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祺含泪点点头：“妈，你放心吧，已经有两家公司约我明天去面试，放心，只要找到工作一切都会好的。”
郑琳欣慰地点点头：“我就知道我闺女可以。”
“妈，我今晚也想跟你一起睡。”章祺近乎撒娇似地说。
“好！”郑琳以前生怕章祺和孙顺的感情出问题，以前他们两人吵过架以后，章祺也总想跟她一起睡，都被她臭骂一顿；现在她倒同意章祺离婚，那么靠不住的一个男人留着干什么呢？
娘两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陈年旧事，就已经差不多十多半了。郑琳已经哈欠连天了，老人都习惯早睡，早上起得早，现在这个点她已经困得不行了。
“妈，我们睡吧！”
郑琳点点头：“好，人老了，没出息了，老早就瞌睡了。”
章祺心中又一阵难过，她小时候，妈妈可能熬夜了，她白天要干地里的活，没时间缝缝补补，做鞋子。一到晚上凑着那个昏暗的电灯，一做就是半晚上。往往她睡了好几觉醒来妈妈还在坐在灯下缝缝补补，熬得一双眼睛都近视了。
“妈，没事，早睡对身体好！”章祺偷偷抹掉眼泪，挽着母亲进了房间，陶陶睡得很香，两只小手攥得紧紧的，被子都踢开了，郑琳疼惜地亲亲陶陶，盖好了被子。
章祺不知道为什么很像看看家里的老照片。
“妈，你把咱们家照片放哪了？”
郑琳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找到了像册，递给章祺：“拿回来，我就没看过，你怎么突然想到看照片了。”
章祺依偎在郑琳怀里，两人一张张地翻开照片。
“这张是你三岁的时候，我带着你去看戏拍的，还花了三块钱呢！还有这张是你考上大学拿到通知书拍的。”郑琳看到老照片灰暗的眼睛有了光，她滔滔不绝地讲着曾经的故事。
突然门响了，郑琳停下不说了。
“妈，没事，应该是孙顺回来了，不要管他。”
郑琳想起孙顺的嘴脸，就依了章祺：“那睡吧，我也困了。”
章祺拿过相册放在桌子上：“那咱们睡吧，妈”章祺说完顺手关了灯，她倒想看看孙顺到底想做什么？
孙顺一进门，看到家里黑灯瞎火的，他心里直打鼓，现在才不到十一点，章祺难道已经睡了吗？他走到主卧门前，门敞开着里面没有人，他脑袋嗡的一下，难道章祺为了躲债领着她妈和孩子回老家了？
“祺祺，妈，你们在哪儿？”
孙顺着急忙慌地掏出手机打电话，连着打了五六个电话都没人接，孙顺越打越着急：“这人都去哪儿了？”
他猛地想起，章祺和她妈是不是和孩子一起睡着了，他跑过去狂砸门：“妈，祺祺，你们睡了吗？”
也许是砸门的声音太大，把孩子吵醒了，吓得哇哇大哭，紧接着屋里的灯亮了，孙顺一股火上来了。
他狂踢着门：“把门打开，你们一老一小在里面睡着，我打电话你们听不到吗？聋了？章祺，你给我出来。”
门被踹得天响，孩子哭声越来越高。
章祺本来对孙顺就窝了一肚子火，他大半夜的大喊大叫，还踢门，她实在忍无忍，光着脚下床，打开了门：“孙顺，你有病啊！大半夜的踢门。”
“你还有理了，我打那么多次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章祺扯着孙顺到了客厅：“大半夜的，你吼什么吼，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我当你们一家子都死了？”
章祺气得浑身打颤：“你......”章祺气得脸色变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叫你们的时候不知道应一声，难道聋了？打那么多电话也不知道接，不是死了是什么？”
“孙顺，你把嘴巴放干净点。”章祺长出一口气：“我不答应怎么了？你干的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还想让别人八抬大轿出来迎接你呀，你配吗？”
“你......章祺，你胡说八道，我干什么了？”孙顺逼近章祺。
郑琳抱着嚎啕大哭的陶隐跑了出来：“你们别吵了，陶陶都哭成这样了。“
章祺看到孙顺急赤白脸的样子，自己倒不那么生气了：“你自己干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问我。”
孙顺一脚踢在茶几上，只听“哐”的一声巨响，桌子上的杯子花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滚。”章祺声音提高八度，大声吼道。
孙顺在茶几又补了一脚，上面垫桌子的玻璃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玻璃渣子溅出几米远，一块玻璃飞过来正好扎在章祺的小腿肚上，她疼得大叫一声，不由地蹲下身，一瞬间血染红了小腿肚，外面露着的那块玻璃像尖刀一样戳进了章祺的心。
“祺祺，你没事吧！”郑琳一个猛子扑过来。
陶陶看到妈妈受伤了，哭得更凶了。
孙顺看了一眼章祺，气呼呼地摔门而去，门摔得天响。
章祺倒不觉得伤口疼，看着眼前的狼藉一片，心中如同乱麻一般。她知道孙顺这是狗急跳墙了，走了倒好，省得在家里看到他烦，要是有证据，她现在立刻马上就跟孙顺离婚，从此再无瓜葛。
“妈，没事，陶陶，快别哭了，回去睡吧，现在客厅都是玻璃渣子。”
陶陶似乎听懂了章祺的话，哭声渐渐小了，郑琳把陶陶放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章祺自己找了药箱已经把扎在腿上的玻璃渣子拔出来了，就是一直流血，她正在药箱里翻找止血的药。
“祺祺，我帮你处理。”
“妈，没事，看着流血了，其实不太疼。”章祺腿上是不疼，疼的是她的心，她受伤了，孙顺连看也没看一眼，她尽管想着要和她马上就离婚，可毕竟在一起好几年，怎么能没有感情。而孙顺的绝情真的让她心寒，即就是外人遇到这样的事也会问一声：“你伤得怎么样？”
郑琳给章祺止血，消毒，然后包上纱布：“你坐着不要动，客厅我来收拾。”
另一边孙顺从家里出来以后，开着车一路狂飙，此刻他已经到小莲家门口了，他用脚狂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