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祺继续说:“孙顺来我家闹了,幸亏你走得早,要不然他肯定要找你算账,等在那边待稳了,换个手机号。”
“好的,我明天就去换。”
章祺挂断了电话,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心情糟糕透顶了,她给开锁公司打了电话让过来给门上换了锁,和郑琳一起前前后后收拾了三个多小时,才将家里彻底清理了一遍,主卧室的床单被套都扔了。
这时候陈律师打来了电话,陈律师寒暄了几句后,开始抱怨为了章祺的案子他差点丢掉工作,然后才把话题转到律师费的问题上。
“章女士,我们之前谈好的费用两万二,案子虽然容易,但我承担的风险不小,但我决定只收你两万一,一千块留着给孩子买点东西。”陈洪不知道章祺和沈安有什么关系,但他知道是章祺无形中帮了他,要不然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这是章祺没想到的,她连连感谢,然后将两万一千块钱转给了陈律师。
章祺看看自己的余额仅剩三万多块钱了,她再不上班,一家人的生活都无法维持了。
章祺起得很早,去厨房做了早餐,吃完饭后,开车直奔安陶艺馆。
章祺到了后才发现,陶艺馆外边立着大海报,拉着横幅,外边还有工作人员发传单、引导,悠扬的中国古风轻音乐从店里面飘出来,听得人心都陶醉了。只不过现在来参加的活动的人基本还没有,店里员工都忙着
“章祺,你总算来了。”
章祺正要进店门,就听到沈安熟悉的声音,只见沈安身着跟工作人员一样的带有安陶艺logo的白色T恤,正朝门口走来。
章祺打趣道:“有钱赚,为什么不来?”
“你看起来状态不错。”沈安笑着说。
“我回了趟老家,也许是老家的环境比较养人吧!”章祺轻描淡写地说。
“是啊,回家确实是散心的好办法。”沈安顿了顿又说:“来我店里上班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章祺笑笑:“我想好了告诉你。”不是章祺想卖关子,只是她觉得工作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事,选择要慎重,而且她也不想因为她的到来,让别人没了工作。
大约十点多的时候,店里人满为患,每一个陶艺老师身边都聚了几十号人,正在观摩老师手中精美的陶器,章祺这边人最多。
因为沈安做了新的部署,在外边展厅,陈列着每位老师的作品,并放上了老师铭牌。
今天来参加活动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免费学习,并有机会在陶艺老师的指导下进行实际操作做出一件甚至几件陶器,免费带回家。
每位参加活动的人员,都可以自行选择陶艺老师,因为章祺的作品最具欣赏价值,所以选择章祺的人自然最多,将近五十多号人将章祺围在中间,章祺觉得空间有点闷,额头上有汗水渗出。
她今天要做的是一件比较有难度的作品,她曾在参观展览的时候,看到过博物馆里收藏的宫廷酒壶—孔雀壶,杯身细长,做工精巧,壶嘴,壶把都很纤细,有完美的弧度轮廓,原件是有点偏绿色的并无图案,古典中透出一种奢华的美。而章祺决心用细腻的白陶做这件作品,再配上清雅的竹子图案,应该是跟原作完全不一样的另一种清雅素净的美。
她首先给大家讲了陶器的相关知识,以及详细讲了做陶器的五个步骤,大家听得津津有味,都期待着章祺一展身手。
章祺拿起就在准备好的白陶泥,细细地揉,一边揉一边给大家讲揉泥的目的,以及揉不好会对陶器的制作有什么影响?如何揉才能使陶泥里面杂质尽快清除以及挤出其中的空气。
大家不仅知道了如何揉泥,还明白揉泥的目的以及方法,个个连连赞叹,拍手称赞。
第二步,拉坯,因为酒壶本身的构造,拉坯难度要大一些,先做好壶身,壶把和壶嘴都要单独拉坯,而且壶嘴有一个大的弯度,所以难度又增加了一层,壶把细,弯度更大,而且还要留出多余的部分让整个壶更美观,所以这个难度也可想而知。
章祺先拉瓶身,手抚着陶泥随着轮一起转动,她感觉周围的人已不存在了,只有眼前转动的陶轮和手上的陶泥才是真实存在的。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操作,拉坯完成。
将壶把从陶轮上移了下来,然后将三者组装在一起,一个完整的酒壶已初步完成了。
章祺听到人群中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以及欢呼声,她欣慰地笑了。
到了修整阶段,更得小心翼翼,频繁更换着各种工具,拍打、刮削、磨光,一系列操作下来,这个酒壶已经又光又亮,白亮里透着某种素净。
众人都睁大眼睛盯着章祺手里不足四十公分的酒壶,五十多个人除了鼓掌喝彩的时候,竟没人发出任何其他的声音,其他老师带的人,听到这边的赞叹声也跑到这边来凑热闹了,章社这边的人真是越聚越多。
在坯体修整好,水分散失不多的时候,章祺准备进入第四步装饰环节了,章祺以前画过竹子,略去了在纸上做画的环节,她拿起笔攒了绿色专门用来在白陶上做绘画的颜料,一笔一笔地描绘,不一会儿,一幅翠竹青青,筠竹清幽的画意跃然酒壶之上。
章祺画完最后一笔,放下笔,将酒壶托在手中让大家欣赏。
顿时一片赞叹之声。
“哇,太厉害了。”
“真不错呀,这要是搁古代,这个酒壶不得值上千万。”
“章老师,您真是高手呀!”
“了不得,了不得”
“果然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哇,真的太厉害了。”
......
“你们大家都可以,休息一个小时,下午两点我亲自指导大家做这个作品,大家有没有信心?”
一时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真是太好了!”
“谢谢老师!”
人群渐渐散了,有好几个人缠着章祺问从哪儿学的手艺?如何能练成这么好的手艺。章祺一一回答,并详细地做解释。
“章老师,现在都快一点了,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