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祺似乎从梦中醒来一般,连忙打开车门下车,连句再见都没跟沈安说就走了,沈安望着章祺远去的落寞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担心她,一直等到章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看不到了,他才驱车离开。
章祺在沈安的车上想了很多,她已做好了离婚的准备,这次不管妈妈怎么说,她都不会妥协,什么事都能忍,唯独出轨这件事她根本无法接受。
章祺深知孙顺善于狡辩,从来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要把证据摆在他眼前,让他无话可说。
章祺回到家,看到郑琳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知道妈妈在陶陶住院那天担心陶陶一夜没合眼,现在又为了等她不肯早睡。
她轻轻拍拍妈妈的背:“妈,快回屋睡吧!”
郑琳忽地翻起身:“我怎么睡着了,祺祺,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章祺故作轻松:“妈,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去了趟陶艺馆,做了个茶壶,没想到有点难,所以回来的晚了些。我吃过饭了,你赶紧去睡吧!”
郑琳看到章祺没事回屋睡去了。
章祺关了客厅的灯,回到卧室,把孙顺的被子和枕头扔到次卧,重新换了床单被套,孙顺睡过的床单被套她嫌脏,收拾好一切,她去卫生间洗漱。
不一会儿她听到门响了,她知道孙顺回来了。不一会儿孙顺推开卫生间的门进来了,满脸堆着笑:“祺祺,你怎么还没睡?”
孙顺就是这样每次他做了什么对不起章祺的事,或者惹她生气了,他过几个小时就来说好话,服软。章祺心软善良经不起他软磨硬泡就原谅他了,所以他惯用这一套。
章祺一言不发,用梳子梳着柔亮的头发。
孙顺过来抱章祺,章祺想起孙顺和女人抱在一起的场景,不觉一阵恶心,一把推开孙顺。
“祺祺,你还在生我气吗!”
章祺不理孙顺,将梳子放回架子上,将手里的头发扔进垃圾桶。
“这是怎么了?”孙顺说着拿过牙刷倒上水就要刷牙。
章祺一把夺过牙刷扔进垃圾桶,将牙膏放进自己刷牙杯里。
“你这是干什么?”孙顺不解地问。
“牙刷和牙膏都是我买的,你不出钱,凭什么用?”
孙顺打开水,想洗脸。
章祺一把关上水龙头:“水费也是我交的。”
孙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问:“祺祺,你还来真的呀!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不至于吧!况且昨天家里没米了,我刚买了一大袋子,我对这个家也是有贡献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章祺一肚子气,以前她觉得和孙顺是一家人她多花点没什么?然而他花着她的钱,在外边养着别的女人,她以前真的是太傻了。竟然忽略了一条大家公认的事实,男人不舍得给女人花钱,就证明男人根本不爱女人。
章祺推开门出去了,孙顺后脚跟上:“祺祺,到底怎么了?是我那里惹你生气了?还是发生什么事了?”
孙顺抢先进了卧室,一屁股坐在床上,抬头盯着章祺:“祺祺,到底怎么了?”
“你起来,这床也是我买的。”章祺气呼呼地。
孙顺这才发现他的被子和枕头都不见了。
“祺祺,到底怎么了吗?你发这么大的火。”
“请你出去,我要睡觉了!”章祺就要关门。
孙顺堵在门上,双手扒着门:“祺祺,你是不是嫌我没看好陶陶,你知道吗?陶陶一晚上哭了多少回,我几乎一夜没睡。”
孙顺就是这样,永远避轻就重,而且很会摆功劳。
章祺去客厅拿手机,孙顺也跟了过来:“祺祺,这可不像你的性格,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呀?我错了,我跪搓衣板?或者我帮你洗衣服?拖地?明天给你做早餐?或者你看上哪件首饰了我给你买?”
章祺一言不发。
“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求你说句话呀,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这样会伤身体的,看着你哭我比自己挨刀子还难受,你知道我是那么爱你,祺祺。”
以前孙顺说这些,章祺会感动,会流泪,会原谅孙顺,现在她不会,坚决不会。
“我想让你离我远点。”章祺气冲冲地说。
孙顺一脸茫然,以前那些花言巧语怎么不起作用了?什么情况?
章祺连看也没看孙顺,进卧室直锁上了门,孙顺吃了闭门羹,他现在可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章祺可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她不会发现他和小莲的事了吧!想到这里孙顺吓出一身冷汗,他知道章祺最在意什么?如果发现他出轨了,她肯定马上会跟他提离婚,他在外边玩得再花,可从来没想过要跟章祺离婚。
孙顺转念一想章祺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话藏不住,脾气又暴躁,她肯定会讲出来的!如果她没讲,肯定还是在意他没给家里钱。
他连忙打开微信给丈母娘转了六千块钱,马上将截图发给章祺。
“祺祺,我已经给妈转了六千块钱,你把门打开好不好?让我进来,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
孙顺盯着手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除了销售群里一堆广告消息之外,章祺的消息框似乎被定格了,不管怎么刷新都是他刚发的那两条。
孙顺隔着门压低声音:“祺祺,你开开门好不好?”孙顺说完耳朵贴着静听,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过了一会儿灯灭了,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孙顺在外边站了一会儿,只好回到次卧,看到床上的被子和枕头,他的心凉了。
“她不会是打算和他离婚吧!”想到这个问题他吓自己一跳,他离了章祺可怎么办?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女人。
家里大事小情不用他操心,出钱也是章祺出大头,他出小头。
刚结婚的时候,他饱尝了幸福的甜蜜,追了四年的女人,终于如愿以偿成了他的女人,他欣喜之余,心中也升腾起某种骄傲的成就和满足感,这让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感到欣喜若狂,所以那段时间他对章祺百般讨好,格外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