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只能等之后再说了,石旭这人,为人实在,但有些事情上,很容易转不过弯来,怕是会恨上你。”
估摸着连三娘那么一摔,孩子肯定保不住,石旭以为孩子是他的,却不知实际上是马掌柜的。
这时候,就算证据摆出来,真的是马掌柜的,石旭都未必相信,保不齐还以为,是为了抹黑连三娘。
“马掌柜那边,我派人去了,等问问他,就知道这次的调查,又有多少真假。”
抛去其他,卫熠觉得,这次的事情倒是有点意思,几次调查,竟然都没能查出个确切的所以然来。
——
“抱歉,夫人的月份本来就小,所以……没能保住。”
石旭带着连三娘去了医馆,可最终,孩子却没保住。
此刻,他眼圈通红,满脑子想的,都是当时听到的尖叫声,以及之后,连三娘对顾佳的质问。
从心底里,他其实不相信顾佳会害自己跟连三娘的孩子,可他听到的话,以及亲眼见到的,让他忍不住动摇。
“三娘,孩子还会有的。”眼下,当务之急是安抚住连三娘,却见她躺在床上,神情木然,似乎受到了极大刺激。
开了药,他将连三娘带回宅子,顾佳被卫熠接走了,除了地上的血迹,昭示着曾发生过的事情。
“你先睡会儿,我出门一趟,一会儿就回来。”无论如何,他都想去找顾佳问一问,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宅子离开,石旭想了想,直奔着卫熠住的地方去,他估摸着,是主子将顾佳接走了。
他离开后不久,连三娘从床上起身,将早就收拾好的东西拿好,离开了宅子。
“主子,石旭来了。”门外,下人的回禀声传来,卫熠应了声,让人将他带进来。
顾佳被他安排去休息了,今天的事儿,对她影响也挺大的。
从屋外进来,石旭没见到顾佳,行了礼就想离开。
“你坐下。”卫熠吩咐一声,石旭纠结着,到底是坐了下来。
“这些东西,你先看看。”将最近调查到的一切,都摆在石旭面前,他知道,石旭来,大概是找顾佳算账的。
石旭皱着眉,显然有些抗拒,卫熠也不说话,他知道,最终,石旭会拿起来的。
好一会儿,他果然将东西拿起来,慢慢看着,他的脸色虽然没变,眉头却越来越紧。
“你该知道,我没必要骗你,这些确实都是我派人查出来的,之后还得继续查,连三娘身上的疑点不少。”
见他看的差不多了,卫熠缓缓开口,“马掌柜已经被看起来了,自有人询问他,你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问。”
“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停顿片刻,他再度开口,却见石旭听完这话,身子微微颤抖。
从这些调查来看,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他心里明白,却不愿意相信,卫熠说的话,他没太听进去,可最后那一句,却说到了他的心里。
“最开始,我们确实希望你们可以幸福,但没有去找她家乡人的事儿,只说是习惯使然,我派人调查了连三娘,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小顾怕你受伤,才去找连三娘,但连三娘不承认,情绪激动,为了稳住她,才没多说什么,之后,我又派人查了你们现在住的宅子,再之后的事儿,估计你都知道了。”
将这次的事情,大概说给石旭听,卫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但很显然,这件事情给他带来的伤害,还是很严重的。
他憧憬着自己以后的生活,沉浸在即将成亲并且为人父的喜悦中,可现实如同一盆冰水,在这般数九寒天之时,将他浇了一个透心凉。
“或者,你可以跟着人,亲自去查,如今还是迷雾重重,没有完全调查清楚。”
卫熠不怕他查,其实没什么的,只是眼下,更让人担心的,显然是他自己的状态。
“不必了。”好一会儿,石旭开口,声音有些暗哑,“我想见见马掌柜。”
他更想亲口问问连三娘,但他没有勇气,他甚至觉得,再不敢回到那个宅子去。
“可以,”卫熠点头,吩咐一声,有下人进来,要带着石旭去看马掌柜。
此时,马掌柜被关押着,心惊胆战,他心中隐约有猜测,却不敢肯定。
石旭随着人,来到了关押马掌柜的地方,感觉到有人,马掌柜抬起头来,看到了石旭,眸子不由得紧缩。
“连三娘到底是不是你安排的?”没有多余的话,他直截了当的开口。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心里明镜似的,可他却装糊涂,他觉得自己不能说,真要是说出来,一切就都完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不说?”石旭紧皱着眉,心里的火几乎要压不住。
“我确实不明白你的意思。”他仍旧装傻,索性石旭不跟他绕圈子,几步走到了马掌柜身边,伸手拎起他来。
“就算我杀了你,主子也会为我开罪,而你就算死了,也是白死,不仅如此,你的儿子,我也不会放过。”
在此之前,石旭从未怀疑过,孩子不是自己的,毕竟那天醒来,床单上的血迹,他看的清楚。
可主子的调查,他也看到了,最初,连三娘跟的是马掌柜,也就是说,那些血迹,或许并不是真的。
他其实不在意这个,哪怕连三娘之前,真的有过其他男人,那也无所谓,只要跟自己在一起之后,她是全心全意的就好。
然而世间的事情,往往不如人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他的,一切不过是算计一场。
别看马掌柜算计,可说到底,也不过是怂人一个,再加上,石旭的气势实在是很足,所以这一吓唬,还真就吓住了他。
“我……我说,你别杀我……”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马掌柜便是这样的人。
石旭仍然揪着他,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又不敢要求,只好被他拎着,结结巴巴的将他所知道的,跟连三娘有关的事儿说了出来。
他所说的,跟最后调查的这个版本,有七八成相同,唯独不同的,是关于心上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