小会才反应过来,也跟着说道,“好!”
朱奕波说:“阿拉(我们)差不多要上去了。”
朱奕波口中的“阿拉”是他们家乡的方言,有时候指代他自己、有时又表达了“我们”的含义。听得车语和楚睿云里雾里,不过巫凡似乎早就习惯了。
这时一个短发、中等身材,穿着一件黑色毛衣的男人走过,对朱奕波和巫凡说道:“上楼开会了。”
随后朱奕波赶忙夹断了雪茄、巫凡也收起嘻嘻哈哈的表情,两人各自招呼手下,跟随那个男人走向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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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的内容往往不如会议开始前的闲聊精彩。”当车语说道他们上去以后,就没有再说之后的事了。
审问者问车语:“然后呢,吴远之在那次会议讲了什么?”
车语想了一会,就说:“那帮穿着黄衣服的墨西哥帮派惟格斯帮、以及他们的盟友穿着紫衣服的黑人帮派巴勒斯帮,都因为毒品生意的事情与穿云帮冲突很大。这之前已经发生了好几次交火了。吴老爷就让我们做好准备而已。其实挺无聊的,这种事我感觉用短讯都能说。”
车语的话有所隐瞒。吴远之当时为了对付墨西哥帮派惟格斯帮,重点说了让朱奕波可以随时调用其他老大手下的打手,并且还进了一批武器。
不过车语装作不知道一样,硬是把吴远之说成了一个昏庸无聊、每天以开会取乐的校领导或者公务员这样的人。
审问者不知是真的相信了车语,还是看破没说破。对于会议的内容也就由得车语一句话带过了。审问者再问了一下车语关于巫凡的事:“那你对你的老大巫凡,评价如何?”
车语很无奈:“你们老关心他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这人,只是知道他长得很高、还很帅,高兴的时候喜欢即兴说唱,也许他生气的时候的就即兴骂街吧。在那次会议以后,我也没再见到巫凡了。”
车语说完之后,审问者没有立刻回应。通过影子,车语可以看到执行者在审问者旁边说了点什么。
然后审问者咳嗽了两声,继续说:“好吧,车语你还是继续说一说你们口中的‘波哥’朱奕波以及他的手下戴风、童爽的事。后来你为什么替他们工作了?”
“没办法。”车语无奈地一笑,“那还不是因为我正义感强。这件事,还得从那次会议之后的三四天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