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不就是人吃饭的地方,怎么不能来?”沈然拍李博一巴掌:“你小子不上班了吗?还有空在饭店帮忙?你妈不在吗?”
“今天周六,我当然不上班,我妈有点事回家了。”李博说着又转向章祺:“章副总。”
章祺笑着说:“我早都不在启明广告上班了,以后叫我章祺就行。”
李博也许是不好意思直呼其名,愣了一会儿才说:“对不起,章副总,我上次在周尤的挑唆下跟踪你,你出车祸受伤了,我还听了周尤的话逼你工作,实在对不起!要是没有我,也许你不可能离开公司。”
章祺喝了一口李博倒的水:“你不跟踪我,不来医院逼我要钱,周尤还会派别人,何况现在我都打算在你表舅的店里做陶艺老师了,以后还要仰仗你表舅呢,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沈安瞪着李博:“你小子,怎么能干这种事?”
”谢谢,章副总。“李博尴尬地低下头:“我错了,表舅,以后再也不敢了。”
“公司现在怎么样?”章祺问道。
章祺虽说离开了启明广告,但她始终没忘记启明广告是她步入社会的第一站,是她职场的领路人,她在启明广告学到了不少东西,升职加薪,几乎就要走上人生巅峰,可惜......
“领导一点眼光都没有,让周尤当总经理,现在公司远不如前了,前段时间警察来来回回去了公司好几十趟,听说有几家大公司吵着要解约,公司上下一团乱,我那天还看到董事长阴着脸骂周尤呢。”李博说。
章祺笑笑没说话,其实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们先坐着,我去给你们催菜。”李博转身出去了。
“没想到,我表侄子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实在抱歉。”沈安接着说:”其实听起来,你现在回原公司上班,似乎还来得及。
“爸爸,你不是说已经确定好让章老师在店里上班了吗?而且还答应过我,幼儿园一放学就去找章老师,你又说让章老师去我表哥公司上班?”然然怒着嘴不高兴地说。
然然的举动把章祺和沈安都逗笑了,也调节了气氛。
“然然,以后我就在你爸爸店里上班,我说话算数。”章祺转向沈安:“现在想想商场上钩心斗角,你争我抢,为了客户费尽心机地争取,也蛮没意思的。”
“这么说,你现在很认可做陶艺师这份工作。”章祺点点头:“我越来越喜欢了。”
沈安欣慰地笑了。
吃饭的时候,章祺给然然夹了好几次菜,照顾得体贴入微,然然比平时多吃了好些菜,连平时不愿意吃的牛肉,都吃了好几块。
出了饭店,然然牵着章祺的手不愿意撒开:“章老师,要不你去我家吧!我还有好多话跟你说,还有好多玩具跟你分享。”
章祺为难,她看看表已经将近九点半了,陶陶也在家等着她呢。
沈安看出章祺的为难,接过话说:“然然,章老师以后就在爸爸的店里上班了,你只要去店里就能见到章老师,章老师家里的小妹妹也像你一样焦急地等着她妈妈回家呢,明天你下了课就来店里找章老师好不好?”
“那好吧!”然然愣了几秒钟说:“章老师,我能跟你说几句悄悄话吗?”
章祺点点头:“当然可以了。”
然然拉着章祺的手跟沈安离开一段距离,仰着头问:“章老师,你真的会来爸爸的店里上班,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章祺蹲下身:“当然了!你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妈妈走的时候,爸爸告诉我,妈妈过几天就回来了,可妈妈自从走后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我。王老师要走的时候,她告诉我以后不当我们的老师了,可爸爸说,王老师不久以后就会回来的。作为一个七尺男人,他总撒谎,我现在基本不相信他了。”
章祺听得出来,沈安是为了不让然然太难过,才那么说的,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五岁已经算是大孩子了,他有自己的判断,糊弄不过去的。
章祺伸出右手:“来,咱俩拉勾。”
“章老师,不许骗人!”
“谁骗人谁是小狗。”章祺笑着说。
然然伸出手跟章祺击掌:“章老师,明天见。”
章祺的车在陶艺馆,沈安执意要送,章祺在路边拦了一辆车,一上车就发微信将然然的话告诉了沈安。
章祺头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想到然然今天的举动,她就在想,以后她跟陶陶如何解释,她和孙顺离婚的事情,她听得懂吗?她会不会也像然然一样自己一个人想东想西。
章祺回去的时候,陶陶已经睡着了,她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陶陶,妈妈对不起你,你还这么小,就让你没有了完整的家。”
章祺不知道,孙顺一家子还会不会认陶陶,以前她想着要跟孙顺一家子彻底断了联系,现在她觉得不管怎么样,孙顺也是孩子的爸爸,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他们以后什么时候想来看,就来看吧!
她给孙顺发了微信:“虽然咱们离婚了,可陶陶不是我一个人,你们要来看陶陶可以随时来,但有个条件,你得提前跟我说。”
接下来的几天,章祺每天在店里忙着做各种各样的陶器,然后指导别人做陶器,只是身边还多了一个小学员然然,他好像天生就有做陶器的天赋,一教就会,甚至比大人学得快得多,有时候甚至出乎章祺的意料。
转眼九天过去了,安陶艺DIY体验馆的活动相当成功,参加人次将近5万人,直接掏钱报名的也有将近5000多人。
活动的最后一天,沈安对此次活动做了全面总结,从明天开始各个店的员工都回到自己的店里开始正常的工作。
沈安将章祺叫到办公室,将厚厚的一个信封交给章祺:“你这十天酬劳。”
章祺掂了掂,挺重:“你不会是看我可怜,多给我发了吧!”
“章祺,是你太敏感了。”沈安笑着说:“我给你的酬劳是一天一千块,一点不多,更何况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要不是你说,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然然为什么总是不愿意跟我敞开心扉,我一直以为孩子还小,能糊弄过去,哪怕是给他点希望也好,事实证明,我还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