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之从來沒有夺位的打算.以前沒有.现在也沒有.杨大人.请你注意自己说的话.不要挑拨肃之与皇上之间的兄弟情分.”
段霖晖见杨正清几乎要跪坐在地上的时候.心中不由哀凉地叹道:正清啊正清.这一回.只怕我们是帮不了你了.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冲动啊……
至此为止.杨正清说的每一罪都被萧城毅轻松化解.最后他甚至还被带上了故意诽谤亲王的名声.如此死劾.他竟输的一败涂地.
萧城毅转过身去.正对着许恒.声音不咸不淡.但却透露出一种王者的尊贵气息:“杨正清他如此诽谤本王.本王本可看在先帝的面子上不予追究.但他污蔑本王与瑞怀王有谋逆之心.这一点.纵使本王由再大的度量.也不能容忍.必须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不知丞相大人.意下如何.”虽然是询问的语句.但是萧城毅的语气之中却是毋庸置疑的命令.
可是许恒是谁.萧城毅对他的命令.许恒却并不那么惧怕.他想了想.方道:“杨大人却是有不妥之处.只是他是先帝钦点的顾命大臣.不能直接问罪.这件事情还是得交给陛下.让陛下來决定才好.”
看出來许恒似乎有意再为杨正清拖延时间.萧城毅心中冷笑.但是也不在意.哼.杨正清.除非太宗重生.否则.任你有通天本事.也要死在我的手里.他心中冷硬无比.脸色却淡淡道:“自然按丞相说的办.那么先关押在刑部天牢好了.押下去吧.”萧城毅手臂一挥.示意让人将杨正清带去天牢.
段霖晖自始至终都注视着杨正清.看他从正气浩然变为惊愕.再变为愤怒直到现在的哀怒.心中一片凄哀.杨正清的《十罪书》深深地震撼了自己.他明白杨正清说的句句属实.但这次却这样惨败.就因为他沒有证据便贸然向西平王发难.再加上西平王本就有备而來.巧舌如簧.将自己立在了不败之地.
看着杨正清被人带出朝堂.夏舒征恨不得站出去.拦住他们.可是他却做不到.不知是不是错觉.当杨正清被当众带走的时候.夏舒征并沒有从杨正清的脸上看到沮丧.一瞬间他甚至从杨正清的脸上读出了一种释然.这几乎让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待杨正清被带走之后.萧城毅毫不客气地走到了大殿中间.对众人冷笑道.甚至沒有顾虑到在一旁的许恒.径自说道:“本王知道.今天在场的很多人.只怕多对本王有所怨言.只是.本王也说清楚.再要有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來污蔑本王.你们也要考虑考虑有几个脑袋可以丢.”
说完之后.萧城毅冷冷地扫了一眼众人.不再言语.拂袖而去.
唯留一群被震惊的大臣留在太极殿之中.看着西平王傲视一切.扬长离开.
谁都沒有料到.这场最高层次的对决.杨正清竟会输的这样一败涂地.毫无还手之力.
段霖晖恨恨地看着西平王.手中的拳头.几乎都要捏碎了.这样的狂妄.这样的傲气.他恨自己竟然无可奈何.
萧城毅.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狂傲.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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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命大臣杨正清当朝弹劾西平王失败.被关进刑部天牢.这件事情很快便传遍了各方.
很多人都异常的惊愕.《十罪书》也一下子传遍了各方.
许多以前同杨正清有些交情.或者欣赏杨正清的人都出言为他求情.希望能网开一面.
原本萧城毅也不想将事情弄得太大.杨正清怎么说也是先帝的顾命大臣.真要了他的命.若是萧文禹转醒过來.他不好交代.可是有一件事.却激起了萧城毅的怒火.让他必杀杨正清.
那就是《十罪书》不知被谁流传了出去.杨正清一腔正气汇聚到他优秀的才情之中.让这篇《十罪书》迅速的传遍了大街小巷.几乎谁人都能背上一段.杨正清向來以正气为名.这一次这般与西平王起冲突.自然有不少人会暗中说西平王的坏话.
这般的侮辱.以萧城毅的性格如何能忍.他首先先下令刑部把几个流传的人全部抓起來严刑拷打.可是仅仅这样.他根本不解气不解气.这篇文章的作者才最让他愤怒.纵使他也欣赏杨正清.但是杨正清给予他的阻碍.让他再也容不得这个人.
不过萧城毅并沒有直接杀了杨正清.因为他还需要杨正清为自己做一件事.他需要利用杨正清去除掉一些棘手的人物.比如让杨正清“交代”出一些与他一起的人.西平王想这一点还是容易的.
严刑拷打.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只是刑部尚书毕燃也是一名忠至之士.他为官这么多年.自然之道这一次杨正清多半是被冤枉的.再加上有不少人都向自己明示暗示.对杨正清好一些.连尚在家中守孝的沈鸿彬都托人传來书信..沈鸿彬只怕也急的不得了.所以.一开始.杨正清纵使被关在天牢里.到底还是沒有人能将他怎么样.
只是.萧城毅已经决定以杨正清为一块砖.为他击退所有潜在的敌人.他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杨正清.所以很快.他就寻了一个理由.开始了对杨正清的“审问”.
他以为杨正清一介书生.是吃不了刑部那么多重刑的.
可是.西平王再一次低估了杨正清的心智.
在牢狱之中.无论受过多少刑法.杨正清都死死咬住自己的嘴.不肯多诬陷一个人.看守者软硬皆施.根本毫无办法.
一个抱着必死的心來与你相抗的人.他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纵使经受千百道刑罚.他亦不会委屈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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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正清这般坚韧傲气.在牢里带了近半十天.萧城毅异常狠毒.不允许任何人去探视他.杨正清的一群好友简直都要急疯了.杨正清的妻子朱氏.也几乎要疯魔了.可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自己的丈夫被关在天牢之中.她却无可奈何.甚至连见一面都不可能.她仍然记得.那天上朝的之前.杨正清是用一种怎样的眼神望着自己.现在想來.她才惊觉.那是一种诀别的愧疚与依恋.
朱氏拼了命的去求人.能够找的她全都找了.可是沒有一个人能够出手援助她.最后她沒有办法了.只能去段霖晖的府中求段霖晖.见到了朱氏.段霖晖也异常不忍.并非他不想帮忙.只是现在西平王不准任何人去探视.一口咬定杨正清是与人同伙才來污蔑自己的.再审问出结果之前.不允许任何人探望.
这摆明了西平王想要借刀杀人.可是杨正清的骨气是在太硬.整整十天.无论什么样严酷的重刑都不能让他开口说一句话.萧城毅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终于松口.允许旁人去探望杨正清.
几乎是第一时间.顾不得西平王的采集.段霖晖与夏舒征就赶到了刑部天牢.探望杨正清.
段霖晖并不是第一次來这个地方.以前他作为大理寺卿的时候.刑部天牢他是來过的.可是从未有一次.他的心境有像今天这般沉重过.
杨正清被单独关押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毕燃带着段霖晖与夏舒征过去的时候.沒有说什么话.只是重重地握了握段霖晖的手.欠声道:“我……沒有办法……”
这句话.在幽暗潮湿的监牢里听起來是那么的无力.段霖晖几乎可以想象的到.杨正清现在时什么样子.受尽酷刑.哪里还能好.可是他知道.毕燃尽力了.他不能责怪毕燃.拍了拍毕燃的手.段霖晖与夏舒征便向里走去.
虽说是刑部的天牢.但是关押杨正清的地方却一点也配不上“天牢”这个词.幽暗、潮湿.中年不见天日.仅有的光就是几盏欲明欲暗的灯火.只是在这幽深的牢狱之中.这星星点点的火光只会让人感到更加的害怕与惊惧.
浓厚的水汽.沾染着发霉的臭气.地面上得泥土坑坑洼洼.到处都充满着压抑的氛围.可段霖晖与夏舒征完全不在意这牢里的情况.他们只是快速的向里走去.因为.哪里有一个人.正拼着自己的生命再等待着他们.
很快便來到了杨正清关押的牢房前.段霖晖与夏舒征的脚步此时此刻就像是灌了铅块一般沉重.几乎每抬一步都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当段霖晖走到牢房前.接着昏暗的灯光朝里一看是.他惊愕的呆在了当场.双眼激怒地几乎要滴出血來.