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珩不动声色道，“不是，下一场戏是我导演的。”
“你导演的？”
姜发脸上的神色一瞬间转成了嘲讽。
“你转行当导演了？是因为前段时间爆发出来的丑闻？”
凌书珩的这个事情他听同行说过。
感情是当不了演员，又想换一种方式捞钱。
凌书珩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姜导，我们现在是在谈正事。”
“哦，你要说什么？”姜发搓了搓耳朵，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演员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见他如此，凌书珩也懒得跟他客气，冷着声音直接道，“这个片场你们租用的时间已经到了，麻烦尽快清场。”
“你说什么？清场？”
姜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单手叉腰，一脸嘲讽。
“不是，你这意思是在赶我们走吗？”
“不是赶，是请你们离开。”
“哎呦喂！那我要是不走的话，你能拿我们怎么样？”
这个场地的负责人都不敢对他有意见，凌书珩哪来的狗胆？
“凌书珩，你知道我们这个项目有多重要么？你就算拍十几部片子，也比不上从我这部片子里随便截出的两分钟。”
“哦？”
凌书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静静地听他吹牛。
“我这部剧可是国家级的宣传片，要是耽误了，你愿意承担后果？”
上头多少人盯着这部片子。
他凌书珩一个小角色居然敢出言让他们走？
“还有，我告诉你，别以为我跟陈敬一样好欺负？”
陈敬被他害得那么惨，他一定要帮他报复回来！
凌书珩挑了挑眉，忽然明白了姜发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
陈敬和姜发在圈子里是著名的忘年之交。
不知道陈敬真面目之前他还纳闷，他这么谦虚谨慎的人，怎么会和姜发这种眼高于顶的人成为朋友。
现在想想，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行，那你们好好拍吧。”
凌书珩慢悠悠地扫了眼安静的片场，冷笑一声，“只希望姜导拍的这部片子，能够顺利发布就好。”
姜发那种性格，早晚有一天会阴沟里翻船！
凌书珩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舅舅，别气别气！”酥酥的顺风耳已经将刚刚的对话内容都收入耳中。
凌书珩一出现，她就扑到了他怀里，“酥酥给你呼呼！”
她刚刚气得恨不得直接邦邦两拳过去。
这个导演，真是欠揍哇！
“嗯，不气。”
要不是理智尚存，姜发已经被他一脚踢到了剧组外。
“舅舅，我们很快就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了！”酥酥神秘地凑到凌书珩耳边。
“嗯？”凌书珩惊讶地扬起唇角，“什么意思？”
这要是别的小孩说这话，他还不会多想。
可面前的是酥酥！
酥酥虽然在模仿他签名这块不靠谱，可在这种正事上，她可以一人抵挡千军万马！
酥酥浑然不知自己在自家舅舅心目中的形象是多么的伟岸，她从凌书珩的身上跳下来，拉住他的手往外走。
“舅舅，你跟我来。”
“好。”
凌书珩想也不想就点头跟上。
……
酥酥带着他走出剧组。
剧组外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一个小小的鬼魂正蹲在那里。
简东怨气冲冲地瞪着走过来的酥酥，浑身扭作一团。
“放开我！放开我！”
“你别急呀！”酥酥跑到他身边，抓了抓束缚在他身上的绳索，“我会放开你的，只要你答应我不会逃跑…”
简东：？？？
这跟束缚他有什么区别？
“是姜发派你们来的吧？”他挣扎一番，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无用功后彻底放弃，乖乖缩在角落里，“他到底想干什么？”
“姜发？”
酥酥转头问舅舅，“舅舅，刚刚欺负你们的坏导演是不是就叫这个名字？”
“对！”
“刚刚你和坏人说话的时候，这个鬼鬼就一直盯着他，满脸仇恨的亚子。”
她都怀疑，他手上要是有把刀，会直接提着刀冲过去把那个导演捅死。
“鬼？在这里吗？”
“嗯呐！酥酥一下子就把他给抓住啦！”
刚才意识到酥酥能看到自己的时候，简东下意识想逃跑，不过他哪跑得过小魔王酥酥，没两步就被酥酥提着脖子抓回来了。
“我觉得他一定能用得上的！”酥酥砸巴砸巴嘴，很是佩服自己的机智，“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简东对姜发的怨气那么重，一看便知道二人之间不简单。
“你们也讨厌……”简东已经从酥酥的口气中听出一些端倪，“姜发吗？”
酥酥挠挠脑袋，发出灵魂质问，“他那样的人，也会有人喜欢吗？”
不都是迫于他的威名和权势吗？
简东：好像是这个道理！
“按照以往的经验，等他倒台了，会有很多被他欺负的人出来说话的。”
凌书珩看着酥酥酷酷的小表情，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真聪明，这都能被酥酥猜到。”
那是！
酥酥：骄傲脸！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酥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打败大怪兽的具体计划，等我们回家再商讨！”
谁知道那个坏蛋会不会派人跟踪偷听他们？
“好，回家。”
凌书珩干脆利落地抱起酥酥。
……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回。
他们回到凌家时，苏敬南刚好提着面馆新上的甜品回来。
一进客厅，就看到酥酥瘫在沙发上，“怎么了？这么气鼓鼓的？”
都快要变成一只小河豚了。
“酥酥没有见到盛姐姐，好～失～望～”
听到这个名字，苏敬南脸上的笑容明显一顿，“出什么事了吗？”
“遇到了坏人呀！舅舅被欺负惹！”
“欺负你舅舅？”
凌书珩如今的地位，竟然有人敢欺负他？
“嗯，就是他。”
酥酥指了指茶几上那张巨大的脸。
她一回来，就把姜发的照片打印了出来。
理由是，要时刻记住这个坏蛋的脸和舅舅受到的欺负。
报仇！
苏敬南扫了眼巨幅海报上那张油腻的脸，不忍直视地默默关上。
“所以，酥酥要帮舅舅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